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枕頭做味兒了
「不是這樣的姑母，經歷了一回生死，我現在已經不喜歡秦御楓了，更不想與他再有什麼瓜葛，可是前日他親自來府上，讓我給他治什麼病，姑母是知道的，我哪裡會什麼醫術啊，他這不是故意為難人么，這不，他鐵了心想要整死我，這會兒已經進宮見皇上姑父去了，要請旨讓我為他治病呢，他便是知道我治不了，所以請了這道旨，我若是救不了，便是死罪呀！」
蘇錦繡趕緊道出一番解釋。
蘇慈聽了之後，甚為驚訝，「你說的可是真的？」
「不是真的，我至於這樣披頭散髮地趕進宮裡來么，還好巧不巧真的碰見了那秦御楓，可我拿他沒辦法，只能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先過來求姑母幫忙了，姑母，你快幫我去與皇上姑父說說吧，不然……不然侄女我這死罪也就罷了，要是連累了爹爹，便是不孝啊！」
蘇錦繡一番情真意切，說的蘇慈熱淚盈眶，她拍了拍蘇錦繡的手，「錦繡放心，姑母這就去見皇上。」
「多謝姑母，我不便去見那秦御楓，就在姑母這殿里等候姑母回來了。」蘇錦繡又說道。
蘇慈微微頷首，「也罷，你便是在這兒坐會兒，姑母去去就回，你們幾個，幫大小姐梳妝。」
交代完了之後，蘇慈就匆匆離開了，蘇錦繡偷偷一笑，然後等著宮女過來給她梳妝。
蘇慈趕去了大殿，果然見那秦御楓在那兒跪求皇帝孟廷軒，她急忙走了過去，「臣妾見過皇上。」
孟廷軒抬頭，就看見心尖兒上的人來了，趕緊走了下來，往蘇慈面前走去，「慈兒，你怎的來了？」
蘇慈與孟廷軒一併走了過去，在經過秦御楓身邊時，還不忘瞥他一眼。
秦御楓道：「臣見過惠妃娘娘。」
蘇慈並未理會，倒是與孟廷軒說道：「皇上，這秦侯爺來見您所為何事？」
「哦，秦卿來，是為了讓朕下一道聖旨，這秦卿不是病了么，危在旦夕，說是你侄女能救他一救，說到這，朕倒是不知，你侄女什麼時候會醫術了？朕不是聽聞你這侄女桀驁不馴，整個就是一惹事精么，你兄長可是為她愁白了頭，竟是不知還有這不為人知的醫術？」
蘇慈搖搖頭，「既然皇上也知道臣妾這侄女不學無術，就是一惹事精，哪裡擔得起醫治秦卿的重任，秦卿的病情，連宮中最好的御醫都沒有辦法，她一個小姑娘，哪裡能成，秦卿這不免有些為難人家了。」
「只是這秦卿說的信誓旦旦，連朕都覺得，可以一試，如今所有人都對秦卿的病束手無策，也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蘇慈又看了這秦御楓一眼，「皇上，臣妾一向也不會多話，只是這事兒關乎臣妾侄女錦繡，錦繡雖紈絝，可心眼卻不壞，且還是個至情至性之人，不然，當初也不會為了秦卿，毅然決然地跳下那護城河，方才錦繡過來找臣妾哭訴，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就不會什麼醫術，可秦卿卻鐵了心的要她去醫治，這臣妾也不是很明白，皇上以為呢？」
能當上這皇帝的人，心思又豈會是簡單的，蘇慈便是沒有明說，只這般陳述一番，孟廷軒便能明了其中的意思，他看向秦御楓，「秦卿，事關你性命，切莫開玩笑，朕一定儘快替你尋遍天下名醫，你一定會沒事的。」
秦御楓微微低著頭，看不清神色，只是見他拱手道：「多謝皇上厚愛，臣也只是病急亂投醫，不過是聽聞蘇大小姐救活了藍大人的嫡女，便抱著一線希望，想要去找這蘇大小姐幫忙，不若，這蘇大小姐不願意，想來也是當初護城河一事，是臣傷透了她的心，臣也已向她賠禮道歉，可她卻還是不願意一試，故而臣才不得不進宮來求皇上。」
而後，他又接著說道：「既然，惠妃娘娘都這麼說了，臣也就死了這條心了，臣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另一頭，蘇錦繡梳妝好了之後，就無所事事地在蘇慈的寢殿里四處轉悠，「這外頭就是比不得這宮裡，這金碧輝煌的，太豪華了。」
她走著走著，就來到了蘇慈的雕花大床邊上，更是不禁咋舌：「嘖嘖，這床該有我的床兩個大吧？」
說著，她還往床上一躺，想要感受一下這大床的舒適度，跟在她身邊伺候的宮女見她這般隨意，若非是知道她是蘇慈的親侄女，不然便要說上幾句了。
可也正是因為蘇錦繡的沒規矩，才發現了不該發現的事兒。
她躺在床上，嗅到好聞的香氣兒，扭頭一看，看到了蘇慈睡的枕頭，便一把抓了過來往脖子下一枕。
有宮女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開口說道：「大小姐，即便您是娘娘的侄女，這也不能太沒規矩了吧，這都把娘娘的床給弄亂了。」
蘇錦繡卻是眉頭一皺，沒有去理會那宮女，而是抽出了脖子下的枕頭，抱到懷裡又仔細嗅了嗅，隨後便是眼珠子轉悠了一下，「你們還好意思說我，你們平日里就這麼伺候我姑母的么，不知道我姑母是我皇上姑父最疼愛的妃子么，竟然敢這麼怠慢，這枕頭做味兒了，你們都不知道換一個來。」
那宮女一愣，「做味兒了？不可能呀，這枕頭可香呢。」
蘇錦繡嗤了一聲，「怕不是用香味來掩蓋這已經做味兒了的事實，我看你們都不想要腦袋了，信不信我這就去跟我皇上姑父說去，讓他來聞聞這枕頭是不是做味兒了。」
聽到她這麼一說，幾個宮女嚇得直哆嗦，有一個趕緊上前，接過她手中的枕頭說道：「奴婢這就去換一個新的來，大小姐別生氣，別生氣。」
她們覺得，倒不是枕頭的事兒，而是剛才她們數落了蘇錦繡的不是，所以蘇錦繡這是在報復她們呢。
可誰讓這皇上是蘇錦繡姑父呢，若蘇錦繡真去告狀，她們自然是落不得好的。
不一會兒，宮女就抱著一個新枕頭過來，蘇錦繡直接一把抓了過去，然後放在鼻子邊嗅了嗅，「我發現你們真的是存心的，若大的芳華宮，竟然找不到一個乾淨清新的枕頭？內務府做什麼吃的？！太過分了，我得去找皇上姑父去評評理，他平日里就是這麼寵愛我姑母的？連個好枕頭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