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我有男朋友了
安琪兒從湯家母子與安家的關係開始說起,一直說到了今天的相親經歷,最後又是如何逃脫的。整個故事講完后,顧欣桐長大了嘴巴:「天吶,你是瘋了嗎?湯公子那麼好的家世你還不要?」
安琪兒苦笑一下:「想要你去要吧。」
「也對啊,你們高幹子弟也不會看上這點兒錢的。」顧欣桐的語氣酸酸的。
安琪兒摟著她的肩膀:「好啦,不說這些掃興的話了,你應該恭喜我成功脫身。」說完,主動舉杯和閨蜜碰了一下。
顧欣桐喝了一口,忽然說道:「哎,剛才你說的那個單位同事是什麼人?」
安琪兒剛才提到的是畢煒,她不以為然地說道:「他是派出所的一個小片警,因為最近有案子,才調到了我們這裡,算是臨時的吧。」末了,她又加重語氣說了句:「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我不太了解他。」
顧欣桐撇了撇嘴:「可惜了。」
「哪裡可惜了?」
「這個小片警這麼熱心幫你,肯定是對你有意思。他的腦瓜聰明,可惜沒什麼背景,工作也不好。」
安琪兒心頭一顫,笑著說:「你喜歡啊,喜歡改天就介紹給你,你把你那個大鼻子男友踹了。」
顧欣桐順著說道:「好啊!」兩個好朋友好久沒見了,有太多太多的話題,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
第二天,安琪兒從床上醒來,頭痛欲裂。她看了一下時間,突然跳了起來,急急忙忙地換好衣服,衝出了卧室。樓下,老安習慣性地泡了一杯茶,正在安安靜靜地看著晨報。
安琪兒跑到了門口,換上鞋子,口中埋怨:「爸,你怎麼不叫醒我呢,我今天要出任務的!」
老安說道:「昨晚你醉成那樣了,大晚上的還是小顧送你回來的。我怕你身子扛不住,想讓你多睡會兒的。」
「哎呀,真是的,不跟你說了,我得馬上走了。」
「別急,我還得跟你說說湯阿姨那邊的事。」
一聽這個,安琪兒更著急了:「來不及了,有時間再說吧!」拉開房門,一溜煙地跑了。
老安站在門口直搖頭:「唉,這個丫頭!」
今天的任務是要走訪隋珊的鄰居,看看有沒有收穫。本來,文碩給他們分配的時間是早上九點到十點之間。但是安琪兒駕車趕到那裡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左右了。她給畢煒打電話:「你在哪兒呢?」
「隋珊家東邊,姓陳的這家,你來吧。」
隋珊上前敲門。給她開門的是一個穿著半透明睡裙的性感美人,膚白貌美,即便是未施粉黛,也要令諸多同性相形見絀。她見安琪兒表明了身份后,帶她去見畢煒。可沒想到,兩人來到了洗手間。
美女推開門,只見畢煒正跪在洗手池下面撅著屁股費力地掏著什麼。鼓搗了兩下后,他也不方便回頭,直接朝後面伸手:「來,美人,把扳手遞給我。」
美女慌忙從工具箱里找出了扳手遞過去。畢煒咬著牙使勁擰了兩下,然後才從下面鑽出來。一見他的樣子,安琪兒差點兒憋不住笑出聲來。
畢煒臉上全是污漬,五顏六色的,有黑的有紅的有綠的,跟一隻大花貓似的。他見到安琪兒,打了聲招呼:「來啦。」接著轉身擰開了水龍頭。水流匯聚一處,爭前恐后地傾瀉在洗手池中。畢煒長舒一口氣:「我的媽呀,終於搞定了。我這老腰喲,快累折了。」他扶著自己腰,扭動著胯骨轉了一個圈。
美女連忙把他們讓到客廳,端上來了新切好的水果,還拿來一條毛巾讓畢煒擦臉。畢煒揮了揮手:「算了,這臉上都是油漆,也擦不下去,我回去自己弄吧。」他對安琪兒說:「這裡的屋主小陳,是個空姐,嘿嘿,漂亮吧?有什麼話你就問她吧。」說完,畢煒也不見外,自己鑽進洗手間洗臉了。
