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風雨欲來
「王爺，姜毅是聖靈紋？」
「你怎麼沒通知我們？」
「城裡都傳開了我們才知道。」
「姜毅呢，聽說昨天就回來了。」
「快請出來，讓我們開開眼，見識見識聖靈紋。」
「哈哈，我就知道姜毅這孩子不簡單，有王爺當年風範，能成大器。」
第二天，姜王府的十二位長老急匆匆的找到姜洪武，一個個精神奕奕，激動的滿臉發紅。
他們太激動了，姜家苦等了二百多年的聖靈紋，竟然在他們這一代出現了。
他們現在不管姜毅是不是什麼養子了，必須要當親兒子養。
「大家來的正好，我剛想找你們。」
姜洪武示意他們坐下。
「聽說姜毅在滄州武院大展威風，殺了白華，還怒斥滄州。」
「恨沒能親自陪著姜毅過去啊，那場面肯定非常精彩。」
「姜婉兒還恢復經脈了。」
「一個聖靈紋，一個六品靈紋。」
「先祖降幅了！」
他們紛紛落座，無限激動，也無限幻想著曾經先祖時代的榮耀。
現如今，他們不需要皇室的扶持，靠著姜毅就能讓姜王府重回巔峰，再掌滄州，並影響北疆軍營。
這個世界，靈紋為尊，實力為王。
他們姜王府的腰杆子終於能挺直了。
「我正想通知各位，我們要離開白虎關了。」
「你們也都準備準備，天黑之前就出發。」
姜洪武已經確認了石像的功效，不僅能驅散黑暗，還能撐起百米範圍的聖光。
如果擠一擠，應該能容納三五百人。
「我們要去哪？」
十二位長老一時間沒明白過來。
「離開白虎關，遠離琅琊國。」
「為什麼！」
他們都緊緊盯著姜洪武，還以為是在開玩笑。
「皇室不可能允許我們姜王府出現聖靈紋。」
「你們都了解二十年前的事。」
「當時新皇繼位，野心勃勃，想要重整琅琊國。」
「姜王府權勢滔天，掌控北疆邊境百萬雄兵，一直被皇室視為威脅。」
「他如果只要一個效忠，我們能給！」
「但他要求姜王府在新皇繼任大殿上，獻上我妹妹姜璇、聖級武法萬獸天皇拳，還有我年僅兩歲的長子。」
姜洪武再提當年之事，冷硬的臉色都變得陰沉。
在新皇繼位之前，曾經巡視滄州，竟然看上了當時號稱北疆天女的姜璇。
幾次追求被拒絕後，竟借醉酒之際，欲強行霸佔。
姜洪武不知道他是真那麼急色，還是假裝醉酒假裝急色，迫使姜璇屈服，然後跟姜王府聯姻，為他即將到來的登基贏得更多支持和光輝。
但是姜璇性情剛烈，強行反抗，險些閹了他。
姜洪武當時還不是王爺，更年輕氣盛，一怒之下，連扇了十幾個耳光，差點活活打死。
第二天，他非但沒有發怒，反而告罪自己昨晚失禮。
但無論是姜洪武還是姜璇都清楚，他們姜王府徹底得罪這位儲君了。
果不其然，他離開沒多久，姜洪武的父親便意外身亡，他繼位當天更是直接拿姜王府開刀。
提出三大要求。
萬獸天皇拳是姜家鎮族至寶，也是姜王府的驕傲，交出去了，就等於交了命，交了臉。
姜璇嫁過去，定會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別說他年近兩歲的孩子。
還有殺父之仇。
所以……
姜洪武斷然拒絕了請求，姜王府甚至沒有派任何人參與繼位大典。
以至於北疆局勢在新皇登基當天便陷入緊張。
十二位長老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對於當年的秘辛，他們當然是清楚。
但是已經過去二十年了，姜家也為當年的任性付出了代價。
皇室就真的不會饒了他們嗎？
畢竟姜毅是聖靈紋啊，對於北疆防禦來說至關重要。
姜洪武道：「皇室不是沒可能原諒我們，但可能性非常小，我們不能賭。」
「王爺，我們理解你的顧慮，但是離開白虎關，我們能去哪？」
「如果皇室真的要徹底解決我們，整個北疆都會全面封鎖，我們無路可逃啊。」
三長老現在是族老會的領頭人了，不得不代表長老們提出異議。
