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八歧大蛇

薄夜初曉，月色在朦朧之中失了原色，逐漸黯淡。

枯枝相互交錯在微風中發出輕微的「刺啦」聲，乳白色的濃煙不知從何處冒出，和終年不散的濃霧相互融洽，卻怎麼都融不到一起。

白鬍子的老頭站在近處，不緊不慢地捋著鬍子，才把目光轉君霏羽道：「女娃，這森林裡的大蛇是你給吃了？」

君霏羽擰著眉，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突然跳出來的老頭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只冷哼一聲：「你養的？」

「不是。」老頭被她的腦迴路驚了一下，愣了一下才笑道：「只是你不該給那隻狐狸吃的。」

君霏羽瞥眼，小白貪吃又不是她教的！

「先輩，敢問你為何停留在此？」獨孤月冥瞅著兩人的話題走偏，又看見月色漸落連忙打斷。

老頭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似是生氣地吹了一下鬍鬚，瞪了一眼獨孤月冥，冷哼道：「你以為你們能夠逃出去嗎？」

話音剛落，君霏羽就和獨孤月冥非常有默契地相互看了一眼。

「前輩，你這話可有原因？」君霏羽先上前一步，恭敬道：「我們兩人來此歷練，不甚闖入聖地，並不了解此處兇險。」

老頭看了一眼穿著單薄的君霏羽，又看了一眼錦衣華服的獨孤月冥，略有些遲疑但是也不鬆口，只冷笑道：「隨便你們怎麼說，這聖地裡面有什麼東西誰都不知道。而且，鬼知道你們打得什麼主意？」

君霏羽聞言不語，這個老頭在這裡被困了幾百年了，想來心中怨氣衝天，自己再跟他說什麼也是無用了。

「颯！」

突然又是一震破風之聲，只見四周早就枯萎的樹榦從中間破開，烏黑色的樹芯正不斷地冒出黑煙，與適才濃白煙霧繚繞。

「哎呀呀，看來都被你這個丫頭給毀了！」

老頭突然懊惱地在拍著手原地里打轉，又責怪地看向君霏羽，道：「你這兩個娃都是掃把星，一來就都是壞事！」

君霏羽和獨孤月冥看著那灰黑色的煙霧語塞，又不知道所為何事，只好硬著頭皮問道：「前輩，這是發生了什麼？」

獨孤月冥一旁沉默，眉間越來越緊湊，他的心裡閃過了些什麼卻一時抓不住，只能不斷地回想。

魔獸森林是上古魔神留下來的據地，多年來鮮有人類踏足，而這片聖地更是傳言有進無出。

這一天來的奇異之事不斷，就連這個突然出現的老頭也是沒頭沒腦的，根本就不能用常理解釋。

「小白！」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時，君霏羽突然急聲叫道，而狐狸小白正被一頭大蛇叼著懸在空中，雙眼無神也是無氣無力的樣子。

「哎呀！這老東西怎麼跑出來了？」白鬍子老頭也擰起眉頭，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大蛇。

君霏羽想要利用和小白還不算牢固的契約試圖喚醒沉睡狀態下的小白，但是即使她用盡了全身的精神力也無法和小白構成半點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