第3章 3章:離天太遠,送你一程?
而包房外那戰戰兢兢跟過來的打手們,亦是一副鼻青臉腫,血痕累累的模樣,此時更是快哭了似的瞅向夙清丞和他身邊的青年。
「余少,夙少,咱們攔不住,他砍傷了咱們好些人,下頭都躺了一大片!無法之下才讓他上來的——」
這話一出。
包房裡的人似是才注意到,那拖著地面拉進來的斧頭上沾著血,就連那拖痕都有血跡。
「嘶——」
眾人倒抽涼氣。
不敢相信的瞪著這個瘦不拉嘰,在他們眼裡完全就是一個廢物般存在的花瓶少爺。
夙家的花瓶少爺,不僅木訥膽小,更是除了學校跟家以外,哪兒都不去,還被小三出身扶正的夙清丞,給壓迫的在夙家以及上流圈子,沒有一點兒地位。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可哪裡想得到,當真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這小子還真敢動手?!
別說他們是這般想,就連夙清丞也是這麼個想法。
他眯了眯眼,盯著走進來這個渾身濕透,校服破損,但雙眼卻過分明亮的少年,神色一沉。
往日里這小畜生,總戴著一副丑不拉幾的眼鏡遮住他的眼睛。
雖然輪廓精緻的遮不住,但卻呆板木訥,毫無看點,也就只是被人戲稱一句花瓶,讓他都沒怎麼注意過他的眼神。
此時才驚覺,這小畜生竟然擁有一雙,比太陽還要讓人暈眩奪目的明亮眼眸,那裡頭閃耀的溫度,當真灼人。
而擁有這樣雙眼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廢物!
也就是說——
他臉色難看至極的瞪著夙顧白,咬牙切齒:
「你往常都是裝的?!」
「哎呀~,被發現了呢,要不要滅口呀?」
少年臉上那燦爛扭曲的笑容,越拉越大,也越來越變態,滿口小牙刀子更是亮到反光,又滿含蜇人的寒氣。
「夙清丞,你許了黑龍幫什麼好處,讓他們抓爺去賣給人睡的,嗯?」
這話一出。
夙清丞的臉色徹底變了。
而那少年也不等他回答,直接掄起斧頭,一斧子砸在面前的桌子上。
嘩啦——
「啊!!!」
大理石桌應斧而碎,桌上的酒水果盤皆破碎一地,更迸濺的到處都是,划傷了不少人,導致包間內有不少女人驚叫。
「!!!夙顧白!你瘋了是不是!?」
夙清丞更是鐵青著臉暴斥,但雙腿卻微微發抖。
因為,那把砸碎桌面的斧頭,直接砍在他雙腿間的沙發上。
要不是他反應快,迅速朝後一縮,這會兒那斧頭砍的就不是沙發,而是他的腿了!
冷汗順著夙清丞的額頭朝下滾落。
而被他喝斥的少年,歪了下頭,混合著泥水滾落的精緻容顏上,綻放出鬼畜的燦笑。
「呵?瘋?不不,這跟爺瘋沒瘋沒關係,畢竟,爺只是在報仇而已——」
麻痹的!
就因為這混賬東西使了壞,許了黑龍幫好處,讓他們抓她去賣,再好好的磋磨她,來讓他痛快。
怎麼會有之後被人發現,她血液裡面含有特殊的癒合元素,才被人三番五次的綁票,弄暈在手術台上?
到後來,更是被折騰成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兒,甚至為了榨乾她最後的利用價值,直接切換了她半個身子,換成假體假肢來讓她苟延殘喘的活著?
她三十五年的人生中,除了最初五年的安定外,後來的近十年都活的像只喪家犬。
一邊要避開學校里那些亂七八糟的糟心事兒;
一邊還要躲著夙清丞跟他媽,明裡暗裡各種要命的迫害;
回到家更是要努力頂著老爺子,隨時看她不順眼,找理由找借口的處罰她!
以為那就夠他媽慘了,沒想到後來還有更凄慘的!
被迫顛簸流離的在世界各地流竄,才能得以喘息生存。
雖然最後,該報的仇都報了,該死的人連屍骨都別想收殮,但她健全的身體,是一輩子也別想了。
也造就了她,越加扭曲的,變態般折磨人的性子。
更被世界公開承認的,十大魔頭之一,還是一見就格殺勿論的那種。
風不風光?
搶不搶眼?
牛不牛逼?
可把她給厲害壞了,你說她怎麼可能不瘋?
不瘋怎麼活出地球?
又怎麼可能會瘋?
若是瘋了,怎麼把別人虐瘋?
少年笑的暢快,但臉上那毛骨悚然的扭曲表情,卻讓眾人心頭髮寒。
尤其是那雙明亮的眼眸深處,所翻湧的暗色浪潮。
幽深,黑暗,扭曲,癲狂,以及觸目驚心的病態暴虐氣息,給人一種吞天滅地的直面衝擊感。
讓人無法直視,卻避無可避。
夙清丞望著這樣的夙顧白,心頭震了一震。
夙顧白他,不正常了!
這個念頭不止夙清丞一人有,在場的男男女女皆是這麼想的。
而,也正因如此,讓他們都有些撐不住。
畢竟,活人皆懼怕瘋子和不要命的,而眼前這個少年不僅瘋,還不要命,誰敢跟他對上?夠他手中的斧頭砍嗎?
眾人臉色變了幾變,夙清丞更是咬著牙,抽著涼氣。
「夙顧白,你冷靜,我們好好談談——」
「好好談?夙清丞,你哪兒來的面子讓爺跟你好好談?配嗎?」
少年揚眉,慢吞吞在一堆支離破碎的碎片中,把斧頭撈出來,發出尖利刺耳的磨礪聲,驚的眾人又是一抖。
而被少年直言蔑視的青年,臉色漆黑,額頭青筋暴跳。
「夙顧白——你!」
「閉嘴!爺不樂意從你嘴裡聽到這三個字!」
少年掄起斧頭朝他砸去,兇狠殘厲。
「在爺這兒,父母在上,兒女為下,爺排行第三,老老實實的叫爺一聲夙三爺,懂嗎?」
這一次,快的讓夙清丞都反應不過來的斧頭,直接卡著他腦殼,砍在他頭頂的牆壁上,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與嗡鳴聲。
幾乎是瞬間的,包間內奔跑聲,尖叫聲一片。
腦中更是一片空白的夙清丞,先是感覺眼前一片血紅,緊接著就被頭上那尖利又鈍銳的痛意,給刺激的哆嗦起來。
他張了張嘴,可卻發不出聲音來。
而那明目張胆行兇的少年,瞅著眼白外翻,瞳孔放大,又被鮮血染紅成一隻殭屍熊的青年,忍不住舔了舔嘴角,低笑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