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天罡,以身納劍
「這是什麼?竟然傷害魂體。」
魔魂的聲音低沉,有一種說不出的魔性魅力。
他微微擰眉間,那手指的上的魔氣再次重聚,幻化出手。
雲九幽這才鬆了一口氣。
果然,如她想象一般。
這七星燈是守護著君天卿身體里的魂魄,對於這魔魂,七星燈會判斷為遊魂野鬼,自然是不會放入。雖然這燈對於普通人來說孱弱易損,若不是花無暇和她拿靈力護持,只怕方才白清掃尾巴那股勁氣,就會將這燈掃滅。
可就是這樣的燈,對於魂魄來說卻絲毫不能侵染。
白清聽見那聲音,欣喜的扭頭:「尊上,只要你進入這身體,你的修為便會一日千里。這身體現在雖然孱弱,但是你會給他帶來新生!我來幫你滅掉七星燈!」
君天淵皺眉:「想的美!」
說話間,強大的力量順勢而去,將白清硬生生的逼退。
白清被掀翻在地,口氣溢出一口鮮血:「天罡之力,怎麼可能?」
君天淵看著他,表情依舊是冷冷的:「如何不可能?」
白清搖頭:「天罡劍明明在主人封印前便徹底崩碎了,你如何能夠擁有天罡之力?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君天淵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花無暇不可思議的看向君天淵:「你,以身納劍了!」
君天淵還是沒有說話,但是那眼中的一抹淡然已經說明了一切。
天罡劍,驅邪除魔,是一柄上古奇劍。這把劍,是除卻生命之泉之外復活雲九幽的唯一希望,也是能夠擊殺君天卿的唯一利器,可就是因為有這把劍,白清便想了一切辦法就是為了毀掉這般劍。
天罡一聲正氣,便要以極其陰邪的方法克制。
它當初殘殺了九十九對童男童女,要用他們的血熔斷這把寶劍。豈料,君天淵當時來了,與他發生了爭奪。
爭奪中,這把劍還是刺傷了君天卿,但是她也設計了狠毒的辦法,將幾十個童男童女的血祭在了這把劍之上。雖然沒有九十九個那般多,但是當時這般劍還是在她的面前徹底崩壞瓦解,成為了一堆渣土。
原本以為天罡劍再也不會存在,卻沒想到,竟然被君天淵以身相熔。
他便是劍,劍便是他。
天罡劍,雖然被成為正義之劍,但是到底是一把吸納了無數人鮮血的寶劍。這樣一把寶劍,以人身相容,會有怎樣的後果。
在獲得天罡力量的同時,冤孽血報都將有這個利劍融身之人前來承擔。他不論何時,輪迴轉世,都要償還這些孽債,註定孤苦,殘缺,且命途多舛,年少早夭,好一點的自己沒什麼大事,卻命煞孤星,剋死身邊所有的人。
這樣的命運,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承受的。
直到所有的孽債還清之後,這天罡之力才能夠為己所用。
君天淵能夠使用這種力量,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已經承受了那些痛苦。
其實君天淵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體里壓制了一股力量,但是,他從前不知道這力量究竟是什麼。只是這一次,他到了幽冥之地,大夢三生,恢復了自己的記憶之後才知道這竟然是天罡之力。
他曾經用天罡之力重聚了幽兒的魂魄,讓她得意輪迴轉世。
他也是因此而死,只是死前用自己的內空間鎮壓了這隻一心想要置幽兒於死地的九尾天狐。
大夢三生,雖然只是說三生,留下的只是前世最深刻的記憶。他應該隨著這天罡劍輪迴無數次,而且次次不得善終,但是到死後,靈魂離體的一瞬間,看見的都是希望。
白清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瘋子,你真是瘋子,你當真是為了這個小賤人什麼都做得出。」
她在罵君天卿,但是心裡卻是無盡的嫉妒。這把劍,她記得再清楚不過。她一心想要毀掉的東西,君天卿竟然不顧受到重創也想要一心保護下來。
他不是不知道天罡劍對於魔身的創傷有多麼嚴重可怕,但是,他卻還是想要用它復活雲九幽。她說的瘋,不止是君天淵,還有君天卿。
不過之後君家人將受到重創的君天卿魔性分離,這看上去是對他極大的懲罰。其實只有她知道,這是給她機會。
只要他只剩下魔性,自私而又渴望征服的魔性,那麼他就會成為她最偉大的魔王。
那些青澀幼稚的愛戀,都隨著那可笑的人性和妖性徹底消失就好。只有由她創造出來的魔性,才能配得上他,只有這樣他才能夠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做最至高無上的王者。
它的元神雖然被封印,但是,她還是在之前便做了準備,以移魂術分離出自己的一魂一魄佔據了一個身體。
斗轉星移,幾千年,她換過無數的身體,坐了兩千年魂宗宗主的位置,以不同的身體,為的就是這一天。
一切本來都應該好好的,卻不想,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又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她只要一看見她,她就嫉妒的快要發狂!
憑什麼,憑什麼她什麼都沒有做,就得到了她渴望無比卻得不到的他的心。而他機關算盡,最後他甚至連多看她一眼都不肯。甚至,還在她毀掉天罡劍的時候,想要親手殺了她。
憑什麼,憑什麼啊!
她愛了他那麼多年,陪他走過孤寂,伴著他成長。
明明他那時候那般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皮毛,說他是她的同類,是夥伴。
可是,他為什麼要喜歡上一個人類的女子,為什麼還那般義無反顧。
所以,她嫉妒的想要發狂。嫉妒的,想要她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天狐一族雖然戰力不是頂尖的,但是幻境與偽裝確是這個世界上無人能及的。
它故意在她與他親近之時,假裝喝醉,化作人形纏綿在他的床榻之前,讓她以為他們兩人本就是一對。
所以,她便不再與他靠近,還笑著說:「打攪了,打攪了。」
看見這一幕,她既高興,又氣憤。高興的是,她知難而退。氣憤的是,因為她的心裡其實根本就沒有他,甚至不會因為他的任何事,泛起一絲絲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