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帶給他人最後的幸福
幾小時后,我回到了B市。懷著忐忑的心情,我快步走向小區,上了樓。
上到二樓之後,我站在家門前有些猶豫。過了好一會,我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深呼吸了一口氣,敲響了家門。
今天是周六,老媽一定在家。正想著,門內傳來老媽的聲音:「誰呀?」
聽到老媽說話的聲音,一瞬間眼眶濕潤了。「是我,Yuna!」我略帶哽咽的說道。
但是門那邊再無任何的聲音,也沒有開門的動靜。我心中感覺到了不安,過了好一會,我小心翼翼的又敲了敲門,這時候,門緩慢的打開了,老媽一臉謹慎的看著我。
「你是不是走錯門了?我並不認識有叫Yuna的。」
「我....」說到這,我再也忍不住,眼淚流了下來。我哽咽的繼續說道:「是啊,我曾經一個最好的朋友就住在這裡,原來她搬走了嗎?」
老媽看到我哭了,頓時放下心中的戒備。柔聲說道:「看你哭的這麼傷心,一定是你最好的朋友吧!」聽到老媽說的話,我點了點頭,心中如撕裂般的疼。
這時,老媽繼續說道:「不知道怎麼,我看你特別熟悉,好像曾經認識一樣。這樣吧,你也別哭了,進來坐會,要是心裡還難受,方便的話可以和我說說,反正家裡常年就我一個人,我正愁沒人和我說話呢!」
我點了點頭,走進了屋內。
來到屋子內的時候,我看著熟悉的一切,但是現在已經全部與我無關了。我坐在了沙發上,老媽給我倒了一杯水,並坐在了我旁邊。看著我說道:「我剛才回想了一下,我記得我都住在這好幾年了,之前上一任住戶我也有見到過,是一個男的呀,應該不是你朋友吧!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單元記錯了,實在不行,我陪你在這小區找找。」
我沒有說話,一直低著頭,心痛不已。我並不後悔我所做的一切,相信我很快就會習慣這種孤獨的。
過了好一會,我抬起頭,眼神迷茫的看著四周,並說道:「沒事,其實我已經找到她了,只是她不記得我了。」說完,不等老媽說話,我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老媽,說道:「我要走了,打擾你了,再見!」說完,我走到門邊,正要離開。
「請等一下!」老媽說道。
我回過身,看向老媽。她繼續說道:「我越看你越眼熟,好像我們曾經相識一樣。以後你沒事就可以來我家,陪我聊聊天,吃個飯,你看可以嗎?」
聽到這,我猶豫了一下,其實我心裡真的很開心老媽能這麼說,但是又怕她會記起我,從而我違背了對【光輝之鏈】的承諾。
我心中默念道:「這樣做,她會不會有一天想起我?」說音剛落,【光輝之鏈】內傳來了另一個我的聲音,說道:「三天,三天之後,你必須要離開,不然她一旦想起你,就會即可死去,到那時,任你怎樣,也無法令其復活!」說完,大腦內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老媽還在一臉期盼的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我糾結該怎麼去回答,過了一會,我說道:「媽....」我突然停住了,差點就脫口而出。現在我已經不能叫她『媽媽』了。
「你剛才說什麼呀,突然就不說話了。」老媽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你要是覺得不是很方便,也沒關係的。」
「沒有,我剛才是要說,我其實家並不在B市,這次過來只是為了找一個朋友。既然她不在,我也就不再來了。那麼如果不打擾阿姨的話,我就在這陪您幾天,陪您聊聊天,逛逛街。」
老媽聽我說完,開心的點了點頭。說道:「怎麼會打擾呢,隨你待多久都行。」
「好的,那我晚些再來,我先去附近找個住的地方!」說完,我轉身下樓。
「你別出去找了,就住我家裡吧!」老媽說道。「我總覺得我們真的在哪裡見過,這種感覺太熟悉了,所以我相信你不是壞人,你就住我家吧,這樣,我還能給你做點飯,讓你嘗嘗我的手藝!」說完,不等我回答,就拉著我走進了屋子內。
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經歷過如此的安逸,當初那麼想知道一切,現在看來我真的體會到幾個世紀以來,那些一心想追求安寧生活的自己,但是最後都只能無奈的接受,最終導致了毀滅。
在不經意間,我從老媽的口中知道,她已經對X縣城所發生的一切記憶全部消失不見了,而且當我問道她是否有家人的時候,老媽的眼神迷茫了一下,緊接著,她緩慢的和我說道。
