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位主人 遇險
題記:當天使愛上魔鬼
她說道:我的愛,
我願拋棄信仰
只求與你共入阿絲地獄
殊不知
當她在魔鬼懷中渾然睡去
那一刻開始
她已沉淪為另一個魔鬼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只見人人手上持械,嘴裡叨著雪茄,粗聲大氣地不知說些什麼。突如其來的一切讓我一下子蒙住了。
強盜?暴徒?還是……恐怖分子?想到最近的世界局勢,恐怖主義有抬頭之勢,從前兩年美國五角大樓被撞毀再到現在索馬利亞海盜興風作浪,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可憐我一個弱小女子將會成為這些恐怖分子用來製造恐慌的犧牲品,這算什麼嘛!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否則我就不是空手道業餘第三名的夏御璟!我踩好步伐,準備隨時衝上去給這些歹徒來個突襲。
驀地,這群傢伙紛紛低下頭退到一邊,一位中等身材,貌似是他們老大的人款款走來。那是個美男子,雖然沒有剛才那黑衣男子那麼驚艷,不過的確也頗具魅力。淡金色微卷的及肩長發,碧綠的眸子,面龐的曲線不似歐洲人的剛健之感,反而更有東方的柔和,豐潤的唇翹起一個好看的弧線。
「Excusez-moi,Mademoiselle!」他微微鞠躬。
他在說法語!法國人?遭了,我不怎麼會法語,這下不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嗎!果然,除了這兩句,美男子後面唧唧哇哇說了什麼我全不知道了。
「Pardon?Jeteneconnaispas。Jevoudrais…」我絞盡腦汁比劃個不停,就差手舞足蹈。蹩腳的發音,再加上動作手勢,當時的我一定是醜態百出吧。
看著我茫然的樣子,美男子也許是良心發現,終於換成了英語:「小姐,有個人偷了我們的東西被發現后逃進了您的房間,請允許我們冒昧進去檢查一下,好嗎?」
「不行!」我嚴正抗議,「你們的到來已經給我帶來了很大困擾,這裡是我的私人空間!再說,你們可以報警抓小偷嘛。」
美男子的嘴角稍微向上勾了一下,那笑容令人頭皮發麻。我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這時,他那深邃的目光轉向我後面的衣櫥,我此刻強裝的鎮定已蕩然無存。
斂起笑容,他徑直走向衣櫥,我顧不上許多迅速衝上去攔住:「還有完沒完了!裡面是我的私人用品,你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看到情況不妙,只有這樣豁出去了,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打開衣櫥,否則就說不清道不明了。
終於在我憤怒的控訴聲中,美男子收回了咄咄逼人的視線。正想著他下一步應該是轉身離開了吧,好像是這樣,他挑了下眉,正欲離開,就在這時候衣櫥的門「吱呀」一聲自動或打開了,瀟洒絕美的黑衣先生從容地走了出來。
一回頭,看見那張帥氣無敵的臉以及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唉呀呀,櫥里還真悶呢。」說實在話,當時如果手上有傢伙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抄起來砸向那完美無暇的臉。我好不容易拚死將這些疑似暴徒支開,他倒好,居然在最關鍵的時候自己跑出來,這不是要害死我嗎!
「你……你……」我指著黑衣人,半天說不出話來。金髮美男子冷笑一聲,氣氛霎時間變得劍拔弩張。
「呵呵,果然藏在這裡啊。」他說道,「乖乖交出戒指吧。」
黑衣先生優雅一笑,隨即執起我的手腕向眾人出示:「很抱歉,先生們。按照法多姆海恩家的規矩,戒指選擇了這位小姐做主人,那麼她現在就是我的主人,亦為法多姆海恩的當家人。請問,我怎麼可以將主人的重要物件拱手相讓呢?!」
什麼主人當家的?我看看手上的戒指,金色的指環,幽藍的鑽石鑲嵌在上面,泛著清冷的光澤。驀地,感覺右眼有些隱隱作痛。
此時金髮美男子的目光陡然一冷,一揚手,那幾個彪形大漢衝過來將我團團圍住。
完了,你坑死我了,我恨恨地瞪著黑衣先生,只見他不慌不忙握住我的手飛快地一轉身,修長的腿踢向暴徒,我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站穩腳跟,再一看,那些人已經悶哼著倒在地上,一時半會大概也爬不起來了。黑衣先生瞅準時機,帶上我敏捷地一躍,跳窗而逃。(唉,看看我的表現,完全被無視掉了)
待我們跑出船艙,滿以為已經脫離危險的我徹底失望了,荷槍實彈的歹徒看來控制了整條船,艙外觀光的乘客們紛紛抱頭靠在一起,瑟瑟發抖。
「看來今天的運氣不太好啊。」他秀眉微蹙,無奈地聳聳肩。
「切!」我白了他一眼,心中忿忿不平。什麼嘛,以為自己長得帥就可以亂擺pose了嗎?有人說「紅顏禍水」,根本就是污衊!想想現在的處境,分明就是被這位「藍顏」狠狠禍害了一番。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外面響起了警笛聲,我和他躲在艙門后,清楚地看見持槍的歹徒們有些慌張,開始抓住乘客當作人質做最後的抵抗。
黑衣先生髮出一聲輕輕的冷哼:「愚蠢至極!」接著轉身,玩味似的看著我,說道:「請做好準備。」咦?我不知所措,忽然他一用力將我打橫抱起,靈敏迅速的繞過歹徒來到甲板上,然後朝岸邊的方向一躍,宛如輕盈的燕子。
我只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隨他凌空而起。奇怪,在他的懷抱中沒有感到半點恐懼,抬頭仔細望著那精美絕倫的臉,由於是從下往上看,他側面的輪廓柔和中又透著幾分俊朗,額前黑色的劉海在微風的吹拂下肆意飛揚。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她的頭髮也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輝。
剎那間有些失神,我和他好像已經相處很久很久,可是分明我們才剛見面而已。但如果我們以前素未謀面,那麼是誰將紫檀木的梳子插在我的髮際?又是誰把梅子清酒端上古色古香的案幾?又是誰提著食具陪我一起漫步四月的櫻花林?一些片段掠過腦海,卻怎麼也抓不住。
「失禮了。」將我放在地上,她微微欠身行禮,接著閃進岸邊的小樹林,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