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她是解藥
巫諾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滿臉無奈的看了一眼秦長胥。
此時,她有點崩潰,她現在腸子都快要悔青了,就不該留翹搖。
「我知道。」秦長胥淡淡的說道,話里沒有絲毫的波瀾。
晚飯過後,翹搖告了別,回到自己家中。
巫諾長舒了一口氣,吞吞吐吐的對著秦長胥說道:「她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眼神有些飄忽,低著頭看著腳下,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眼前的人每次都能給她一種壓迫感。
她的唇瓣動了動,接著開口說道:「她這人就這樣,說話一點譜都沒有。」她就知道翹搖肯定會誤會,她就算解釋她也肯定一點都聽不進去。
「嗯。」秦長胥從喉間輕哼了一聲,絲毫看不出來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身上散發著一種高深莫測的氣息。
「我先去休息了。」巫諾託辭道,她只要一和眼前的人獨處,她總會覺得有幾分不自在。
尤其是翹搖今天還說了那些話,她更不知道她該怎麼面對秦長胥。
「你經常不按時吃飯?」秦長胥詢問道,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巫諾聞言愣了愣,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有些生硬的說道:「沒,沒有。」
她一頭地霧水,他這是在關心我嘛?轉念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她在心底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早點休息。」耳畔邊響起了秦長胥好聽的聲音。
巫諾回到房間,簡單的洗漱了一番,癱倒在了床上。
她抬頭,望著頭頂上白花花的天花板,眼前又浮現出今天一天的事情。
她覺得尷尬極了,將頭蒙進了被子里,就這樣想著想著不知何時竟然漸漸地睡了過去。
秦長胥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起身上看著窗外的繁星,無聊的開始一顆顆的輸了起來。
「啊,不要。」巫諾用力的踢著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驚恐的吼叫著,顯然是做了噩夢。
秦長胥皺了皺眉頭,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去看一看,想想還是算了。
可耳邊又傳來巫諾的一陣喊叫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刺耳。
秦長胥有些擔憂,摸著黑來到了巫諾的卧室里,躡手躡腳地走到了她的床邊。
「啊,不要過來,我害怕。」巫諾大聲的喊叫著,眉心扭成了一團,雙手時不時地伸出,彷彿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一般。
巫諾一把抓住了秦長胥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掌心的溫度在手中散開,這讓床上的人稍微鎮定了一些。
「別怕。」秦長胥柔聲的安慰道,和平時板著一副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這溫柔也算是來之不易。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不要走好不好。」巫諾悲痛的呢喃著,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痛苦。
睫毛有些濕潤,眼淚順著臉頰掉落下來,枕頭上已經濕了一大片。
秦長胥手摸到了濕潤的地方,微微地有些顫抖,不知道為何,他看到他這樣心中泛起了一絲心疼。
他伸出手輕輕的為眼前的人擦拭掉了臉頰上的眼淚,將語氣放到最溫柔,「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巫諾緊緊的拉住秦長胥的手,「你不要走,陪我一起睡覺好不好。」
此刻,她正在做夢,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和說些什麼。
秦長胥聞言,臉上寫滿了吃驚,瞳孔也隨之放大了好幾倍。
「你說什麼?」他滿臉不確信的詢問道,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巫諾翻了一個身,手卻還是緊緊的拉住秦長胥,她小聲地呢喃道:「你陪我睡覺,我一個人害怕。」
秦長胥說到底是個男人,他心中的慾望正在不停的燃燒。
「你快點,快過來陪我,我一個人害怕。」巫諾皺著眉頭催促著,像極了一隻誘人的夜貓,可是她的眼睛卻緊緊的閉著,嘴中還在嘀咕著其他什麼,他沒有聽清。
秦長胥心中的慾望有些壓制不住了,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他並沒有趁人之危,是眼前的人主動的。
他慢慢的走到床邊,看著巫諾,最終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慾望,只是睡到了巫諾的身邊。
巫諾感受到了溫暖的懷抱,這才好像安心了下來,慢慢睡了過去。
第二天,東邊的地平線緩緩的升起,陽光劃破了天際。
秦長胥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身旁的人還在熟睡當中,他伸了個懶腰,一向有嚴重的失眠症的他昨晚竟然睡得格外的香,這讓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難道是因為巫諾?
