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五五章 死亡的預感

正文 第二五五章 死亡的預感

張妮想了一下,楊遠山的離婚到現在一直也沒有個結果,她已經懷疑他是在拖延自己,既然白梅梅想和自己談談,也好!自己去說倒也乾脆,這件事兒,早一些了斷總是好的。

「好吧,我還有些其它事兒需要點時間,忙完了,我們好好談談!」

「好,我會一直恭候你的到來!」

電話剛放下,楊遠山就推門進來了。

「你老婆打電話了!」

「她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在你這裡。」

「你打算怎麼辦?」

「不用理會她!我自己能應付!」

楊遠山換了衣服,將啤酒倒了一小杯,遞給張妮。

張妮將酒推了回去,「你自己喝吧!」

楊遠山也不客氣,仰頭「咕咚咕咚」就把手中的一大瓶酒倒進了自己的肚子里。

「怎麼?還在想著白梅梅?」

他摟住了張妮的肩膀,在她的額頭輕吻了一下。

「你倒底會不會離開她?」

「哎呀!你這人怎麼這麼啰里啰嗦!我說過,我會和她離婚,和你結婚的!這大晚上的!沒完沒了的!多讓人敗興!別問了!行嗎!」

說罷,楊遠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解衣倒頭就躺下了。

張妮也躺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張妮似乎一直沒睡著,她聽著楊遠山鼾聲如雷,想著白梅梅的話,想著她的蔑視和羞辱,此時,張妮真想把他叫醒,一吐心中的不快,不過,很快,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決定,現在就去會會白梅梅。

白梅梅家離這裡不遠,深夜在小路上騎車,張妮感到特別緊張,她後悔自己這麼晚了出來,萬一遇到...

她越想越怕,腳下蹬得飛快。

一股讓人顫抖的寒意撲面而來,她居然看到一個飄忽的身影,立在小路的一旁,還沒有來得及看仔細,她的車便飛駛而過,她驚恐地回頭再望,卻是漆黑一片,人影不見了。

回頭的瞬間,車偏離了方向,把沒扶穩,張妮連車帶人一下子摔到了路邊的草叢裡。

夜已經很深了。

黑暗中,前面的樓房建築似曾相識,這不是白梅梅家嗎!

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張妮只去過一次白梅梅家,記憶並不深刻。白天可能還能辨得出,到了夜裡,黑燈瞎火的,張妮也無法確定是否就是白梅梅家。

她遲疑片刻,還是一瘸一拐地將車放在了樓下,拾步上樓,門鈴響起,卻沒有人來開門。

難道,她在耍弄自己嗎?

張妮正準備轉身離開,可又有一些不甘心,於是猶豫了一下,用手擰動了房門。

那門居然沒有上鎖,「吱」地一聲開了。

這裡應該是白梅梅家吧,否則,怎麼會不上鎖就能隨意打開呢!

她剛剛還說,想和自己平靜地談談,為什麼按下門鈴卻不來開門呢?還是她已經睡著了?可是,一個女人睡覺不關門又不符合常理!

「有人在嗎?」張妮低聲地喊了一句。

沒有人回應。

借著樓道的昏暗的光線,張妮看到了客廳,乾淨整潔的布置,突然,在窗戶下,她看到一個人躺在那裡,躺在..地上。

白梅梅嗎?

她不能確定,只知道是一個女人!乳白色的睡衣包裹著她豐滿的身體,她就那麼靜靜地躺著,她頭皮發緊,因為那女人看上去,怎麼像死了一樣。

白梅梅不會是喝葯自殺嗎?然後駕禍於自己,以報奪夫之仇?張妮感覺到了一絲的恐怖。

不會!她還有孩子!她遇事冷靜得很,不是一個喜歡衝動的人!

是昏倒了吧!也許是!這個推斷更符合常情。

想到這裡,張妮走上去,想著,儘快把她送醫院。

她們是情敵,但還不至於痛恨到見死不救的地步。

她蹲下身去,用手指觸碰到了她的皮膚,冰涼涼的,如同死人的溫度。

張妮觸電般地把手縮了回來,望著地上一動不動的那個人,緊張得喘不上氣來。

不對!她打了一個激靈!

月光下,她看到的那個人竟然是她自己!

這是她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第一次審視自己!

自己也是很美的一個女人!脖頸傾長,身體凹凸有致,赤裸而白凈的雙臂無力地攤在地板上,沒有傷痕,沒有血漬。並且,她還穿著和自己相同的衣服!

張妮顫抖著,將手指放在地上的自己的鼻孔處試探了一下,好像已經沒有一絲的氣息。

死了!

見鬼!

自己好好的!怎麼會又出現了一個自己躺在這裡?還死了!或許這只是一個和自己長相接近的人?

