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你沒事吧
過了好一會,男人才解氣收了手,他鄙夷的瞥了眼前的人一眼,掏出了口袋裡的手機,將秦長胥這副落魄的樣子拍了下來發給了陳宇,旋即揮了揮手,便都離開了。
轉眼間只剩下了秦長胥一人,他躺在地上,身上多處都掛了彩,原本白凈的襯衫此刻被血色染紅了一片。
正躺在病床上的陳宇看到照片后,心情立馬的變的晴朗起來。
吳奇默踩著高跟鞋往前走去,一抹熟悉的身影印入了眼帘。
「長胥。」吳奇默吃驚的喊著,瞳孔震了震,有那麼一瞬間,她還以為是她看錯了。
「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吳奇默的眸光緊緊的落在了他的的身上,話中透露出了滿滿的心疼。
秦長胥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可實在是沒有力氣說出口。
他覺得他一點力氣都沒有,眼皮也正在打架,眼前一黑,暈倒了過去。
「長胥,你沒事吧。」耳畔邊響起了吳奇默緊張的聲音,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面寫滿了慌亂。
吳奇默吃力的將他送到了醫院,每曾想剛好和巫諾撞了個正著。
「他怎麼了,怎麼會受傷?」巫諾怔怔地說道,眼底劃過了一絲關心。
原本晴朗的心情此刻也全都煙消雲散,她的視線緊緊的停留在秦長胥的身上。
「家屬請在門口等待。」耳畔邊響起了醫生的話語。
巫諾依靠在白花花的牆上,臉上被擔憂充斥著,心口處彷彿有一堵牆堵在了那裡,讓她感到有些難受。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巫諾抬眸,質問著吳奇默。
她澄澈的眸子正在眼眶中打轉,眼底的關心怎麼都遮擋不住。
吳奇默鄙夷的瞥了眼前的人一眼,她的唇瓣動了動,沒好氣的說道:「看來你這個女朋友做的不怎麼樣嘛?不然長胥也不會成這個樣子。」
話里話外都充滿著諷刺的意味。
巫諾聞言,神色頓了頓,眼中劃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她才緩緩的開口說道:「這還輪不到你來管。」
不過,吳奇默的這番話就像刺一樣扎在了她的心裡,窒息感撲面而來。
吳奇默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她嗤笑了一聲:「不用我管?」
她的唇瓣動了動,接著開口說道:「是我第一時間送長胥來醫院的,而不是你巫諾。」
她揚了揚下巴,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巫諾臉上一塊青一塊白,她想要開口反駁,可卻又無力反駁。
她愣在了原地,心中就像打翻了無味瓶一樣,不是滋味。
「看來長胥也沒有多在乎你嗎?發生了事情第一事件通知的是我不是你。」耳畔邊響起了吳奇默尖酸刻薄的聲音。
她炫耀地看著眼前的人,心想,這是一次拆散他們兩的絕佳機會。
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巫諾緊緊的抿著唇瓣,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心裡泛起了一陣陣的酸澀。
「到底發生了什麼?」巫諾逼問道,她迫切地想知道這一切。
她覺得她自己什麼事都被蒙在了鼓裡,這種感覺讓她感到心好像被一塊石頭壓在了那裡,讓她喘不過氣來。
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摘下了臉上的口罩,「誰是病人的家屬?」
巫諾正要開口卻被吳奇默搶了先,「我是,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故意在最好上面加重了幾分語調。
「好,過來簽個字。」耳畔邊響起了醫生低沉的聲音,眼底下掛著一層疲憊。
巫諾心中感到有些不舒服,這一切看上去她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
她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落,好似一朵凋零的花朵。
「醫生,他怎麼樣了?」巫諾關心的問道,微微的抬眸,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
「沒什麼大礙,不過受了點皮肉傷,我剛開了點止痛藥,病人等會應該就能醒。」醫生淡淡的說道,說完便離去了,轉身離去準備第二場手術了。
巫諾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鬆了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倆人相繼來到病房,巫諾看著病床上的人臉色蒼白,身上的傷口看上去格外的刺眼。
巫諾心中泛起了一陣陣的心疼,眼睛有些酸澀。
「你去挂號,這裡交給我就好。」吳奇默像個女主人一樣吩咐道,旋即,她便沿著床邊坐了下來。
