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0章 咱們回家了
蘇晚吟噗嗤一笑:「四妹妹,你快去一旁歇著,別理她這個沒正形的。」
周巧雲不服氣,叉著腰嚷嚷著什麼。
江瀟還有特意趕回來的蘇晚梨、江英她們也陸續到了
最難得的是借著今日的喜氣,江珥難得出了一次宮。
這麼多年過去,江珥早就不是那個當年躲在蘇晚吟身後怯怯懦懦的小姑娘了,臉上害羞的笑容亦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高貴端莊。
江珥身為皇后,這些年衣食無憂,高高在上,可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少。
江珥說她從未後悔過。
蘇晚吟不知這話是真是假,可她願意相信江珥說的是真的。
「恭喜表姐了。」江珥一進門便笑著道。
「同喜同喜。」蘇晚吟引她坐到了主位上,方笑道:「你先坐著,我就不招待你了。」
「表姐忙去就是。」她瞧著屋裡正給自己屈膝下拜的一群人:「你們就別臊我了,好不容易不在宮裡沒那麼多規矩束縛,趕緊坐下說話。」
賓客逐漸到場,整個睿親王府更加熱鬧。
午宴的時候蘇晚吟特意單獨設了一桌,看著屋裡熟悉的面容,蘇晚吟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只不過當初是一屋子的小姑娘,現如今是一屋子的貴婦。
時光荏苒,歲月也從不曾留情。
可好在,她們都還在。
蘇晚吟吃飯的時候特意多留出了一雙碗筷和座位。
那是給陳初晗的。
要說這一日最高興的人是誰,那肯定要數蕭辰遠了。
他早就盼望著這一日了,激動的一夜沒睡不說,這一天更是興奮的不知所以,身上的喜服熨平的沒有一絲褶皺,就連胸前紅花都擺正的一絲不苟。
午宴時他沒用多少飯,只期盼著黃昏快點降臨。
盼星星盼月亮,他終於等到了天色微暗,喜婆笑著過來說可以出發了。
蕭辰遠深吸了一口氣:「表哥看我身上可有不好看的地方?」
江艾軒嫌棄的道:「你一個大男人又不是新娘子,要那麼好看幹什麼?」
「就是,趕緊走吧,一會誤了時辰。」太子笑著,眸中是掩飾不住的羨慕。
隨著爆竹聲轟鳴,蕭辰遠被眾人簇擁著去接親。
睿親王府娶親可是大事,京城裡三成的人都出來看熱鬧了,道路兩旁被站滿了不說,就連周遭的房頂上都擠著許多人。
後來蘇晚吟才聽說,這一日京里被踩踏了許多房頂。
下人們沿路撒著喜錢,換來了許多祝福。
蕭辰遠騎著馬,臉上笑意盎然,此時他的心裡簡直比他得了狀元還高興。
在蘇府負責堵門的是蕭擎宇,雖然是自家兄弟,可蕭擎宇絲毫未手下留情,文韜武略考了個遍,最後還是江艾軒嚷嚷著再不讓開就搶親了,蕭擎宇才笑著讓開了路。
內院之中,王文兒正抱著她家的小丫頭給蕭安然寬著心,蕭無憂也一直在用親身經歷叫她不要太緊張害怕。
「來了來了!新郎官來接新娘子了!」一個小丫鬟歡喜的跑了進來傳信,如願得了豐厚的賞錢。
蕭安然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心跳的更加快了,她下意識的看著一眼鏡子里的自己,可還沒等看個明白,就被蕭無憂用蓋頭遮了眼。
按照規矩,新娘子出嫁是要由兄弟背出去的,可是蕭安然情況特殊,蘇晚吟便打算讓家裡的表兄弟們代勞。
因著避諱,這年紀大些的表哥們肯定不合適,選來選去,這差事落在了江艾雪家的老三身上。
他年紀還不大,可背起蕭安然來卻是輕鬆的很。
「表哥說我要是背不穩表姐,他就不給我紅封了。」
剛剛被背起,蕭安然就聽他道。
蕭安然輕笑:「沒關係,我給你備了。」
他瞬間來勁兒,穩噹噹的背著蕭安然往外走。
周遭聲音嘈雜,蕭安然只能勉強分辨出炮竹和喜婆的聲音。
「長姐,你還在嗎?」她問。
「在呢。」蕭無憂道。
蕭安然這便安心了。
臨出遠門,喜婆提醒她新娘子要哭嫁。
可蕭安然哭不出來。
她忽然記起蕭無憂當初成親的時候嘴角都笑到了耳朵邊上,一滴眼淚沒掉,急得喜婆就差上手擰她了。
想著想著,她沒忍住噗嗤一笑。
喜婆一愣,隨即道:「哎呦喂!可千萬不能笑!新娘子快哭幾聲!」
蕭無憂覺得喜婆煩人,嚷嚷道:「不哭就不哭,你逼我妹妹做什麼?」
看著蕭無憂那一臉的不耐煩,喜婆也不敢反駁,只默默的閉了嘴,又高聲說了幾句吉祥話,帶著新娘子出了門。
垂花門處,蕭辰遠看見蕭安然身著嫁衣被背了出來,心中一陣激動。
當接過了蕭安然,將她背於自己背上時,蕭辰遠還有些不敢置信。
這一切實在是太過美好,美好到他懷疑這一切是否真實。
「安然?」
「嗯?」
「沒事。」他一笑:「我就是想確定一下是不是你。」
他的背寬闊許多,也叫她心安許多。
「還能換人是怎的。」她有些羞澀,低聲低喃。
蕭辰遠沒再回話,只將她一路背出了蘇府,又輕手輕腳的將她送進了花轎。
「咱們回家了。」
回家。
這個詞叫蕭安然蓋頭下的一張俏臉布滿了幸福。
今日有些風,火盆的火苗太大,蕭辰遠怕燒著蕭安然,下意識的看向蕭無憂,蕭無憂會意,立刻叫人端了杯茶來將火苗澆滅了大半。
周遭看熱鬧的人都在數落著蕭無憂這做法不對,但是蕭無憂根本無所謂,只滿臉帶笑看著蕭辰遠將蕭安然扶進了家門。
蕭無憂陪在蕭安然身側,還不忘警告蕭辰遠:「你可得好好對我們家安然,不然……別看你是我弟弟,我可饒不了你。」
蕭辰遠道:「瞧長姐說的,我怎捨得對她不好。」
「去吧。」蕭無憂隔著蕭安然拍了拍蕭辰遠的肩膀,又低聲在蕭安然耳邊道:「別怕,有長姐給你撐腰呢。」
這一句話叫蕭安然心裡很是溫暖,不過她從不曾擔心他對待自己不好。
他……無論怎樣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