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太監強盜
太監認識雲纖夜,但也沒什麼好氣,「皇上說要罰你銀三千,雜家已經叫人把你雲家上上下下都翻了一遍,只找到了三十兩銀子,不想讓雜家賤賣這些破瓷爛片,雲大小姐直接拿現銀出來啊。」
銀子?雲纖夜是真沒有!
太監翻了個大白眼給她看,「沒銀子就讓開,別打擾雜家做事——用了一半的硯台一塊,折價五兩!!」
雲纖夜都要被氣笑了,「你就知道五兩是不是??」
「古書二十本,破邊破卷,折價五兩!!」
得,被指望這一根筋的太監有變化了。
這個也五兩,那個也五兩,把雲府都搬空不知道能不能湊上那三千銀子。
雲纖夜身子不舒服,當下不理會這些人,直奔自己的卧房而去。
房間內,被翻騰的亂七八糟。
值點錢的早搬出去『折價五兩』了,另一個好處就是,他們不會再過來她的院子折騰。
雲纖夜把院門一鎖,房門關緊。
先用清水簡單清洗了傷處,之後便換了乾淨輕軟的衣服,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養著。
不生氣,不生氣。
會過去的,再艱難都會過去了。
她是運大福大之人,幾次兇險,全都平安無事的度過去。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的運和福,全都在後邊呢。
安慰了自己一會,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天擦黑的時候,雲纖夜醒了過來,發現那些土匪強盜似的大內太監早就走了,留下了一團狼藉的雲府,以及一個孤零零的她。
「呵呵。」雲纖夜冷笑。
身上的傷挺嚴重,死死纏纏的痛。
擔心夜裡會發燒,雲纖夜決定出去找個藥鋪,抓點葯來愈發。
謝天謝地前世在部隊時,她跟隨過戰鬥部隊做過很多次野外求生訓練,在缺醫少葯的環境之下,尋找各種實用的草藥來暫時替代成品葯使用,是每個野戰兵所要掌握的特殊技能。
雲纖夜對於中草藥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技不壓身啊,當年一次沒用上的知識,到了凌日國倒成了保護自己的手段了。
從當鋪出來,雲纖夜苦笑的看著手上的三十兩銀子,她去當了一對沒被太監們搜颳走的玉如意,當鋪給的價格居然是那些黑心太監們的六倍。
有了這三十兩,省著點用,維持三個月的生活不成問題。
在這三個月之內,還是得想個辦法開源節流啊!
前世後世,其實都是一樣,沒有錢就寸步難行。
雲纖夜在心裡合計著異世生存的小技巧,一邊朝著藥鋪的方向走去。
並沒有注意到,在距離她十米開外的地方,一對男女緩步而行,慢悠悠的跟著她。
這對男女的容貌出眾,衣著打扮也非尋常百姓,隱約帶著尊貴的氣息,正是最近來到凌日國遊玩的南星國四皇子上官赫燁和二公主上官錦容。
上官錦容仍是那一日在茶樓里的打扮,只是這次沒有故意黑紗遮面,露出了一張冷艷的臉。
「雲家嫡女,的確有點意思,先不說她有沒有繼承了雲家人的能耐,單是這份好運氣就值得讚歎。」上官赫燁紙扇輕搖,一派翩翩貴公子的風度。
錦容公主沒好氣的瞪著雲纖夜的背影,眼中有怒,更多還是妒。
「她的運氣是她爹給掙回來的,如今她爹已經死了,你以為她還能用多久呢?這一次,算她命大,僥倖逃過,我就不信下一次、下下一次,她還能扛著雲家的大旗去招搖撞騙。」
上官赫燁魅惑的彎了彎嘴角,「錦容,你身上有酸氣,今兒下午喝醋了嗎?」
錦容公主含怒帶怨的白了上官赫燁一眼,悠悠道,「四哥,你最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何必打趣妹妹。」
幾年前,當錦容公主還是個梳著糰子頭的小女娃時,瑾王宗政瑾瑜已是翩翩美少年。
宛若命中注定般的邂逅,英雄救美式的開始,錦容公主年幼的心裡,深深的埋入了那個瑾王的身影,從最懵懂的年紀,便知道她喜歡的男人,住在遙遠的凌日國,他是那個國度帝王的兒子,或許未來的某天,他也會變成新一代的帝王。
當錦容公主長大到懂的為自己的幸福謀划的時候,卻鬱悶的發現,她暗戀的男人身邊,早已被其他人佔據。
雲纖夜!!雲家嫡女!!是她,就是她,搶了自己的幸福,搶了她喜歡了幾乎一輩子的男人。
這恨,綿綿無絕期。
雲纖夜不知道她的存在,她卻已把她當成了死仇。
下手,便是絕對的狠。
她若不狠,地位不穩。
在雲纖夜和宗政瑾瑜大婚的前一夜,策劃了毀掉婚禮的人,正是這位來自於南星國的錦容公主。
對於女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很有興趣利用,但不願意涉及太深的上官赫燁扇子一合,輕敲了下錦容公主的左肩。
「走吧,別誤了正事。」
「皇兄,你答應我,我們回國之前,一定要解決掉雲纖夜。」不殺她,恨難平;她不死,錦容公主心裡的疙瘩,一輩子都化解不掉。
「簡單,依你。」上官赫燁寵溺的應了下來。
錦容公主恨恨哼了一聲,與上官赫燁跟到了下一個路口轉彎,便向西城門的方向去了。
雲纖夜對此渾然無覺。
她先去藥鋪開了些活血化瘀的中藥,由於傷口在比較隱私的地方,不能隨隨便便給郎中看,她只能自己抓藥自己配置,一半外敷一半內服,想要的葯都買齊了,她有把握十幾天內,必可痊癒如初。
出了藥鋪,她又去買了一隻燒雞、一些滷味和十幾個饅頭。
想要傷口痊癒的快,身體素質是關鍵,光吃青菜不行,還得有肉來搭配。
怎麼調理身體,雲纖夜心裡有數,在吃的上,她也不會吝惜錢。
手裡拎著用油紙包好的雞肉牛肉,一股濃香,掩蓋不住。
她才剛一踏出了門,一個人就滾啊滾的,滾到了她腳下。
那是一個衣服破舊的少年,看起來比乞丐還寒酸,但頭髮梳理的整整齊齊,露出了一張髒兮兮的臉。
他的懷裡,抱著一隻燒雞,雞肉沾了灰,已經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