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有沒有交往男朋友
此時已是晚上七時左右,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這時候在隋珊居住的房子外發現了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躲在灌木叢里,一喊他他還跑。百分百有問題!畢煒卯足了勁追上去。
前面的人影又矮又瘦,跑起來也不快。他扭頭一看畢煒凶神惡煞地追上來,嚇得哇哇大叫,急忙一轉彎,朝著另一個方向跑過去。
這時,一記重拳迎面打來。這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重重挨上了,頓時像只麻袋似的仰面栽倒。畢煒追上來,見出拳的正是安琪兒,咋舌不語。一拳能撂倒一個男人,這一拳得有多重!
逃跑的男人三十多歲的年紀,臉色枯黃,面容清癯,兩邊的顴骨高高聳起,一口牙齒參差不齊,上面的牙齒往前突出,是個齙牙。穿著一身舊軍裝,上面厚厚的油膩,也不在乎這天兒有多熱。畢煒上前就呵斥:「看你鬼鬼祟祟地躲著,說,幹什麼,是不是偷東西的?」
男人已經被易小萌銬住,灰頭土臉地低著頭,不敢說話。
畢煒搜了搜他的衣兜,忽然從裡面拽出來了一個袖珍型的望遠鏡。他比劃了兩下,笑道:「行啊,現在賊都用上高科技了。」
男人不服氣,小聲嘀咕了一句:「俺不是賊。」
「不是賊?不是賊你躲在這兒幹嘛,不是賊我們叫你你跑什麼?」安琪兒喝道。
畢煒一揮手:「崩跟這號人廢話,押回去!」說著,作勢揪起了他的胳膊。
一聽這,男人急了,兩條腿亂蹬:「別別……別押俺……俺……俺說。」
「說!」
男人囁嚅了半天,採用一種細若蚊吶的聲音說出:「俺……俺喜歡隋珊,所以天天來這兒……」
「喲嚯,你還是個偷窺狂啊!沒說的,局裡走!」
「別別別,俺可沒犯法,俺就是在遠處看看,俺沒有耍流氓,俺也不敢看別的。每天看著她平安回家,俺就知足了。」
「你叫什麼呀,怎麼跟隋珊認識的?」畢煒頗不耐煩。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言行舉止都跟隋珊身處兩個世界,很難想象他們兩個人認識。
男人道出了緣由:這個男人名叫何光有,是鄰市輕水縣東駱駝庄的。他們那地方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貧困村。有一次,燕垣市的長恆集團實行了幫貧愛心救助,主要的幫扶目標就是東駱駝庄。
畢煒瞭然:長恆集團正是隋珊的工作單位。
何光有說道這裡,情不自禁地咧嘴笑了:「那時候,他們還表演了節目。隋珊在台上跳了支舞套,那模樣,那身材……嘖嘖。」一臉意淫的表情。
畢煒喝道:「撿重點說!」
「警察同志,俺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家裡有兩畝薄田,可是還沒媳婦兒。村裡太窮了,有閨女的基本都把閨女嫁到外地了。俺就想……俺就想……」何光有滿臉的忸怩之色,說不下去了。
畢煒上下打量著他,笑著說:「娶不上媳婦兒,窮是其次,主要是你太懶吧?」
「你……你咋知道的?」
「你瞧瞧你渾身上下這身衣服,再看看你的手,鞋都破成這樣了也不知道換一雙。」畢煒指著他一通數落,「沒心思跟你扯這些,你每天都來這兒,為的就是看隋珊?」
「啊。不過,你們可別把俺想的有多壞,俺是為了保護她。」
「喲喲喲,臉無三兩肉,渾身加在一起還沒百十斤,你還保護她?」
「是真的,警察同志,那……那個男的不是好人!」何光有信誓旦旦地說道。
安琪兒一凜,問道:「你說哪個男人?」