「其實,我心裡總覺得失去了什麼。我曾經也努力的想過,但是最終什麼也沒想起來。」說到這,老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你知道嗎,我本來這周要去公司值班,但是就是感覺心裡難受的不行,心中總感覺還惦記著什麼人一樣,可是不管我怎麼去想,就是想不起來他是誰。但是這個人對於我一定很重要,導致我最近日日夜夜的去想,我感覺我都快著魔了一樣,可是最終我還是想不起來。」
說道最後,老媽聲音略帶哽咽,我坐在一旁,也紅了雙眼。
過了好一會,老媽偷偷地抹了抹眼淚,對著我笑了笑,說道:「讓你見笑了,來,咱們說點開心的吧。」
「沒關係的,阿..阿姨,你想說就說吧,把心中壓抑的話說出來,就會好受點!」
老媽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我繼續說道:「這樣吧,咱們先吃飯,反正我都在,咱們有的是時間聊天,您把心裡壓抑的話,都說出來!」
吃過午飯後,我和老媽一起去附近的公園溜達了溜達,我能明顯的感覺出,老媽心情好了很多,可能是因為有人陪她聊天,不再一個人。
我一定要在這最後的三天,帶給老媽快樂。
當天晚上,老媽從屋子內拿出了一個背包,對我說道:「你看,我剛才給你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了一個背包,這個是你的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的!」話音剛落,我猛然想起來了,這時我剛來到B市時所背的包,後來我回到X縣城后,放在了老媽家裡。
我記得這個包里有我的日記本,還有眼鏡,耳機等一些日常用品,但是日記本內有我和老媽的照片,如果一旦被老媽看到,她一定會想起來的。
這時,老媽一臉疑惑的將包拿起,看樣子是要打開包,看看裡面都是什麼。
就在這緊要關頭,我裝作突然想起來的樣子,說道:「哎呀,我忘了,是我的包,看我這記性!」
聽完我說的話,老媽停止住將要翻開包的動作,將包放回屋子內,轉身走到客廳,說道:「嚇我一跳,我說呢,家裡怎麼突然出現個包!」
我對著老媽笑了笑,心中五味雜陳!
第二天,我們先是去了遊樂場玩了一圈,下午的時候去附近的商場逛了逛。
我看到老媽如此的開心,我也替老媽感到開心。但是轉念一想,我只能陪她如此短暫的三天而已,三天之後,她又要一個人生活。想到這,我心情又開始低落,不過活著就一定不會孤單,我相信總有一天,老媽一定會遇到一個陪伴餘生的人。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不遠處一閃而過。我愣了片刻,猛然想起,那是沐梓晨!
我快步緊跟了上去,發現那個熟悉的人影真的就是他。但是與之前不同的是,現在他的臉上滿是青春的活力,已經不再有曾經滿臉的憂愁。
我看到他仍然是二十幾歲的樣子,身旁跟著一群人,看樣子是他的好朋友,一群人說說笑笑的走著。
我跟在他們的身後,只想多看他幾眼,曾經千百年的守護,卻沒有得到任何回報,而現在看到他如此開心的笑顏,我也由衷為他感到高興。
就在這時,剛才還和眾人說說笑笑的沐梓晨,突然停下了腳步,轉回身看向我這邊。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停住了腳步,愣愣的看著他。
沐梓晨看到我后,明顯表情僵硬了一下,只是一瞬間,他向我這邊走來。
我看到一旁的朋友,拉住沐梓晨,問他要做什麼。而我聽到沐梓晨擺了擺手,轉身繼續向我走了過來。
終於他來到我面前停住,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問道:「你認識我?」
與我料想的一樣,他已經不記得我了,不過這樣也算是對他解脫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我看錯了,抱歉!」
沐梓晨說了一聲:「沒事!」繼而轉回身,回到了他的朋友中,我聽到他對朋友說道:「沒事,原來是認錯人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商場!
這時,老媽從遠處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了?那個人你認識?」
「不認識,走近了才發現是認錯人了!你買好了嗎?」
「沒有,我正要叫你呢,你過來看看這裙子好看嗎?」說完,我轉過身,與老媽一同走進了店鋪內。
沐梓晨,你一定要幸福!