巫諾神色複雜,她本想說什麼,可又怕打擾到病床上的人休息,便也沒說什麼。
她輕手輕腳地走出病房,心情卻一直都是悶悶的。
秦長胥微微皺了皺眉頭,睫毛顫了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環顧了下四周,七零八碎的記憶拼湊在了一起。
「我怎麼在這裡。」秦長胥虛弱的開口說道,嘴唇有些乾涸。
「你醒了,這是醫院。」耳畔邊響起了吳奇默驚喜萬分的聲音,她的眸光落在了眼前的人的身上。
秦長胥側目,看著窗外明媚的風景,腦海里突然閃過巫諾的影子。
「長胥,你可不知道我當時看到你可把我嚇壞了。」吳奇默撇了撇嘴,溫柔的說道。
她拿起了桌上的蘋果,熟練的削好,切成一小塊一小塊。
她親口喂到秦長胥的嘴邊,秦長胥頓了頓,抬眸,深邃的眸子輕瞥了她一眼,猶豫了片刻,還是張了嘴。
而這一幕剛好被站在門口的巫諾全部收入了眼底。
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泛起了一抹酸澀。
吳奇默餘光瞥到了那抹影子,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抹粲然的笑容。
「長胥,你怎麼會被人傷成這樣。」耳畔邊響起了吳奇默有幾分嗲嗲的聲音。話中透露出了滿滿的心疼。
「醫生讓我為你葯,要不然傷口感染了可不好。」吳奇默拿起了桌上的藥膏,和棉簽正要上手。
「不用,我自己來。」乾淨利落的話從秦長胥的嘴裡說出,沒有絲毫的遲疑和猶豫。
說完,他就要身手去拿藥膏,一不小心扯到身上的傷口,他疼的忍不住地悶哼了一聲。
吳奇默見狀,彎了彎嘴角,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這個時候,你就別逞強。」耳畔邊響起了她甜甜的聲音。
她小心翼翼地為秦長胥上藥,「要是疼就說一聲。」冰涼的藥膏塗在了他的嘴角處,塗完后,她還貼心的吹了吹。
倆人看上去格外的親密。
門口的巫諾心裡沉了沉,沉悶像毒藥似的在心裡蔓延了開來。
她覺得她自己就像一個局外人,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
想的入神,手中的包包順著手心滑落,發出了一聲聲響。
瞬間,目光都停留在了她的身上,「諾諾,你來了。」秦長胥溫柔的說道,眼裡劃過了一絲喜悅。
巫諾像是一個偷窺被抓的小孩,有些不知所措。
她愣愣地走了進來,視線在病床上的人身上遊走,定格在了他赫然的傷口上。
心中忍不住地泛起了一陣心疼。
「你好點了沒?」巫諾關切的詢問道,修長的睫毛輕輕的扇動著。
「我沒什麼事。」耳畔邊響起了秦長胥沙啞卻又富有磁性的聲音。
他的眸光緊緊的落在巫諾身上,心中涌過了一股暖流,渾身上下感到暖洋洋的。
身上的疼痛也頓時煙消雲散!
「長胥沒什麼事,幸好碰見我,及時送他來醫院。」吳奇默話裡有話的說著,嘴角處噙著一抹虛偽的笑容。
巫諾神色黯淡了下來,她總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外人。
她站在原地,唇瓣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謝。」過了許久,巫諾淡淡的開口說道。
吳奇默臉上的笑容無限的在臉上放大,「不用謝,我和長胥誰和誰,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巫諾聞言,緊緊的抿著唇瓣,心裡泛起了一陣陣的抽痛。
她覺得她已經被隔離在外。
「謝謝你對我的照顧。」秦長胥微微側目,沖著旁邊的人說道。
深邃的眸子深不見底,好似浩瀚的海洋,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都說了不用,照顧你是我應該的。」耳畔邊響起了吳奇默甜甜的聲音,臉上露出了一抹嬌羞。
而這在巫諾眼裡卻格外的刺眼!她心裡特別的不是滋味。
「辛苦了,你先回去吧!」秦長胥察覺到了巫諾的異樣,他委婉的下起了逐客令。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
吳奇默聞言,神色頓了頓,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不舍。
「我留下來照顧你。」吳奇默撒著嬌道,她可得好好的把握好這次機會。
「不用。」秦長胥想都沒想便已經拒絕了,不留絲毫的餘地。
俊俏的臉因為傷口顯得有些蒼白,可五官依舊骨骼分明,猶如上帝親手雕刻出來的一般。
吳奇默輕瞥了巫諾一眼,看到她臉色難看,露出了一抹計謀得逞的笑容。
「好,那我先走了,有什麼事隨時和我打電話,我晚點再來看你。」吳奇默輕快的說道,她想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嗯。」秦長胥虛應了一聲,眼裡沒有絲毫的波瀾。
吳奇默踩著高跟鞋,臉上笑意粲然的走了出去,走到巫諾的身旁的時候,她冷哼了一聲。
一下子,房間內只剩下他們倆人,空氣中瀰漫著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