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親個夠本
終究,姬清還是沒有那個膽子。
雖然恨拓跋烈,恨得牙痒痒,但是她卻只意思意思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咬紅了,但是卻沒有破皮。
她不喜歡血腥味,她在心裡這麼解釋自己的膽小和懦弱。
讓她安心的是,拓跋烈果然沒有怪她。
這晚她睡得很好,拓跋烈抱著她,但是卻沒有限制她的行動,她嘗試著翻了個身,他也沒有阻止。
難道拓跋烈是受虐狂?
姬清帶著這個迷糊的念頭睡去,一夜好眠。
第二日,拓跋烈起得很早。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摸上頸側的牙印,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
用餐,練武,對戰……
拓跋烈神情卻越來越冷。
到了最後,和他對練的士兵簡直快哭出來了,氣喘吁吁的躺在了地上挺屍。將軍一桿長槍使得虎虎生威,他真的招架不住啊,這簡直就是單方面的虐殺。
而拓跋烈似乎還不過癮。
他出了一身汗,所幸將身上的外衫給脫去了,露出精悍結實的上身,小麥色的肌膚十分的健美。
他厲眸一掃,「沈曦。」
沈曦苦著臉站出來,「到!」
「拿武器。」
「是!」沈曦拿過自己慣用的長刀,認命的站在拓跋烈的面前。
不過,他突然眼尖的看到了拓跋烈脖子上的咬痕,瞪大了眼睛喊出來,「將軍,你也被人咬了?」
什麼叫「也被咬了」?
拓跋烈有些不滿意的蹙眉。
士兵們的視線刷刷刷的,紛紛暗地裡朝拓跋烈的脖子上看去,但沒人敢出聲。
其實很多人早就看到了,但沒有人敢開拓跋烈的玩笑,他素來沉肅威嚴,不苟言笑,士兵們都沒那個膽子笑鬧他,也只有昨晚那樣的氛圍,敢多說兩句。
只有沈曦這個二愣子,還在繼續問,「難道是姬小姐咬的?將軍你不會和她……」
沈曦倏地捂住了嘴巴,震驚的看著拓跋烈。
說一半,留一半,最惹人遐想了!
士兵們心裡猜測紛紛。
最近,將軍似乎天天和姬小姐在一起,說是治病,其實……咳咳,誰知道呢?將軍的病早就好了,再說治病需要白天還抱在身上嗎?簡直不要太明顯!看看這曖昧的咬痕,這就是證據!
沈曦覺得自己要死了。
他居然說破了將軍的私事,肯定會死得很慘。
拓跋烈朝他走來。
沈曦更加緊張了,小腿沒出息的在發抖。
「不錯!」拓跋烈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還鼓勵的笑了。
笑了……
笑了?
沈曦僵硬的回身朝後看去,拓跋烈已經走出很遠。不錯什麼?他還沒開始對練呢?
這一整天,拓跋烈的心情都非常的好。
晚上躺在床上,姬清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甚至多說了兩個字。
「你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她問。
拓跋烈頷首,「是啊,心情很好。」
「有什麼喜事嗎?」姬清又問道。
他心情好了,她才能好啊。他若是心情不好,她那過的叫什麼日子?