晚上睡夢中,我突然被搖醒了,就在我半夢半醒的時候,我看到老媽哽咽著,將我房間的燈打開,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看到這,我急忙問道:「阿姨,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做噩夢了?」
老媽搖了搖頭,哽咽的說道:「我夢見了我一直想不起來,那個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人!」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咯噔一聲,難道她記起來了?想到這,我緩慢的問道:「你夢到他了?」
老媽看著我說道:「夢到了,但是只是一個身影。看到她開心的向我走來,叫我媽媽!原來那個一直想不起來的人,是我的女兒,如此重要的人我怎麼會忘了呢?她現在在哪裡?」說到這,老媽小聲抽泣起來。
聽完這些話,我心裡如撕裂般疼痛,曾幾何時,我多想大聲的告訴她,其實我就是你的女兒。但是我背負了太多太多,謊言現在是對老媽最好的保護。
我紅了眼睛,眼睛里滿是淚水,但是我不能哭!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平復自己的心情,悄悄將眼淚抹去。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默默的輕拍著老媽的背,試圖讓她平復心情,別再哭了!
過了好一會,老媽停止了哭泣,說道:「我連自己的女兒都能忘記,你說我是不是個不合格的母親?」
我搖了搖頭說道:「您的女兒一定很幸福,有一位這麼替她著想的母親!」
最後一天,我很早起了床,為老媽準備早飯。最後一天,最後的美好時光!
老媽起來后,看到我做的早飯,一臉驚訝的看著我,繼而開心的笑了起來!
「你還會做早飯啊,真好,謝謝啦!」
吃著早飯,老媽看著我問道:「對了,今天你想去哪溜達?」
「哪都行,主要是阿姨你想去哪裡,我就陪著您!」
老媽轉過身,看向外面,說道:「今天好像要下雨似的,這樣吧,咱們上午就不出去啦,中午我在家給你做點好吃的,下午天氣要是好轉了,咱們再去附近公園溜達溜達,怎麼樣?」
「可以,沒問題!」我高興地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吃過早飯後,我和老媽給屋子進行了一次大掃除,看著乾淨整潔的屋子,心裡也感覺明朗了很多!
結束之後,我們沏了一壺茶水,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聊天!
老媽自從我的到來之後,開心了很多,至少每天我看到她的時候,都是充滿了笑容,而從那笑容中,我能看得出來,那是發自內心的!
「哎,我給你講講我記憶中關於我女兒的事吧!」老媽一臉興奮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可以呀!」
老媽高興地說道:「從昨天晚上開始,我隱約的可以想到關於我的女兒!她有著一頭短髮,每天都酷酷的,我經常和她說,我說你不要像個男孩子一樣,這樣以後不好找對象!但是她總是笑著告訴我說,不能因為討好別人而強行改變自己,這樣她會不開心的!後來我也就不再插手這些事,畢竟孩子大了,很多事已經不是我們父母該管的了!」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聽著老媽繼續講述。
「我還記起,她總是一臉痞痞的笑著,看著就像個不良少年!」說到這,老媽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繼續說道。
「但是我知道她不是個壞孩子,她只是用這樣一種方式去保護自己,就像刺蝟的刺一樣!」
我一直低著頭,不敢看著老媽,唯恐不小心,被老媽發現端倪,又怕自己不注意,流出眼淚!
「我回憶起最多的就是她模糊的身影,時而站立,時而倚靠在一旁,時而抬著頭望著天空。記憶中,她不想其他孩子一樣,愛撒嬌,真的憋不住的時候她會哭,但是只是幾秒鐘!就拿看到她喜歡的東西來說吧!她會反反覆復去看,並和我說她有多麼喜歡,即使我不買給她,她也不會對我撒嬌,只是默默的走開,如果她真的還喜歡,一定會攢錢去買!」
我輕笑道:「多麼奇怪的孩子呀!」
老媽也笑道:「對啊,多麼奇怪的孩子!我經常和她說,這輩子你要是個男生就好了!因為你實在是太像個男孩子啦!」
說完,我們兩個哈哈笑了起來!
聽著老媽說的這些,我腦海中回憶著這些片段,此時此刻,心中溫暖無比,原來,老媽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懂,只是她沒有說出來罷了!
說到這,老媽突然回過神,看著我說道:「對了,昨天我們在商場溜達的時候,你看到的那個男孩子,你是不是相中人家啦!」說完,老媽一臉壞笑著,拍了拍我!
「哪有!我就是看他眼熟罷了!」我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老媽看了看我,繼續說道:「沒事,你要是看他眼熟,我可以把他叫下來,來家裡坐會,你近距離看,哈哈哈...」
我疑惑地看向老媽:「啥情況?你認識他?」
老媽一臉得意的看著我說道:「想不到吧,就是這麼巧。他是我公司同事的兒子,我們關係可好了,你要是想見見他,我一會讓我同事把他兒子叫下來待會不就行了!」
果然,下午的時候,沐梓晨真的來到了老媽家裡。他想老媽打了一聲招呼,並沖我點了點頭,然後老媽示意他別客氣,坐下吧!