「繞道大荒，離開琅琊國。」
「繞道大荒？您……確定？」
十二位長老無不色變，大荒的夜晚有多恐怖，他們比誰都清楚。
而且大荒無邊無際，據說直線距離就能達到八萬里，絕不是十天半月就能橫穿的。
黑暗降臨，他們何處躲藏？
「三年前，姜璇親自來過，留下了一尊石像，能驅散黑暗，保我們姜家安全闖出大荒。」
「姜璇還活著？」
十二位長老都不可思議，當年拒絕皇室之後，皇室首先是讓他們鎮守白虎關，隨後就設計害死了姜璇。
「她還活著，被我送走了。」
「她現在的地位不比我這個哥哥差。」
「我們離開白虎關，離開琅琊國，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好好培養姜毅。」
姜洪武凌冽的目光掃過他們每個人：「我意已決，必須立刻行動，如果皇室要處理我們，最早明天就能趕到。」
「王爺，我們就這麼走了，對得起先祖嗎？」
眾位長老都很猶豫，他們姜家畢竟在琅琊國生存了兩百多年。
這裡是他們的家，也是他們的根。
「我會離開，但我並不強迫你們離開。」
「願意跟我走的，立刻回去收拾，並帶上自己的家眷子嗣。」
「不願意跟我走的，念在血脈宗親的情分上，立刻離開白虎城，不要捲入這場紛爭。」
「我保證，這一次完全尊重你們的決定。」
姜洪武鄭重的保證，也等待著他們的決定。
一陣壓抑的沉默后，三長老毅然表態：「我願意離開。王爺你們離開后，皇室如果真要出手，就會徹底整頓滄州，未必願意再保留姜王府，就算留住了，也是傀儡。」
其餘長老深思熟慮后，都紛紛表示追隨姜洪武離開。
其實他們在坐的這些，一直都是姜洪武堅定的擁護者。只是當時姜洪陽表示姜洪武已經死了，他們別無選擇而已。
姜洪武下令：「回去收拾東西，天黑之前從第五要塞進大荒。」
十二位長老剛離開沒多久，一位血獄隊員來到大殿：「王爺！發現滄州武院和滄州三王府的人員，但短時間裡不好確定具體位置。」
「先不用管他們，就憑他們還攔不住我們。」
「傳令燕錚、昆博、熊占元，帶全體巨靈衛玄甲衛暫時撤下要塞城牆。如果沒有意外，不要輕舉妄動，如果有其他變故，隨時準備接應。」
「傳令其餘五大要塞主將，各調八百巨靈衛，兩千玄甲衛，分批駐守白虎城各處，發現任何武院人員、滄州王府人員，格殺勿論。」
姜洪武確信皇室趕不到，但還是提醒燕錚他們做好準備，確保萬無一失。
正午，姜毅離開山林，準備到姜王府，可剛進城區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兒。
街道已經被全部清理，所有店鋪都被關閉。
人們都聚在屋頂張望，卻不敢走到外面。
隨處可見巨靈衛和玄甲衛在巡視街道，搜查庭院店鋪。
姜毅立刻趕到姜王府，裡面更是一片忙碌景象。
全體侍衛都撤到長街上，緊張的戒備著。
所有供奉也都分散到府門外的高牆上。
王府裡面留下的全是姜家的族人。
姜洪武站在前院，身穿鎧甲，披著血色大氅，沉重的烈焰刀重重的杵在旁邊。他只是挺拔的站著，就給人山嶽般的威勢，也定住了姜家人慌亂的心。
「父親，出什麼事了？」
姜毅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換個地方，換個活法。」
姜洪武示意姜毅過來，陪著他一起站著。
正在忙碌的姜家族人們看到姜毅都稍稍放慢了腳步，目光里不再有輕視和冷漠，而是敬畏和火熱。
姜洪武是他們姜家的骨，姜毅就是姜家的魂。
骨在魂在，他們就無所畏懼。
他們願意陪著家主離開，願意像家主說的那樣，換個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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