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趣
君無殤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你這是什麼無賴打法?」
季幼卿哼了一聲,沖他揚了揚下巴:「你管呢,只要能贏就可以了。」
打架如果還要講道理,那不得被人打死啊。
聞言,君無殤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一時風光霽月,勝卻無數芳華。
倒的確是個有趣的女子。
君無殤興趣盎然,朝飛身而去:「再來!」
「來就來,怕你不成!」季幼卿正面迎敵,兩人打的不可開交。
這次君無殤不再有所保留,指間大動,周圍的雪曇花瞬間被凍成了冰花,緩緩地飄在了半空中。
不過一瞬間,漂亮的花兒就變成了殺人的利器。
那些花圍繞在季幼卿的四周,隨時準備發動致命的攻擊。
季幼卿十分警惕地環顧周圍,君無殤抬手一指,冰花就紛紛朝她砸了過去。
季幼卿幾個連踢,踢碎了不少冰花,然後緊接著就是左閃右避。
雖然身陷危險當中,她看起來仍然還是十分遊刃有餘。
君無殤這邊操控著冰花攻擊人,臉上的表情卻變得越來越嚴肅。
難道她竟然真的一點功法都未曾修習過?否則她早就應該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抵擋才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只憑過硬的身手才能躲過冰花的攻擊。
就在季幼卿四處躲避的時候,那些冰花忽然停住了,她愣了愣,下意識地看向那邊。
只見君無殤寬袖一揮,所有冰花應聲而碎。
季幼卿不明所以:「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君無殤答:「累了。」
季幼卿:「……」
君無殤轉身就走,臨走前丟給了她一枚令牌。
「喂!你給我這個幹嘛?」
君無殤頭也不回:「有了這個令牌,以後你就可以隨意進出這裡。」
他一向不喜外人闖入自己的地界,卻對季幼卿一再退讓。
連君無殤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把那枚令牌拋給她,或許是因為跟她打架很過癮吧。
誰知道呢!
季幼卿低頭看著手裡的令牌,喃喃自語:「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
君無殤剛剛回到青蕪殿,闕影就急急忙忙地迎了上來:「主子,這麼晚您去哪裡了!」
「隨便出去走走。」
君無殤走了兩步,身後的闕影就叫了起來:「主子您這是幹嘛去了,衣服怎麼還破了?」
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上有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
肯定是跟那丫頭打架的時候,被她給弄壞的。
這下好了,你又欠我一件衣服錢了。君無殤這樣想著,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輕鬆的笑容。
他的笑卻讓闕影有些毛骨悚然,主子一般整人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對於這點他可是有切身體會的。
「主子您不會是跟別人打架去了吧!」見君無殤默認,闕影瞪大了眼,「您還真去了啊?沒傷著哪兒吧!」
君無殤嗯了一聲:「並無。」
闕影真是緊張過度了,按理來說他應該問問,與他家主子打架的那人有沒有事兒才對。
過了片刻,君無殤主動提起:「闕影,我今天又見著那姑娘了。」
「姑娘?」闕影愣了一瞬,便立馬反應過來,「可是主子上次說過的那個招式十分詭異的姑娘?」
君無殤輕輕頷首,這樣看來與主子對戰的便就是那位姑娘了。
闕影立刻:「她既然會在這裡出現就說明是學院的人,需要屬下去查一查她的身份嗎?」
竟然還能碰著主子的衣角,看來這個姑娘倒是個厲害人物啊。
君無殤微微抬手:「不必。」
反正現在已經知道了她是學院的人,也不必急於一時。有些人該見的時候自然就會見到了,不必刻意勉強。
闕影覺得自家主子對那姑娘的態度似乎有些反常,尤其是在知道君無殤把自己的令牌給了那姑娘后,他就更覺得奇怪了。
「主子,您對那姑娘……」
闕影想說的話卻被君無殤一個眼神就制止了。
君無殤轉身面對著他:「我回來時見你面有急色,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哦,對,差點把正事給忘了。在您離開后不久成王來過這裡,只不過讓我尋了個理由給打發走了。」
「他?」君無殤嘴角彎了一個弧度,「終於捨得出來了。」
「我瞧他來時臉色似乎不怎麼好,應該是突破受阻。」
君無殤慢條斯理地說:「如今他剛剛邁入地階,修鍊到這個份兒上想要突破本就難上加難。可他一向好勝心比較強,更是一心想要在修為上壓過我,抱著這樣的雜念又怎麼可能輕易突破階級。」
雜念太多,此乃修行大忌。很容易行差踏錯,走火入魔。
闕影點頭:「我看也是。他求勝心切,又急於求成,所以練功的時候才岔了氣。可是主子,我仍然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君無殤拿起旁邊的蠟燭輕輕點燃:「你是想問,父皇明知我和君應寒不和,還派我跟他一起來是嗎?」
「嗯,實在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又是賜婚,又是安排測試的。」
從言語間不乏聽出,闕影對皇上有諸多的不滿。
其實也不奇怪,當年君無殤突發惡疾,第二天就離開長安修養了,直到最近才被召回。
說是靜養,其實大家都知道這是一種變相的流放。
闕影跟在君無殤身邊也看了不少的皇室爭鬥了,對皇上成王這些人實在沒有什麼好感。
君無殤似笑非笑:「不過是帝王之術而已。我離開長安的這些日子君應寒的勢力不斷壯大,父皇日夜寢食難安,所以才需要我回來制衡他。」
什麼父子情誼,左不過是一枚制衡別人的棋子罷了。
闕影有些生氣:「那我們還呆在長安幹嘛,平白受人擺布!還不如回我們的楚江去過逍遙日子呢。」
君無殤臉上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闕影,你說別人要是拿了我的東西怎麼辦?」
「那自然是要搶回來的。」
「所以我們當然不能這樣回楚江了,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做完呢。」
燭火搖晃,襯得他一臉精緻風雅。
可誰又知道這樣看似美好的人早就不知道在地獄里滾了多少圈兒了。
他這次之所以回來,不就是為了要把那些人也拉進地獄里去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