我看著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那神情,以及一舉一動,就連說話聲都是一樣的溫柔!
他看到我一直看著他,臉上稍有不自在。他問道:「那個...怎麼了嗎?」
我意識到剛才自己失態了,忙說道:「沒有沒有,你真的是和我曾經的一個朋友太像了,忍不住看著你就走神了,抱歉!」
他聽完我說的話,笑了笑,向我伸出手,並說道:「你好,我叫晨曦!」
晨曦?聽完我自嘲是的笑了笑,這個男的,看樣子與我年紀差不多大,而沐梓晨死去僅僅是幾天前的事情,就算按照下輩子來說,沐梓晨或許還沒有出生吧,我怎麼會糊塗到認為這個男人就是沐梓晨!
看到了我笑了笑,晨曦以為我是在笑他的名字,他解釋道:「是這樣的,我聽家裡說,我出生的時候,在冬天,早上六點多,本來天是蒙蒙亮的,但是就在我出生的那一瞬間,一道白光閃現,緊接著太陽就升起來了,我爸爸當時說那個場景特別壯觀,說那時天還蒙蒙亮,但是一下子太陽就升起來了。然後家裡一致決定就叫我『晨曦』意思是升起的太陽,代表著新生與希望!就連現在,家裡聚餐的時候,還會議論起這件事,大家都說要是在古代,我一定是帝王之相,哈哈!」
聽到這,我心裡震驚無比,一道白光?還有如此奇特的跡象,一定不平凡,還有這個名字『晨曦』代表著初升的太陽,寓意為新生與希望!這就是沐梓晨沒錯啊!
可是晨曦出生的時候是二十年前,那時候沐梓晨還沒有死呀,這中間難道發生了什麼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我一直沒說話,晨曦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打擾你了?」
我看了看晨曦,發現他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煥發的樣子,而是一臉擔心的看著我。
我急忙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沒事,我就是聽你說的太震撼了。而且晨曦這個名字超好聽!」
說完,我也伸出手,看著晨曦說道:「我叫Yuna。」
「Yuna..是什麼意思呢?」晨曦疑惑地問道。
我看著他疑惑地神情望著我,有些好笑,我說道:「是獨一無二的意思,還有另一個寓意是『怪人』!」
「怪人?我看你很好呀,哪裡怪了?」
「嗯...就比如你看我性格特別像男孩子,還有穿衣風格也像,還是一頭短髮,所以在女生中我就算是個怪人吧!」
聽到我說的,晨曦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老媽這時候從廚房走出來,笑著問道:「發生什麼啦?我在廚房就聽到笑聲了。快和我說說。」
晨曦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和老媽說完,老媽也笑了起來,說道:「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亮點,就像你一樣,很多人其實很喜歡你這樣果斷乾脆的性格,而且就沖你剛才對自己的自我認知來看,你還很可愛!」
晨曦在一旁也點了點頭。
「額....可愛啊!」
吃過晚飯後,晨曦走了,臨走前,他問了我電話號碼,並說道:「我發現你是個挺有意思的人,有時間我會下來找你的,如果你回去了,我會時不時給你打電話,你如果有事,可以隨時打給我!」
說完,晨曦走了!
我回到客廳內,坐在沙發上,心情沉重,已經是晚上了,最後一天即將結束,我也要走了,那我該如何告訴老媽呢?
這時候老媽說道:「怎麼樣,小夥子不錯吧!我看你倆聊的還挺好,是不是互相喜歡啦,我看人家小夥子還主動要你電話了!」
「哎呀,別提啦,我沒有那麼想!」說完,我假裝不再理會老媽,專註的看著電視。
老媽切了一聲,笑了笑,說道:「我不說了還不行。現在才六點多,在家待了一天了,咱們去附近公園轉轉吧!」
我點了點頭,換上衣服,和老媽一起去了公園!
一路上,我們開心的笑著,有時候老媽被我說的話逗得笑彎了腰,就像回到了從前一樣。
晚上回到我的卧室中,我靜靜地坐在床上翻看著自己曾經寫的日記,裡面記錄了每天的點點滴滴,還附帶著照片,看著看著,我不禁紅了眼睛。
午夜十一點多,我寫了一封信放在了卧室的桌子上,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屋子,轉身從窗戶跳出,徹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