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畫水術
李義武恍然大悟:「原來你是黑風寨的土匪,難怪我看著你面熟,我們是不是交過手?」
「嘿!想起爺來了?今天爺可是看冷兄弟的面子,要不然,早他娘的把你腦袋瓜子打開花了。要想活命,就快說,兇手到底是誰?」
「看在這位兄弟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便告訴你,殺你爹的人,叫黑獨帆。」
「黑獨帆?是什麼人?」冷羽立刻追問。
「他是一位苗疆巫師,精通苗疆巫術,來去無影,殺人無形。」
「那他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我也在找他。」
「你找他幹嘛?」
「為了那捲玉簡,黑獨帆害的我四個兄弟慘死,此仇不報,我怎麼對得住我死去的兄弟。」話說到這,李義武已然眼圈微紅,嘴唇亦在微微顫抖。
肥龍輕哼道:「哼!別在這裡裝腔作勢。爺聽說,獨眼彪身邊有一位精通蠱術的奇人,應該就是這個黑獨帆吧?」
「是他。」李義武坦然承認。
「那他咋會害你的人?你他娘的不也是獨眼彪身邊的一條狗嗎?」
李義武轉頭看了肥龍一眼,冷冷說道:「你說話放尊重的,士可殺,不可辱!」
「喲呵,還挺有骨氣的啊。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起內訌了?」
「與你無關。」
「都這樣了,還他娘的嘴硬。」
李義武不想再搭理肥龍,默默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銀元,掙扎著站起身來,對冷羽說道:「算我李義武欠你一條命,你爹的仇,我幫你一塊報了。」
「我爹的仇,我自己會報。」
「恕我直言,你去找黑獨帆報仇,只能是白白送死。那傢伙屬貓的,有九條命根本殺不死,我親眼見他被打流彈中腦袋,只是喝下一碗符水,不過三日傷便恢復如初。」
肥龍冷笑道:「你他娘的哄鬼呢!你當他喝的是太上老君的符水,還能治槍傷?」
「該說的我說了,信不信由你。」
李義武說著,將手往肥龍面前一伸:「把槍還我。」
肥龍將槍拿在手裡掂了掂,反問道:「我他娘的憑什麼把槍還你?」
「把槍還我!」李義武加重語氣重複了一句。
肥龍不甘示弱,將槍口對準了李義武的額頭,怒道:「你他娘的再跟老子嚷嚷,老子還你一粒槍子信不信!」
「殺了我,你也得把槍還我!」李義武面無懼色。
冷羽見兩人劍拔弩張,連忙拉住肥龍:「龍哥,把槍還給他吧,既然我爹不是他殺的,沒必要跟他結下樑子。」
肥龍這才將槍口放下,看了看手裡的槍,有些不舍。
李義武所使的,是美國勃朗寧手槍,和冷羽所用的一樣,這種槍極為罕見,具有裝彈量大,射速快,后坐力小等特點,比肥龍的駁殼槍好使得多。
肥龍很想據為己有,但就像冷羽說的,要是真這麼做,跟李義武的梁子就算結下了,至少眼下看來,他沒必要跟李義武結這個梁子。
他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將勃朗寧塞到了李義武手裡,嘴裡嘀咕道:
「還你就還你,我他娘的才不稀罕。」
李義武將槍收好,沖冷羽一抱拳:「冷兄弟,山高水遠,後會有期。」
說完轉身欲走。
冷羽急忙喊道:「先等等!」
「還有何事?」
「你那捲玉簡,是從哪得來的?」
「野杏溝。」
沈義說完,一瘸一拐地走了,遠遠圍觀的眾人紛紛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
望著他的背影,肥龍小聲問道:「冷兄弟,就這麼放他走了?只要你一句話,我馬上把他截回來。」
「由他去吧,他不是我殺我爹的人。」
「你還真信他?我看他就是在瞎扯,喝一碗符水就能治槍傷,他娘的當老子三歲小孩呢!」
「他沒瞎扯,他說的,應該是苗族畫水術。」
「畫水術?是啥玩意兒?」
冷羽深吸一口氣,道:「聽我師父說過,苗疆有一種神秘巫術名為畫水術,便是將符籙燒成紙灰后混入水中服下,不但能上刀山,下火海,甚至能使傷口迅速癒合。」
「他娘的有這麼厲害?」
「師父說的,苗疆巫術高深莫測,不能小覷。」
「那你現在有啥打算?難道真要去找那苗疆巫師報仇?」
冷羽沉吟片刻,道:「我得先去一個地方。」
「哪兒?」
冷羽轉頭看向肥龍:「野杏溝那座古墓。」
「野杏……,你說啥玩意兒!?」
……
入夜,野杏溝。
月色下,冷羽、肥龍站在一個深不測底的土洞前。
幾許清冷的夜風,平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一向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肥龍,此時心裡也打起了退堂鼓,他咽了一口口水,小聲問道:「冷兄弟,你真要下去?那底下可有屍甲蟲吶。」
「屍甲蟲懼怕強光,用這個就行。」冷羽從隨身挎包內摸出了一個手電筒。
肥龍瞧了一眼冷羽手裡的手電筒,將信將疑:「就這玩意兒,能好使?」
冷羽二話沒說,將手電筒對準肥龍的眼睛,打開燈光,肥龍立刻被一道耀眼的強光照射得睜不開眼。
他急忙用手擋住手電筒光,吃驚地說道:「好傢夥,這玩意兒的光咋這麼亮呢!」
「這是美國原裝進口的軍用手電筒,能夠照射到一里開外。人對著它都受不了,更別說屍甲蟲了。」
冷羽說著,又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瓷瓶,
「何況我還準備了這個。」
「這又是啥?」
「雄黃粉,能防範蛇蟲鼠蟻。屍甲蟲常年蟄伏地下深處,眼睛早已退化,探知食物應該主要依靠嗅覺,雄黃粉氣味刺鼻,屍甲蟲必定敬而遠之。」
「呃……,雖然冷兄弟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但我還是覺得心裡沒底。再說了,你進去到底要找啥?」
「李義武說了,那捲玉簡是從野杏溝得來的,如果我沒猜錯,玉簡應該就是這座墓中之物。而墓里的幾具屍體,就是他的幾個兄弟。」
「那又怎樣?」
「我得搞清楚,黑獨帆究竟在找什麼。」
「可玉簡已經被李義武從墓裡帶出去了,現在墓里就一口爛棺材,其他啥也沒有啊。」
「那就看看那口棺材。」
冷羽說著,將雄黃粉收進挎包,又拿手電筒先往土洞里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