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影符
「暗影符?」趙頎驚訝的一下坐直。
「不錯!」老瘸子臉色猶豫了一下點頭,「根據符書上說,這種已經失傳的暗影符一旦完成,不光能夠借物隱身,而且還能釋放出一個戰鬥力不錯的影子,令人防不勝防!」
「這便是你報仇的後手?」
「是!」老瘸子點頭。
「這麼秘密的東西你隨便就告訴我,難道不怕我殺你搶走符書?」趙頎臉色平靜的問。
「我方才說了,這些古符需要用到符書上特殊技巧才能使用,那本書我藏在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這裡留下來的只有這一張暗影符的符圖,你搶去也沒用,何況……」
瘸子突然站起來,深吸一口氣,然後身體竟然慢慢在趙頎面前暗淡下去,隨著油燈明滅搖晃幾下,老瘸子竟然徹底消失了。
而就在瘸子消失的同時,趙頎只感覺渾身一陣汗毛倒豎,豁然站起來滿屋子張望,但卻根本就找不到老瘸子的半分氣息。
「公子莫要找了,除非你有克制這種古符的符術,否則根本就找不到我,何況我的影身隨時都可殺死你……」
老瘸子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但根本就無從辨別他的位置。
趙頎緊張之餘幾乎是下意識的掏出那根樹枝,就在握上樹枝的剎那,一股柔和寧靜的情緒瞬間讓他安定下來,同時心中似乎若有所悟一般豁然轉頭看著房門的方向,心有靈犀之下抬手用樹枝對著旁邊空無一人的空氣戳了過去。
「你……」
「哐當~嘩啦~~」
房間里響起老瘸子驚訝驚呼的同時,只聽一聲悶哼,只見一道黑影在燈光下一閃便化作煙霧崩潰,老瘸子的身體也從黑暗中現出身形,踉蹌往後撞在牆壁上,掛滿的各種工具骨頭稀里嘩啦掉落一地。
「你……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老瘸子臉色蒼白的捂著胸口驚恐的看著趙頎。
「哼!」趙頎故作鎮定的冷哼一聲坐了下來,「你這符文的確有些與眾不同,但我們王族的手段豈是你們這些人能夠想象的,方才我已經說過了,你的紋身手法有問題,你這隱身術和暗影分身有缺陷,對付普通的江湖術士有用,但對付真正的高手,怕是瞬間就能至你於死地!」
「為……為什麼會這樣?」老瘸子臉若死灰渾身顫抖。
無論對手有多麼強大,一旦賴以逞凶的手段被徹底壓制之後,實際上心態很快就會崩潰,老瘸子眼下就是如此,幾乎已經被趙頎的強大驚嚇到了魂飛魄散的地步。
符文術並非普通凡俗人所能擁有,非常神秘,據說最強大的符文師可以飛天遁地移山填海,古老的神話有不少神仙一樣的人物,曾經在九州大地進行過恐怖的戰鬥。
幾百萬年下來,雖然符文術一直在不停的湮滅失傳,對紋身者的體質要求也非常苛刻,但卻從未消失過,九州億萬凡夫俗子生活的背後,仍舊還有一群強大的符文師存在,他們或隱居在名山大川,或依附於朝廷權貴,或獨成一方勢力,聽說一些神秘的古老門派和家族當中,還有更加神秘的強大符文師。
老瘸子的家族世代練武,走鏢押貨接觸的都是三山五嶽的武功高手,自然也有更高的追求,因此也知道符文師的強大,而一旦成為符文師,立刻就會成為凡俗帝國和各種組織機構競相爭取的對象,甚至還能引得無數凡俗高手紛紛投靠,很快便能成為一個實力強大的家族,成為高高在上受普通民眾膜拜的高人,這也是無數江湖門派和英雄豪傑、包括齊家三十年前冒著全家被屠殺的危險要搶奪那本古符書的原因。
趙頎膽敢去南荒尋寶,身份自然不一般,而且他死後被人送回來,胳膊上兩道符文清晰可見,鎮上的居民不知道這兩個符文的意義,但老瘸子卻一清二楚,因此對於趙頎要求留在棺材鋪的要求也沒敢拒絕,昨晚趙頎搞定一頭有微弱妖獸血脈的野狼,老瘸子在確認趙頎的確是失憶之後,這才起了盜心,加上身上的符文也只差最後一點兒就能完工,因此沒忍住趙頎離開便半夜將狼頭拿走,卻不防竟然被趙頎看到了。
而最讓老瘸子懊悔的是,趙頎竟然恢復了記憶。
雖然趙頎的記憶並未完全恢復,但身份差別太大,加上趙頎真真假假的一番恐嚇忽悠,老瘸子直接就心神崩潰了。
「你這紋身術是跟誰學的?」
破了老瘸子的詭異符文法術,加上還有樹枝在手趙頎此時心頭瞬間就從方才的驚恐之中徹底安寧下來。
「我是從符書上自學的!」老瘸子哆嗦著回答。
「不錯不錯,竟然能夠自學成才!」趙頎雖然自己狗屁不懂,到眼下連符文是什麼東西都還沒搞清楚,但並不妨礙他繼續裝逼。
「呵呵,自學成才又有何用,在你們這些真正的符文師眼中,我們這江湖把式怕是拿不上檯面,既然公子已經看穿,這符圖就送與公子……」
老瘸子情緒慢慢穩定下來,自嘲著走到床邊掀開床板,從裡面拿出方才那口木箱,放在木桌上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張古舊的獸皮遞給趙頎。
趙頎也沒客氣,接過來細看,上面畫著一副看似簡陋實則複雜無比的奇怪圖案,這圖案似乎由十多個不完整的符文構成,但卻渾然一體看不出來斷開或者連接的痕迹。
雖然趙頎眼下對符文還完全一竅不懂,但方才被老瘸子詭異的暗影術嚇的不輕,自然也知道這張符圖代表的意義,因此看得格外仔細,甚至一邊看還習慣性的用樹枝在符文上輕輕隨著線條比劃,但隨著不斷的比劃,趙頎竟然發現這符文的結構竟然像鏡子一樣呈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因此心有靈犀之下他乾脆將獸皮鋪在桌子上,借著油燈的光芒更加仔細的一筆一劃一點一點的移動樹枝,等整幅圖所有的地方都走過之後,一副清晰無比的圖案已經完整的呈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