「就是隋珊處的那個男的,其實他不是好人。俺親眼看見過那個男的跟他們老闆不清不楚,俺還去找隋珊說過這件事。不過……她不相信俺,還罵了俺一頓。俺守在這兒,就是怕那個男的欺負隋珊。我看你們差不多天天來,以為你們還是壞人呢,直到你們銬上了俺,俺才知道你們是警察……」
之前推斷過,行刺案的兇手一定與隋家有關係,隋珊的男友也不能排除嫌疑。
畢煒連唬帶嚇:「你把那個男的工作單位還有姓名住址給我們,今兒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何光有一聽這話,如得大赦,忙不迭的將這些都交給了警察,然後被解開了手銬,趕緊走了。臨了,畢煒還不忘叮囑他:「下次別來了,再讓我們抓住,牢飯你是吃定了!」
易小萌湊上來看何光有留下的那張字條,上面寫的是一個叫做蔣武延的名字,後面有一個地址,看上去應該是工作地點。
當時天色已晚,只好第二天再去看看了。
當晚,安琪兒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中,彭玉函的約會她也取消了,連日的操勞透支了她的精神和體力,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剛洗完澡,就聽樓下老安在招呼她:「琪兒,來,剛煲好的湯,快嘗嘗。」
安琪兒賴在床上不想動:「老爸,我要減肥,不喝了。」
老安不高興了:「這孩子,我一個人哪裡喝得了這麼多,快下來!」
拗不過父親,安琪兒只好下了樓。老安已經給她盛了一碗,安琪兒只好慢慢喝著。一口鮮湯入喉,鮮香的味道瞬間匯聚成了一條線,鑽入腹中,而後打散,慢慢消散於四肢,確實很舒服。
見女兒露出了笑臉,老安也笑了:「琪兒,爸跟你說些正事。」
安琪兒裝模作樣地咂摸著嘴,早就知道父親要說什麼了:「行啊,老爸,除了催婚,您隨便說!」
老安聽后一笑:「你這鬼丫頭,不過說實話,你媽走得早,就剩我一個人了。你要是能給我生個外孫子,我還有個說話就伴兒的人。」
「想要外孫子?」
「嗯,想要。」
「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吧。」安琪兒打趣說道。
老安斂笑道:「唉,我就知道勸不動你。你爺爺的身體最近越來越差了,他也常問我這事,再加上你二叔和你姑也念叨,唉,不勝其煩啊!」
安琪兒喝完了湯,抽出了一張紙巾擦擦嘴,心不在焉地說:「爸,這些親戚里,除了我爺爺,誰是真正關心過我的。無非都是惦記著我爺爺的那點兒錢!」
「不說這個了。」家裡的事情讓老安也很抵觸,他將話題拽了回來,「話說回來,你在外面有沒有交往男朋友?」
安琪兒舉起手掌:「我對燈發誓,絕對沒有!」
「真沒有?」
「真的!你女兒以人格擔保!」安琪兒鄭重其事。
老安鬆了口氣:「那好,找個時間,我約約你湯阿姨,她的兒子剛從歐洲回來,小夥子雙碩士學位,一表人才。而且,自己還……」
「啊——嗚——」安琪兒不等父親說完,一聲長長的呵欠打斷了他,伸了個懶腰說道,「老爸,你自己看會兒新聞什麼的,女兒真的是困了,咱們下次聊啊!」說完,快步跑上了樓梯,任由老安怎麼叫她她都不回頭。
老安無奈,只好喟嘆:「唉,這孩子!」
安琪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本來很困,可是跟父親剛才一番談話后,卻睡不著了。雖然說現在彭玉函基本每周都會送她一大捧紅玫瑰,可是……她心中始終沒有那份感覺。安琪兒曾經對彭玉函說過,要他不要再送花了,彭玉函卻不肯。這令安琪兒也很尷尬。
尤其是出去吃過幾次飯,遇到過畢煒、易小萌……估計現在很多人都認為她和彭玉函是一對兒了。雖然彭玉函的條件已然很好了,但是安琪兒不想騙自己,她心中時時念著的,還是那個不苟言笑的文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