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前往九域,火厲消散
黑市,鎏金閣。
男子獨坐在檀香椅上,帶上面具時,他是化名為雲淵的黑市主人,淵閣的創始人,行事孤高冷傲,透著一股子的冷意。脫下面具時,他是景離淵,是雲中宮殿的宮主,一身風華,妖孽傾天下。
「黎無憂…」
口中無聲的念了句她的名字,景離淵心下有些發堵。
他的一生,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何曾缺人?可是,唯獨她敢直接拒絕他,唯獨她令他屢次破例,她到底是有什麼樣的……魔力?
景離淵想,或許,只有當她的心完全屬於他的時候,才能夠明白。
起身走出閣樓,景離淵帶著幾分疲憊,來到了羅剎樓。
淵閣成立之初,一共有三個機構,一為羅剎,二為情報,三為拍賣。
羅剎樓的負責人云霄掌握著軍事力量,情報樓的負責人云七搜集外界信息,拍賣樓的負責人段常掌管天材地寶的買賣。各樓分工管理,卻又集合為一體。
這時,雲霄剛從羅剎樓走出,一眼便看到了走向這邊的景離淵,心頭閃過一抹別樣的情緒。
「主上。」雲霄迎上前去,恭敬的叫道。
景離淵面色平靜,詢問道:「如何?可有查到傷害雲七之人?」
上次雲七受傷一事,可以說引起了他的警惕,雖然此間有諸多的猜想,可是卻不及真正的消息來的實際。更何況,此事涉及到浮生塔,魔域之人既已開始行動,自然要非常的重視。
雲霄道:「主上,我查了雲七當日返回的地方,尋著蹤跡,發現了鳳家的人。」
「鳳家,是他……」
景離淵笑了笑,似是意料之中的事,卻又有些意外,「看來因為那事,有些人已經坐不住了。」
雲霄道:「主上,可要屬下去處理掉?」
「暫時不用」,景離淵沉聲道:「半月後,黑市即將舉行大型拍賣會,此間可能會有諸多的事宜,抽調不開人。你安排好人,我有事出去一趟,短期內可能不會回來。」
雲霄一愣,「主上,您這是要去何處?」
「九域荒山。」
不錯,正是上官墨提到的地方,如果景離淵預料不錯的話,在那裡他可能會獲得一大助力,所以,他有必要前往查探一番。
「神魔之地!」
雲霄有些驚愕,隨即嚴肅起來,「主上放心,屬下自當守護好黑市,恭候您的回來。」
「甚好」,景離淵接著說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關注黎族的動向,密切注意黎無憂的安全。」
雲霄皺眉,又是她!!
「主上,屬下不明白,黎無憂到底有何本事,需要我們去關注她,難道……」你喜歡她?這話,他也只敢在心裡想想,要是說出來,上次的懲罰,恐怕又要降臨了。
景離淵正視著他,尋思道:「有些事,以後你就會知道了。目前,你就替我看好她,她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唯你是問。」
「是……」
雲霄冷酷的臉上頓時垮了下來,早知道就不多問了,這不是嘴賤么。
隨後,景離淵取出一枚金色的令牌,遞給雲霄,「找個機會,把這個送出去,不要讓她有所懷疑。」
「啊,不是吧。」
雲霄接過令牌,猶如千斤一般,主上你確定不是在跟屬下開玩笑?