安琪兒覺得畢煒簡直不像是警察,警察哪有這樣說話的。她微微嘆了一口氣,詢問起了小陳所知的關於隋珊的一切。
小陳搖了搖頭,大家平時都住在單元樓里。像這樣的環境,即便是鄰居也很少有接觸。最多只是見面了點頭微笑一下,其餘的還真的不太了解。
「平時都是什麼人來她家呢?」
小陳回憶了一下說道,自己曾經透過門鏡見過幾次,有一個女人來找她。穿著花裙子,帶著遮陽帽,還戴著一副墨鏡。有一次,在電梯里還遇到了這個女人。
安琪兒仔細詢問這個女人的外貌特徵。
小陳說:「當時在電梯里遇到了,我知道她是來找隋珊的,就沖他微微點頭。大家雖然不認識,就當是問好吧。那個女人卻原地站著,一點兒表示都沒有。她當時戴著太陽鏡,我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是怎樣的。可能是比較高冷的那種吧。」她又想了一下:「那個女人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肩膀很寬,鎖骨十分明顯。哦對了,她的臉有些瘦,顴骨這裡很高。」
安琪兒講這些一一記錄下來,接著問了一些旁的話題。
小陳一一作了回答。
從小陳家裡出來后,畢煒還在拿著濕巾擦臉,那一塊地方都擦紅了,問安琪兒:「臉上油漆還有嗎?」
安琪兒看了她一眼:「多得是。」
「唉,真是倒霉到家了。」
安琪兒很好奇:「你是來問案子的,怎麼搞成這樣?」
「別提了,這不是周圍這幾家嗎?家家戶戶都有些難事,你看西邊的老蔡家,正在刷窗戶,一個老爺子哪裡幹得了這個,只好我幫忙了;剛才的小陳家,你也看到了,下水道堵了;還有,那邊那個,姓李,老太太一個人,腿腳還不方便。要我說,這老蔡老李湊兩口子得了,省得過日子這麼費勁。」
安琪兒不知是誇讚還是嘲諷:「你呀,幹警察屈才了,應該去幹家政服務。」
沒想到,畢煒忽然嘆了一口氣:「沒辦法,誰讓咱就是一小片警呢。在杏兒溝那種地方,誰家有事都找我們,習慣了。他媽的,天生的賤骨頭!」畢煒罵了一句,就上車了。
不過,不枉畢煒忙活了大半天,收穫還是有的。隋珊家附近的鄰居,基本人人都表示見過那個來找隋珊的女人。而通過這些人的描述,也基本斷定了這個人與保安做出的畫像是同一個人。
雖然隨後大家調出了隋珊家附近的錄像,並且捕捉到了這個女人的影響,但是並沒有發現更多的線索。因為這個女人每次出現都戴著遮陽帽和一副擋住了半張臉的太陽鏡,看不清楚她的真實面容。
再次經歷喪女之痛的隋東明也看過了這張女人的照片,表示從來不認識,沒有見過;蔣武延、王玲等人也紛紛搖頭。
文碩很是疑惑:從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女人是真實存在的,為什麼隋珊周圍的人都表示沒有見過這個人呢?
沒辦法,警方發出了懸賞通告,徵集有關監控截圖中這個女人的線索。可是過去了一個多星期,石沉大海,要無音訊。這個女人就像是從來沒有來過一樣,竟沒有一個人能說出有關她的具體信息。
相比於案件陷入了瓶頸,安琪兒則更是頭疼。因為不單單是單位里的事情,家裡她所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大。爺爺的病情不見好轉,老安也催促著女兒趕緊解決婚姻大事,執意要安琪兒再見一見湯家母子。
最後被逼得沒有辦法了,安琪兒只好說道:「哎呀,爸,您就別瞎操心了,我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