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6）

叄暮優奈沒有說話，怔怔地看著露西。

「還聽不懂么……其實弧光十六，和叄暮家是一夥兒的啊……你想想看啊，為什麼叄暮長田那麼強大，會不知道你們現在身處險境，他手下的高手不計其數，為什麼不賴幫你？」

叄暮優奈攥緊拳頭。

「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么？這裡是弧光十六祭壇的下面……祭壇的煞氣，由這千萬具屍體養著，而這些屍體的來源就是叄暮長田啊，你的好爺爺！」

叄暮優奈下意識地退後兩步，臉上很平靜，但是她的神情越平靜，就顯得她內心起伏越大：「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他的目的呢？！」

「怎麼？你連自己的母親都不信了么？」露西的眼睛像是夜半的狼，充斥著殺意，「我來告訴你目的，不要以為你是叄暮家唯一的繼承人，你難道不知道么……古今君王，窮其一生，都在追求——長生！我來告訴你吧，弧光十六答應了你爺爺，為他尋覓長生之葯，而這副藥引，就是你啊叄暮優奈！你以為，你還可以活多久？！」

「你說叄暮長田在利用我……那麼你就不是再利用我了么？」少女長久無言之後仰起頭，黑色的眼眸無所畏懼而又帶著點點的嘲諷，「所謂的，我的母親……你藏在我的身體里，這是一種遠古的巫術吧？你難道不知道這對我的身體有多大的危害，說白了，你也不過在利用我而已！」

露西陰沉著臉，看著叄暮優奈，一字一句道：「你可別忘了，你身上流著我的血。」

叄暮優奈反倒一笑：「流著你的血？那又怎麼樣？」

「我告訴你，你之所以能夠提前覺醒都是我的功勞，我是你的母親，我是給了你生命的人，你若是乖乖地聽話，我會讓你做一個幸福的公主的！但是你若是不聽話……」

「我若是不聽話你會怎麼樣？」叄暮優奈寒著臉，看著這個臉龐已經完全被仇恨覆滅著的女人，「你還想殺了我么……你以為你一個怨靈，不過是最後一絲的魂魄，你……以為你殺得了我么！」

這不是一個問句，而是一個陳述句……一個逼人的陳述句。

黑色……淡淡的黑霧，從叄暮優奈的腳下升起，一條黑色與赤色交織的小蛇出現在黑霧中，纏繞上叄暮優奈的手臂，她的臉龐蒼白的不像是人，配合著黑霧中的煞氣，更像是從地獄中歸來的……魔。

露西怔怔地感受著這股煞氣，渾身開始消散，她驚懼地看著叄暮優奈……她的女兒。

「聽好了，我所謂的母親！我命由我不由人。」叄暮優奈抬起眸子，黑色的光芒，在瞳孔中流轉不停，「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