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秘密交易
「三姐能吃能睡,看起來好多了。」田如香小聲的回答。
「這兩天你娘有沒有偷偷摸摸的來找她?」錢氏質問的聲音下意識拔高。
「沒有。」
「真沒有?」錢氏仍舊質疑。
「香兒不敢欺騙祖母,娘親真的沒來過。」田如香嚇得聲音都有些打顫。
「算你娘識相!」錢氏冷哼一聲,「就讓這死丫頭再快活兩天!」
屋內的田如月瞬間捏緊了拳頭。田母不來果真受了她的威脅!
聽見錢氏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田如月深呼吸一口勸自己冷靜。
她必須儘快搞清楚錢氏的目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心裡藏著事更睡不著,好在養了兩天,身體恢復了大半的力氣,準備起身去院子里走走,觀察好路線晚上好堵田多財。
「鞋呢?」田如月坐在床邊低頭找鞋。
最終只找到一雙又臟又破的布鞋……。
想想原主在這個家裡的地位也不稀奇,伸腳進去穿好之後發現大腳趾露了出來……。
「這雙鞋子可真配這身衣服!」田如月忍不住自嘲了一句。
穿著破鞋子走了兩步路試試,身體依舊虛的很,好在還能走路。
「你死就死了,拉我來幹嘛?」田如月忍不住抱怨了原主一句。
來到這世界第一次踏出房間,站在屋檐下打量整個院子。典型的農家四合院,破舊不堪的土坯房。
整個院子不時有雞跑來跑去,地面上全是雞屎。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惡臭,但是仔細聞聞卻又不全是雞屎味。
田如月皺眉順著臭味找了過去,發現旁邊就是豬圈,旁邊還緊挨著一個雞圈。
看著豬圈裡正在睡覺卻長的白白胖胖的大肥豬,田如月低頭又看了看黑瘦的自己,不禁又自嘲一句:「活的連個豬都不如。」
左右看了幾眼,沒看見錢氏跟田如香,大概是躲在哪個角落裡正在乘涼。整個院子逛了逛,感覺累了回屋繼續躺著,不一會兒睡著了。
等她一覺醒來發現屋內有人。
田如香正站在打開的箱籠前,把綉好的帕子放了進去。
轉身見到田如月正看著她,撅起的小嘴能掛油壺:「你要是病好了自己出去吃晚飯,別想我再伺候你!」
沒把雞蛋給她吃,這是記仇了。田如月心中腹誹,面上『嗯』了一聲,忽然問:「六弟放學了嗎?」
田如香正在生氣只當做沒聽見。
田如月瞥了她一眼,下床往外走準備去找人。
剛踏出房門,一眼看見一個長的虎頭虎腦的小孩站在豬圈前,踮起腳尖抓起菜籃子里的野菜往長方形的豬食槽里扔。垂涎三尺的盯著白胖的大肥豬口水都流了下來,嘴裡念念有詞:「快點吃,多吃點,嘿嘿嘿……。」
田如月:「……」這孩子看上去怎麼有點傻?
他應該就是六弟田多財。
攥進了手裡的雞蛋藏在衣袖中,若無其事的走過去:「餵豬呢?這些野菜全是你挖的?挺厲害啊。」
田多財每天做這些事早已經習慣了,猛地聽見田如月的誇獎,開心的咧嘴笑:「狗剩、鐵蛋他們光顧著玩,根本沒有我挖的多!」
田如月見他歡喜又多誇了他幾句。
田多財把空掉的菜籃子放到地上,歪著頭看著她:「你的病好了?」他喜歡今天一個勁誇獎他的三姐,不喜歡以前悶葫蘆似的三姐。
「嗯。」田如月隨口應了一聲,警惕的左右瞟了幾眼。
見到錢氏他們都待在屋內沒人出來,一把拽著田多財走出院子,躲到陰暗的角落裡,蹲下去與他平視:「六弟,你想吃雞蛋嗎?」
她剛問完,就見小孩口水流了下來。
田如月:「……」
田多財吸溜著口水,垂頭喪氣的垮下臉:「我已經有半年沒聞到雞蛋味了。」家裡的雞蛋除了賣銀子就是留給四哥的,哪怕他是這個家裡最小的孩子也沒他的份。
田如月聞言眉頭一皺:「最近祖母對我特別好,竟然煮雞蛋給我吃,她是不是想把我賣了?你偷偷向爹娘打聽一下告訴我,我就把雞蛋省下來給你吃,怎麼樣?」
田多財聞言倆眼冒著綠光:「你有好吃的不是都給五姐嗎?」什麼時候想起過他?
田如月:「……我不跟她好了,我想跟你好,行不行?」
「行!你等著!」田多財咚咚咚的跑走了。
田如月轉身回了房間,心裡擔憂一個小屁孩也不知道能不能勝任。
突然聽見院子里傳來他的哭聲!
趕緊跑出去一看,錢氏又在打人!
打的就是田多財!
田父田母干農活還沒回來,沒人護著他。
田如月剛要上去幫忙,卻見他很是機靈的滿院子跑,錢氏拿著掃帚根本追不上。
錢氏累得像頭黃牛似的氣喘吁吁,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你個小兔崽子真能跑!晚飯別吃了!」見他跑出了院子人都沒影了,只得作罷。
轉身正要回屋,突然瞥見田如月,拿著掃帚氣勢洶洶的直衝她而來:「就因為這幾天單獨給你這個死丫頭做飯,被他知道了鬧著也要吃!」不給他吃,他竟然踢她!
田如月半眯著眼左右一張望,突然走到豬圈旁,撿起一塊磚頭掂量著靜等她走近。
氣勢洶洶的錢氏見她如此作為頓時嚇了一跳!
眼前的人哪裡像任她打罵的三丫?倒像是被惡鬼附身的魔鬼!
想起傳言中行為大變最後被燒死的孔三娘,一向忌諱鬼神之說的錢氏突然害怕起來,故作罵罵咧咧的壯自己的膽子,卻不敢再逼近一步。
裝腔作勢的把手中的掃帚狠狠的往地上一摔:「你這個死丫頭果然是在裝病!明天給我滾去地里幹活!不然老娘抽死你!」
田如月面對她的叫囂充耳不聞,見她丟掉掃帚轉身回屋還有些意外。一臉可惜的扔掉磚頭走出院子去找田多財。
沒見到人,乾脆在村子里轉悠起來。
一邊繼續找人,一邊記下整個村子的地形跟路線。
因為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遇見村裡人也不認識,乾脆低下頭當做沒看見。原主的性格本身木訥不愛理人,村裡人習以為常,反倒一個個主動跟她打招呼。
田如月隨機應變,別人問起就說是出來找田多財,問及原因就說他被錢氏打了。
村裡人對錢氏愛教訓小輩的行為習以為常絲毫不感興趣,反倒對她的身體很關心,看她的眼神卻充滿了同情。
田如月有意套話,一個個卻又守口如瓶什麼都不肯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