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小孩子的兒戲
江越舟明顯的聽出葉貝貝這是在找借口,縱然他心思縝密,機智過人,但女人心,海底針,他一時半刻也猜不出能讓眼前這個小女孩突然發飆的原因。他又喝下一口酒,兒戲,自己真的是太兒戲了,竟然跟這種出爾反爾的小孩子定下終身大事,真是荒唐。可是現在怎麼辦,這個丫頭再小,再稚嫩,他都已經做過了!
江越舟忍住一口氣,儘管失誤了,但總不能開了封就退貨吧,「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是怎麼答應我的!」
葉貝貝抬頭看了江越舟一眼,他沉著臉,更顯的面部線條剛毅,身材高大,雙腿修長,肩寬臂闊,如野生動物般漂亮的肌肉,處處都顯示一種力量。他現在這樣不著寸縷絲,也毫不影響他的氣勢,彷彿他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從容和鎮定的,無論做什麼都天經地義的。
她低下頭,不爭氣的聲說:「記著。」
「重複一遍!」
「凡事都要高度的配合你,不能使性子,不能無理取鬧,不能影響你的工作,不能做出影響家族名聲和影響你聲譽的事情,不能讓你因為我製造的麻煩分散精力和時間……」
江越舟看見葉貝貝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瑩亮亮的淚珠在眼眶裡轉了幾轉,很是楚楚可憐,在心中輕嘆一聲,將她的手拉過來,細細把玩著她的手,她的手很好看,手背上五個小窩,纖細的手指若青蔥,「我剛剛不讓你穿濕衣服,是怕你生病。」
葉貝貝聽著江越舟這算是解釋的話語,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滑落下來,怕江越舟看見,急忙把頭扭向另一側,結果就看見狼藉的沙發上片片污跡,兩塊已經暗沉的血斑在黃色的皮子上看著很醒目,更加刺痛了她的眼睛。
江越舟看著這個樣子的葉貝貝,後悔自己剛剛真不該好心放過她,想著是不是應該再做點什麼時,行政秘書張揚打來電話,他人就在車外面,已經及時的把他們的衣服送來了。
下山後,江越舟先帶葉貝貝去洗了個澡,然後又去吃飯,最後送她回家。
以往他都是低調的將葉貝貝送到離B大兩站地的地方,今天他把惹眼的房車大哧哧的停在B大校門口,葉貝貝本想跟他說別把車停在校門口,可是想著剛剛在山上惹他的不高興,也沒敢出聲。
「準備一下,跟我回家一趟,見見家裡人。你也要跟你家裡打聲招呼,哪天方便我過去拜會一下。然後,咱們就準備結婚。」江越舟冷靜的有條理的說著。
葉貝貝沒想到天雷勾地火般的來了這麼一下,會起到這麼大的實質性推動意義,她現在跟江越舟只交往了一個月而已。但是無論如何,她對於提前轉正都是高興的,滿心歡喜的連連點頭。
「好,那你回家吧!」江越舟打發她走人,如此簡單,求婚完成。
葉貝貝心裡只顧高興了,也沒在意這些。她趴著車窗,看周圍暮色暗沉,似乎也沒有多少認識人,立刻果斷的打開車門,連再見都忘了說,迅速的衝進校園裡。
江越舟看著她的背影,臉上似笑非笑的,自己娶了這麼個單純的老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也罷,管他好事壞事,就是她,結婚吧!
葉貝貝整個人美得輕飄飄的,彷彿未來的世界一片光明!她知道自己的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為人溫潤,寬而有制,絕對不會在自己的婚姻上多加干涉的。而江越舟明顯的一副大家長做派,他那麼沉穩篤定的人,答應了要娶自己,中間必然不會出什麼差錯。
她打開家門迎面看見媽媽,她笑嘻嘻的就抱住馮秋鴻啃了一口:「媽,你今天真漂亮!」說完就蹦著往自己的屋裡跑。
「這孩子!」馮秋鴻被弄得莫名其妙,有些疑惑的看著有些不正常的葉貝貝,跑跳到自己房門口的葉貝貝突然停下腳,轉過身,「媽,我爸呢?」
「去上課了!」
「等他回來,我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們宣布!」
葉之初回來時已經半夜了,馮秋鴻想葉貝貝能有什麼大事,也沒叫她。
於是,他們的這次談話就被安排在了第二天的晚飯後。
在葉貝貝告訴葉之初和馮秋鴻自己要跟江越舟結婚時,夫妻兩個整個人都驚呆了,半天反應不過來。他們思想里原本的東床快婿是江越寧,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變成了江越舟。
在再次確定葉貝貝不是說錯話,也不是發燒犯糊塗時,馮秋鴻用眼睛看了葉之初一眼,夫妻倆立刻心有靈犀,神色就慎重得幾乎是嚴肅:「你和江越舟結婚,我們不能同意。」
「為什麼啊?」葉貝貝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的媽媽,在她眼裡,媽媽從來都是個很理智,很講道理的人。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你和他相處了多久?你了解他嗎?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說嫁給他,我看你真是婚了頭了!」無論馮秋鴻再怎樣是理工科的教授,但是在女兒面前,她永遠只是個母親。
「我愛他!」葉貝貝知道媽媽那些咄咄逼人的問題自己無法辯駁,乾脆拿出最有實力的證據。
「你愛他?荒唐!你了解他嗎?就敢說愛他,江越舟是什麼人,他比大了那麼多,他的身家背景,生活環境那麼複雜,你就敢說愛他?」馮秋鴻被氣的失去了慣有的條理分明,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
「我對他一見鍾情,不行嗎?」
「一見鍾情也不行,你絕對不可以嫁給他!」一直坐在旁邊沒有插話的葉之初,忽然出聲嚴厲的呵斥了一句。
葉之初性情儒雅,在家裡對妻子言聽計從,對小女兒更是疼愛縱容,但真要發起脾氣來,還是非常威嚴的,他這一句呵斥,嚇得葉貝貝立刻閉上了嘴。
葉之初見葉貝貝消停了,開始語重深長的跟她講道理。
江家雖然財勢驚人,看在葉家夫妻眼中,卻也不過爾爾。他們認為自己和子女的生活軌跡都是書香為徑,杏壇為據。江越舟的生活環境太亂,人際交往複雜,他們絕不會讓女兒涉足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