縱然心底有無數個想要抓狂的念頭,但是他的面上卻不敢露出半分,他怕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又中槍了說。
「還有,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去了何處,若是事情順利,我自然會回來。」
雲霄點了點頭,「屬下明白。」
之後,景離淵返回了鎏金閣,便傳出了閉關的消息,而雲霄苦逼的去想辦法了。
這日,晴空萬里。
山腳下,一間茅草房內,黎無憂睜開了眼,一雙奇特的紅色眼睛看著她有些目不轉睛。
「額」,黎無憂嚇了一跳,隨即仔細一看,才知道看她的人是誰。
玖月圓滾滾的身體一屁股坐在了黎無憂的床邊,有些感嘆道:「憂,你終於醒了,你要是還不醒,我恐怕要被人燉了吃。」
黎無憂坐起身體,立即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玖月扒著爪子道:「大概三天吧。」
「什麼?三天了!!」黎無憂有些震驚,「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是怎麼來到的?」
「我知道啊。」玖月隨即心有餘悸道:「憂,你是不知道,當時你出了湖面,倒在我面前後,直接把我嚇了一跳,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之後,從你戒指里跑出來一個老頭,他說會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後我就跟著他,來到了這裡。」
「火老,是他。」
黎無憂有些意外,自從出了秘境后,火老就一直隱身在納戒中,沒想到是他救了自己啊。
想到這裡,黎無憂連忙把白焱從浮生塔內傳了出來。
「臭小子…」
看著昏迷中的白焱,玖月不知為何竟生出幾分心疼之色來。
黎無憂摸了摸他的小光頭,輕聲道:「小白,我一定會救你的。」
之前,她看過白焱身上的傷,外傷的話,她還能醫治,可是他體內存在著一股怪異的力量,如同中毒了一般。
每當她的青醫火進入白焱的體內后,他就會噴出一口血,然後體內的毒素便越發的深厚。黎無憂不得已,只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玖月低沉的問道:「憂,他還好吧?」
黎無憂沒有說話,轉頭看著手上帶著的納戒,呼喚了聲,「火老,您聽得見我說話嗎?白焱受傷了。」
「天女……」
納戒中透出一道紅色的光芒,一個虛影飄了出來。
黎無憂一驚,「火老,您這是……怎麼會變成這樣?」
此時,火厲的身體,真的是如同青煙一般,彷彿風一吹就會飄散。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會消失的。」玖月突然說道,她似乎明白了過來。
黎無憂疑惑的看著她,「玖月,你知道?」
「是。」
玖月說道:「他之前從納戒中出來的時候,還是人的模樣,看著也沒什麼區別,可是當他把你送到這裡來的時候,卻直接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猜想,他一定是燃燒了自己的魂魄才變成這樣,因為他根本離不開那個納戒,否則,就會消散在人世間。」
什麼!怎麼會這樣?黎無憂震驚的看著火厲有些說不出話來。
火厲嘆了口氣,「天女大人,您不必介懷,我這把老骨頭已經活了多年,本就不該存在這世間,要不是遇到了您,我或許會永遠的留在那座宮殿中,又或許與火瞳一起同歸於盡了。」
「火老,你不該救我的……」
黎無憂神色沉重的說道,他何德何能要他不顧生命的救她?難道僅僅是為了天女的名號?
「不」,火厲立即反駁道:「天女大人,只要是為了你,火族上下都應該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您是紫茴大人的傳人,亦是我們五宗的希望,您是萬萬不能有所差池的。」
「火老。」黎無憂出聲打斷了他,嚴聲道:「在我眼裡,你們的生命同樣很寶貴,沒有誰一出生就必須為了什麼人而死,你知道嗎?」
「是這樣嗎?」玖月在一旁小聲的嘀咕道,心裡不知道想些什麼。
火厲坦誠道:「天女大人,您說的不錯,可是我們的生命,是紫茴大人給的。或許現在的你,不明白我們的想法,這很正常,等到你去了火宗,去見到了其他四宗,就會明白我們為何要如此付出。」
黎無憂沉默了,是不是因為她受慣了前世的教育,所以才和這個時代的人想法有些出入,她不知道,也不理解。
火厲低頭看了眼白焱,有些慈祥的說道:「天女大人,聖獸這樣是中毒的先兆,只有解決了他體內的毒性,他才能恢復過來。火宗有許多的煉藥方子,可惜,火宗之人終其一生都不會煉藥,而這些方子也只能當做廢紙。你若是尋得煉藥師,便能煉出丹藥,救得白焱,我記得其中一貼便能解除這種毒性,您要好生的琢磨一下。」
「好,我知道了。」黎無憂認真的記了下來,從此,她學習煉丹術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火厲接著說道:「我的時間不多了,天女大人,您一定要回到火宗,重新帶領著五宗的人走上巔峰,對抗魔域之人。」
就在火厲說完這話的時候,黎無憂發現,他的身影似乎又淡薄了些,看得她的心裡,一陣揪心。
「老頭…」
玖月不忍的叫了一聲,雖然僅見過他一面,但是他說的這些話,讓她感到很敬佩。
火厲再次看了一眼白焱,之後轉向了黎無憂,眼底滿是欣慰,「天女大人,火宗就拜託您了。這枚納戒即是火宗,宗主之位身份的證明,從現在開始,它是屬於您的。」
「我……好,我收下了。」黎無憂鄭重其事道:「您放心,我一定帶領火宗,帶領五宗重回巔峰。」
「哈哈哈,這樣即可……天佑我宗啊……」
幾聲欣喜的笑聲飄蕩在屋中,黎無憂的心,在這一刻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五大宗門嗎?不久后,我將會一一光臨的。
玖月一直看著火厲,直到他的消失才收回了視線。
黎無憂對著火厲離去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隨即將白焱收回了浮生塔。
「憂,現在我們怎麼辦?」玖月轉過身來詢問道。
黎無憂坐在床榻上,轉了轉眼睛,一個驚人的想法在她的腦海中成型。
山腳下,一名翩翩俏公子漫無邊際的走在了路上,此人正是偽裝之後的黎無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