她站起身來,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從衣兜里掏出手機,準備報警。但很快,她又把哆哆嗦嗦地將手機放了回去。

這裡,只有她一個人,半夜三更來到這裡,她將如何跟警察去解釋呢!

她也不想沒事兒找事兒。

她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間,沒走幾步,想到自己一定會留下指紋,給自己憑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就又返了回來。

張妮用紙巾輕輕擦試了一下門的手把,又屏住呼吸,再次將門推開,準備再擦試裡面的手把,不經意抬眼又看了看那地上的屍體的時候,令她驚異得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

人不見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難道會是自己看走了眼么?還是說,另一種可能,什麼人一定還在房間里,他將她的屍體移走了!想到這裡,張妮雙腿發軟,渾身顫抖。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衝出房間,一路上,她像是瘋了一樣,車子撞到了樹上,她嚇得「哇哇」直叫。

楊遠山捅了捅張妮,張妮睜開了眼,滿腦門子的汗。

「唉,你怎麼了?你做夢了吧!」

張妮喘著粗氣,老半天才緩過來。「是一場噩夢!我看到我死了!」

楊遠山說:「就是一場夢,沒事兒,你把枕頭翻過去,在上面吹上兩口氣,噩夢就消散了!」

「有用嗎?夢境太逼真了!我好害怕它會是真的!」

「夢就是人夢!別想太多,趕緊睡吧!」

「嗯!」

張妮認真地照著做了,她吹了不止兩口氣。但她還是有種奇怪的感覺-夢中,她所看到的一幕是一種不祥的預感,關於她自己的。

……

窗外的風吹起白色的窗紗,輕輕舞動。

白梅梅穿著睡衣,獨

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閱著律師給她看的材料。

超市被楊遠山轉手之後,白梅梅一直就沒有過去。不過,她知道店裡已經人心渙散,不多的幾個員工離職的離職,請假休息的請假休息,自己干著急也沒用,現在要做的,當務之急是把楊遠山轉手超市的錢要回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她也要和他談。

她反反覆復思量了許久,無論他同不同意,她都要和他離婚,她已經決定不想再為他們的婚姻做任何努力了。失落的滋味尤如一杯微苦的酒,品著,苦在喉嚨,吞下,苦在心頭。很多時候,放棄也許是新的開始。

她用鉛筆,輕輕圈點了材料上的幾個文字。

突然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拿起電話,白梅梅的俏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電話是姥姥打來的。

「什麼?不是有老師在嗎?怎麼還會出問題呢?」白梅梅眉頭緊蹙。

姥姥語氣慌亂地繼續說道:「我怎麼知道!要早知道是這樣,我是不會讓孩子去的!」

「媽,你別急,我記得效野公司戲水池是很淺的!根本就不應該有問題啊!」

「你快點過去看看!你爸的血壓都上去了!」

「你們別慌!那池子我下去過,沒多深的!我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白梅梅面容緊繃,電話又響了,這一次,是潼潼老師打來的。

「喂,是我!我知道,知道,嗯,你說什麼?在搶救?什麼?他,他沒危險吧!行!我馬上過去!」

搶救?

怎麼會用上這兩個字!聽到這兩個字,白梅梅頓覺一股寒流從頭頂流到腳底,腿都軟了。

電話剛掛下,又有電話進來,白梅梅只看了一眼顯示的號碼,皺了下眉頭,猶豫著還是接了電話。

電話里,楊遠山在咆哮。

「我說孩子給我,你偏不!這下好了,你可以滿意了嗎?我告訴你,白梅梅,你給我聽好了,如果這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沒等白梅梅回答,對方「哐!」地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白梅梅感覺渾身上下的血液像是被抽幹了一般,她無力地在椅背上靠了一下,就立馬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心口像揣了只兔子,狂跳不已。

她拿起電話,準備叫上楊遠山一同過去。

「哪位?」對方傳來溫厚的男音。

她意識到電話撥錯了,卻沒有放下,而是像個孩子般地啜泣起來。

「梅梅?」葉江川有些驚異,「是你?別哭,你怎麼了?」

「葉江川,對不起,電話打錯了!」

白梅梅輕聲哽咽,眼眶已經發紅,在這個叫葉江川的男人面前,白梅梅似乎一下子變回了她自己,她也有脆弱的時候。

「慢慢說!」

「潼潼..潼潼出事兒了!」

「潼潼的病不是剛好么?」

「嗯,不是病,是在郊野公園戲水,被淹到了..」

「別擔心,不會有問題的!你等著,我一會兒就到!」

白梅梅拎著包,奔出家門。天整個黑了下來。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的一朵大大的黑雲,遮住了太陽,風也突然之間變得猛烈了起來。白梅梅緊緊裹了下自己的外衣,叫了車直奔郊野公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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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夢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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