拓跋烈摸了摸脖子,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睡覺。」
說著,閉上了眼睛。
不肯再說了。
睡就睡,姬清翻身背對著拓跋烈,閉上了眼睛。
殊不知,她閉上眼睛之後,拓跋烈的眼睛卻倏地睜開,看著月光之下她纖細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在遠和山脈呆了十天,拓跋烈萬壽境一層的修為穩固下來,服用了大衍靈丹,姬清傷勢也好了,軍隊打算撤出遠和山脈。
「身份。」出發前一晚,躺在床上的拓跋烈突然說道。
房內沒有別人,姬清知道他是在問自己。
身份……
她是姬府二房的九小姐,曾經是一個沒有啟靈,沒有修鍊,性格懦弱膽小的人。現在,她瞟了拓跋烈一眼,在虎狼的身邊呆久了,她也變得兇悍了。
但是,身份要不要告訴他呢?實際上,她不願意和他糾纏了。
姬清沉默。
「你不說,我給你。」拓跋烈淡淡開口。
姬清聽得出他語氣中的不愉。
意思是,如果她不說出她的身份,那他就會給她一個新的身份。當然,這個新身份就看他心情了。床伴、侍妾,或者是他失控時候的靈丹妙藥,誰知道呢。
姬清決定老實點,「我是姬府二房的九小姐,姬清。你會讓我回家,對嗎?」
「姬清……」拓跋烈喊出她的名字。
似乎在回味。
她只肯說自己的姓,現在才說出她的名。原來她的名字這麼好聽。
拓跋烈在心裡默念了幾遍姬清的名字,突然覺得這兩個字從唇齒之間喊出來,應該比默念著要好。
「姬清。」
「嗯?」姬清轉頭朝拓跋烈看去。
他突地單臂撐起身子,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月色之下,他沉默雋黑的眼十分的璀璨熱烈。
姬清看入他的眼中,那股熱流擊中了她,她驀然一愣。
拓跋烈已經俯身下來,吻住了她。
唇齒糾纏了一會兒,他的吻蜿蜒朝下,帶著戰慄的火苗攻城掠寨。
姬清緊張起來,「拓跋烈!你說了大婚前不會要了我的!」
那一晚的疼痛和屈辱,她實在不願意回想。現在,她不想恨他。
拓跋烈頓了一頓。
聲音有點悶,「好,只親。」
姬清,「……」
他們說的似乎不是一個意思。
拓跋烈是言出必行的人,他說只親,的確也只是親,沒有更近一步。但他也是一個軍事天才,佔據有利地形,迅速掌控全局,奪取最大利益是他的本能,所以……
姬清感覺自己變成了一隻煮熟的蝦子,又熱,又燙,又紅。
「你親夠了沒有?」她生氣極了。
「沒有。」
「你要親到什麼時候?」
「不知。」
「拓跋烈!你簡直太過分了,你說不會要了我,可你現在跟要了我有什麼區別?」渾身上下處處都留有他的痕迹,身上陌生的情潮讓姬清煩躁不已,她忍不住抬腳朝拓跋烈踢去。
沒意外,腳踝被精準的握住。
不過好歹讓拓跋烈抬起了頭,他淡淡表明立場,「我沒逾越,是你軟弱。」
她默許他親她,他親了,她又開始耍賴,害他浪費了……十二個字的時間!
「睡覺。」他躺回床上。
反正她渾身上下已經沾滿了他的氣息,他很滿意。
「哼!」姬清冷哼回應。
只是因為被拓跋烈撩撥得臉頰發燙,心跳加快,這一聲冷哼十分的沒有底氣,像是貓叫。
呼吸平靜下來。
姬清後知後覺發現,她沒有達到目的,反倒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不能睡覺!
姬清翻身側對著拓跋烈,戳了戳他的手臂,「你明日會送我回姬府吧?」
「……」
「你這麼公正嚴明,既然知道我是被陷害的,應該還我自由。」
「……」
「拓跋烈,你睡著了?」姬清有些挫敗。
身邊的人呼吸綿長而緩和,胸膛輕輕起伏著,似乎真的睡著了。
但是她不甘心。
她伸手朝拓跋烈的臉上伸去……捏住他的鼻子,看他怎麼睡!哼!
「啊!」還沒得逞,手腕就被握住。
姬清驚慌抬眸,對上拓跋烈沉靜銳利的眸子,她尷尬笑道,「你沒睡呀?」
「想殺我?」他問。
「……」姬清,「你,萬壽境一層。我,肉體凡胎!」
他覺得呢?他以為她是蠢貨嗎?
「……」
「拓跋烈,你到底放不放我回家?」她又問。
他裝傻充愣不理她,還懷疑她!手腕還被他攥著,她想抽,抽不回!
「……」
「我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兒,可你呢,你佔了我的身子,將我困在你身邊……」拓跋烈的沉默讓姬清越說越氣憤,她漲紅了臉怒視著拓跋烈,「拓跋烈,我是你的禁臠還是你的女奴?你有什麼資格困著我?」
「正妻。」拓跋烈手臂一伸,將姬清攬入懷中,她的雙腿也被他給壓住,這是全方位鎮壓的姿勢,姬清今晚上又別想翻身了。
「睡覺。」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