秦長胥的眸光停留在還在熟睡的人的身上,他有些難以置信。
一雙烏黑深邃的眸子好似深海中的漩渦,要將巫諾吞噬進去,她真的是治療他多年以來的失眠症的解藥嗎?
秦長胥撩了撩她耳邊地碎發,眼裡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抹柔意。
巫諾突然皺了皺眉頭,翻了一個身,接著睡。
秦長胥起身,穿好衣服,輕瞥了床上的人一眼,回到了沙發上,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並不想讓巫諾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秦長胥看著窗外眼光明媚,美眸幾度流轉,「她真的是解藥嗎?」他小聲地呢喃著,話中透露出滿滿的不確信。
不過,昨晚是他睡的最香最沉的一次。
思來想去,秦長胥決定找個機會試一試自己的推理到底正不正確。
陽光透過窗戶熙熙攘攘的照射進來,巫諾的睫毛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眼皮底下帶著幾分睏倦,她伸了個懶腰,覺得渾身上下腰酸背痛。
巫諾皺了皺眉頭,捶了捶肩膀,在心底暗自腹誹道,「最近怎麼睡的這麼不踏實。」
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走下樓去。
秦長胥的眸光停留在迎面走來的人身上,一雙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一絲的波瀾,不過很快便消失不見。
巫諾看到眼前的人,不由得的回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我準備好了早餐。」耳畔邊響起了秦長胥迷人又富有磁性的聲音,他依靠在沙發上,看上去慵懶至極。
「啊?」巫諾滿是驚訝,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她獃獃地望著眼前的人。
她睫毛忽閃忽閃的,看上去更加的靈動起來,惹人疼愛。
「快去吃等等冷了。」秦長胥淡淡的說道,烏黑的瞳孔在眼眶中打轉,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巫諾聞言,驚的下巴都快要掉了,顯然沒有想到面前的人竟然會為她準備早餐。
難道他昨天把翹搖的話當真了?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她在心底搖了搖頭,告誡自己不要在胡思亂想下去。
「謝謝。」巫諾如同銀鈴般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此刻她不知道除了謝謝還能說些什麼。
一上午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
吃完午飯後,巫諾躺在沙發上追劇,困意突然席捲而來,她一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她感到眼皮也正在打架。
她拿起桌上的薯片放入嘴中,可還是越來越困,弄得她連追劇的興緻也沒了,索性回到房間躺著睡一覺。
剛躺下沒過幾分鐘,她就已經進入了夢鄉。
秦長胥正坐在沙發上上想著該怎麼接近巫諾,證實一下他心中的想法。
「啊,爸,媽,不要。」房間內又傳來巫諾的喊叫聲,在空曠的房間內顯得格外的刺耳。
秦長胥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嘴角處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心情也隨之變的晴朗起來。
可真實得來全不費工夫!
秦長胥來到巫諾的房間當中,他打量了周圍一眼,獨屬於巫諾的香味迎面撲來,整個房間內透露出一股少女的氣息。
他躡手躡腳的來到床邊,視線緊緊的落在巫諾的身上。
夢裡,巫諾正蜷縮在一個小角落當中,她緊緊的抱著自己,眼神中儘是恐懼。
巫父手中拿著皮帶,赫然的站在她的面前。
「你說我養你有什麼用,就是一個敗家的玩意。」巫父罵罵咧咧的說道,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話完,他大手一揮用力的抽了巫諾一下。
「啊。」巫諾忍不住地叫出聲來,手上的紅痕格外的刺眼。
她膽怯的蹲在那裡,身子微微顫抖,不敢直視眼前的人,害怕的低頭看著腳下。
「我當時怎麼會生了你這麼一個女兒,要是知道你是這副死樣子,直接掐死算了。」巫母指著巫諾的鼻子罵道,一張臉因為憤怒變得有些扭曲起來,看上去顯得更加的猙獰。
眼眶中的眼淚順著巫諾的臉頰滑落,很快,便將衣領完全打濕。
她抽泣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委屈,她不知道她到底做錯了些什麼。
巫母見狀,惡狠狠地走到巫諾的身旁,用力的在她手臂上掐了一下。
「你還有臉哭,不爭氣的東西。」耳畔邊響起了她尖酸刻薄的聲音。
此刻,巫母顯然已經安全褪去了一副貴婦的樣子,看上去像極了街上的潑婦,張牙舞爪。
「媽,我錯了。」巫諾小心翼翼的說著,雖然她知道她沒錯,可局勢不得不逼她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