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知曉身份

季幼卿的理由讓誅離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因為一個這樣虛無縹緲的理由，就選擇拜入了自己的門下。

他是該說這姑娘膽子大呢，還是根本腦子就缺根弦呢。

誅離揮揮手：「折騰了一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季幼卿剛走出去兩步突然停了下來，又轉過身對他說：「我認定的是沒辦法改變的，你就是我的師父。」

所以她才會對誅離的話言聽計從，那是因為她打從心底里把他當成師父來尊敬。

季幼卿離開后誅離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他知道季幼卿跟別人是不一樣的，她不會帶有異樣的眼光看自己，更不會嘲諷自己。她是真心拿自己當成看待的。

可是他已經得到過一次教訓了，實在不想再碰第二次。

「徒弟么……」誅離喃喃自語，人心總是經不起考驗的，哪怕是親如父子的師徒。

夜深，一道身影闖進了誅離房裡，房間霎時變得燈火通明。

「你怎麼有閑心來我這朝雲峰啊！」

君無殤將兩罈子酒放在了桌上，自己也坐了下來：「這不是拿酒來看你了嗎？」

誅離扯過一罈子酒，用力地聞了好幾下：「果然還是你的酒最好啊。」

他仰頭猛灌了自己一大口，然後用手背擦著嘴：「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看你是知道你未來王妃在我這兒，所以特地來看她的吧。」

君無殤笑而不語，都過了這麼幾天他還真沒有見過那季幼卿長的是何模樣。

「我聽說她今天闖禍了。」

誅離哼哼道：「那丫頭模樣生的是好看，可性子也倔犟得很，脾氣跟那時的你啊是一模一樣。」

君無殤抿了一口酒，淡淡開口：「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此生絕不會再收徒的。」

言下之意還是想問問他到底想要怎麼處置季幼卿。

「就讓她在這裡住著吧，丫頭做事手腳利落，做的飯菜也好吃。」

「就只是這樣？」君無殤微微挑眉。

誅離自嘲一笑：「不然還能怎麼樣呢？君無殤，我現在這個落魄的樣子還能教別人什麼呢！」他甚至連再去相信一個人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恐怕也只能辜負季幼卿的信任了。

誅離的往事君無殤多少也知道些，也知道他有心結，他如果不自己打開的話，旁人勸也是無用的。

「老傢伙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也該放過自己了。別老揪著不放，受折磨的也只是你罷了。」

君無殤平日里寡言少語，難得跟人說這麼多話。

誅離喝的醉醺醺的，也不知有沒有把君無殤的話聽進去。

「你別說我了，你自己的事情呢？」

「我？」君無殤輕聲道，「我既然從楚江回到這長安城，自然就沒想過再空手回去。」

誅離一股腦兒地點頭：「好好好！」

喝到最後誅離一頭栽倒在了桌上呼呼大睡，君無殤卻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君無殤起身離開房間，月色涼如水，錯落在他的身上。他緩緩抬手將几絲月光攏在掌心，眼中的光亦隨著明明滅滅。

季幼卿正在空地上練武呢，一招一式練的十分認真，哪怕是到了這裡她也從未偷過懶。

她也從沒有一刻忘記過自己的目標，她一定要贏得三個月後的比試，然後進入九霄塔。

君無殤立在旁側，就那樣安靜地看著她，可是他的內心卻遠沒有表面上的那樣平靜。

當君無殤在這裡看到她人的時候，很多問題就已經迎刃而解了。

天生廢靈根，身上感知不到任何源氣，而且再加上她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種種跡象表明，她就是季幼卿！

君無殤無法抑制內心的驚訝，最初遇到她的時候只是覺得她的招式很特別，再次相遇覺得跟她打架，甚至是說話都是很放鬆的事情。

他不用去猜疑對方的心思，是不是有什麼別的企圖，所以他才會把令牌給了對方。

可是君無殤怎麼都想不到，這個讓他覺得很特別的姑娘竟然就是父皇為他指定的未婚妻！

那麼季幼卿，你又有什麼目的呢？

他正想著呢，一塊石頭已經直直的朝他飛過來了。

他抬手輕輕一指，那石頭立刻停在半空中，片刻后化成了一堆齏粉。

季幼卿沉聲道：「怎麼老是碰見你！」

「我也很奇怪，不管走到哪都能遇見你。」君無殤緩緩走了過去，「這麼晚了都還在練功。」

季幼卿扯了扯嘴角：「那也比不上你呀，都這麼晚了還在外面瞎晃悠。」

她伸出兩根指頭，莞爾一笑：「反正你也無聊，不如就陪我練練手吧。」

說完就直接戳了過去，卻被君無殤一隻手半路截住，他風輕雲淡道：「樂意奉陪。」

兩個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停了手的，君無殤頗有些意外：「才幾天不見你的招式似乎變化不少啊。」

季幼卿抬了抬下巴，一點也不謙虛的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不過的確跟你打架才最過癮！」

「你倒是挺努力的。」

眼前的這個季幼卿和他印象里的人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君無殤根本完全沒辦法把她們兩個人聯繫到一起。

季幼卿微喘著說：「還不夠！」

君無殤眯了眯眼：「你還想怎麼樣？」

「除非讓我贏下三個月後的比試！」

「呵，你口氣倒是不小。你想要贏得比試進入九霄塔，不止要贏所有同屆的學生，你最後的對手是上一屆勝者。你知道是誰嗎？」

季幼卿問：「誰？」

君無殤緩緩吐出一個名字來：「蕭寒煙！」

竟然是她！

「她年紀輕輕現在就已經是玄階三級，但是你呢？」

君無殤說的正是季幼卿的弱向，她現在連最差的黃階武者都還沒能入門呢。

「想要在三個月之內超越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君無殤又毫不留情的潑了一盆冷水，「幾乎就是不可能。」

他承認季幼卿的武功很厲害，但是這遠遠不夠。蕭寒煙的能力是催眠迷惑和瞬間爆發，如果到時候真的遇到她，那麼吃虧的肯定是季幼卿。

而且三個月的時間讓一個天生廢靈根的人，去打敗一個玄階的武者，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季幼卿面無懼色：「那就儘管試試看吧。」

在她的世界里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