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為道
木塵、小烏龜、神猴冷視妖女。
聖威浩蕩，蔓延到了整片山脈中，殺意濃郁到了極點。
這裡一片壓抑，無比的沉悶，這是一種難熬的氣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木塵眸光深邃，望向永恆的天際盡頭。
這裡的動靜鬧的如此之大，早就驚動了其他人，可以看到各式各樣的生靈從四面八方湧來。
很快，四周人影綽綽，到處都是人，萬族皆至。
「這是什麼法陣，居然能阻擋我等？」
他們全都被擋在了祭神碑仙則之外，無法靠近。
「沒錯，是木塵，還有那隻該死的烏龜和通臂猿猴。」
「居然還敢留在此地，他瘋了？」
「那個女子是誰？好強大的威壓，當世什麼時候又出了一個如此人傑？」
「快看，其他外來者也全現身了，他們這是想幹嘛？」
一片嘩然，眾人莫不驚憾，喧囂上天，沒有想到木塵還敢留在這裡。
這處大荒人聲鼎沸，各族皆驚，不少人隱約間覺得這件事很複雜，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人皇、古獸皇、上任精靈女王等聯袂而來，神色平淡，沒有一絲波瀾。
龍祖也到了，身後跟著數不勝數的妖眾，黑壓壓的一大片，給人極強的震懾力。
「這…仙的力量。」龍祖眼中射出精光，死死的盯著神之碑。
「木塵！我要你死！」
妖聖們一見到木塵頓時眼睛都紅了，瘋狂的攻擊結界，整片天穹都炸開了，妖氣迷濛，天崩地裂。
可惜，無論妖聖們如何攻擊結界也沒用，第一仙留下的手段，神來了都不行。
遠處神碑之上，羅思媛神色不善的看向眾妖，冷笑道：「吵什麼吵，一幫被人當槍使的二愣子。」
「混賬，你找死！」妖聖怒斥。
「老妖怪你少跟姑奶奶來這一套，再瞪我試試，絕代四聖就快回來了，別逼我到時候領著他們去無盡海域找你聊聊人生。」
「你…」妖聖指著她，臉色青白交換，被氣的不輕，但還是沒能敢說出什麼話來。
人們亦臉色變化，那四個狠人莫非真要回來了？
這可是能捅破天的大事啊，那四人要是發起瘋來，絕對能把無盡海域殺的天翻地覆，龍祖都不一定鎮的住。
畢竟龍祖壽元將盡，狀態早已不復當年之勇，而四聖正值巔峰，孰強孰弱還真不好說。
尤其是瘋聖道濟，他要是發起瘋來，死上十個八個聖都算是留手的了，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徹底成長起來的木塵。
見妖聖們被鎮住了，財迷也就懶得再搭理他們，目光重新回到下方。
其他人對視，搖頭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絕代四聖根本就不清楚這裡發生的事，又怎麼可能會無端端的跑回來，羅思媛這是打著四聖的幌子嚇唬人呢。
重點是對方看上去還真被唬住了。
這不由讓他們感慨，絕代四聖當年到底是做了啥，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能讓這個世界的人談之色變。
很快，眾人收回注意力，被下方的局勢驚到了。
妖女以一對三，一桿魔道長槍橫天，要獨戰三大無雙聖者。
另一邊，神猴手持烏金大棍，小烏龜頂著浮生印，木塵舞動暗夜，雙方間大道和鳴，隆隆而動，發出一股山崩海嘯般的聲音。
大地滿目瘡痍，一片破敗不堪，早已化為一片廢墟。
「你欠我們以及百家的債，該還了。」
小烏龜咧嘴：「嘿嘿，多少年了，爺終於也能打上一場富裕仗了。」
妖女冷道：「設計將我坑在此地算什麼本事，虧你們還自詡正道，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與我決生死。」
「臉呢？你們當年設計坑殺百家，背信棄義，自甘墮落為魔躲在十方那麼多年殘害了多少英傑？現在又借妖族的手對付木塵，你哪來的臉說光明正大！」神猴喝問。
「呵，我見多了像你們這種喊著除魔衛道的人，一個個把自己說的那麼正義凌然，整天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把我們當成十惡不赦的罪人。
事實上呢？問問自己，你們走到這一步死在你們手上的命何止一萬八千？又何嘗不是雙手沾滿了鮮血，其實我們都一樣！」
「一樣個屁！」小烏龜怒罵。
妖女冷笑：「只要走上修道路，那就沒有正道邪道之分，事實上所有人都一樣，凡人追求的是財富地位，我們追求的是強大與永生。
只要是阻擋了我們的腳步，那就抹殺個乾淨，死不足惜。
你們不也是如此做的？那我們又有何不同？」
猴子嗤笑：「修道者逆天而行，路上有爭鬥廝殺無可厚非，可你們卻亂殺無辜，還禍害了一世又一世的凡人，那麼多英傑凡人因你們平白枉死，這你又如何解釋！」
妖女回道：「一些螻蟻罷了，死了就死了，那又如何？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只要我笑到最後，所做一切便不是罪孽，那就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古往今來皆如此。」
「狡辯，公道自在人心，就算你巧舌如簧也洗不白！」猴子反駁道。
「一個仙，千萬魂，只要成道，誰敢論我是與非，只能說我比你們更懂人心，更懂道！」妖女大笑。
小烏龜怒斥：「胡說八道。」
「那你說，何為道？為何道？」妖女不怒反笑。
「我來回答你。」木塵開口，暗夜長槍吞吐驚天神芒。
「道者！」
「為天地立心！」他軀體修長雄健，一頭濃密的藍發披散著，眸子開闔間精光射出，像是兩盞神燈。
「為蒼生立命！」他頭角崢嶸，擁有仙姿，像是一尊太古的神明！
「為往聖繼絕學！」他的體內，血液沖刷血管壁時聲音如山崩海嘯般，震耳欲聾，像是有一尊真神蟄伏在其體內，隨時會復活！
「為萬世開太平！」他一步邁出，遠空所有雲朵都潰散了，舉手投足似可以輕易劈開整個世界，聖人之力無與倫比的強大。
四句為道一出，妖女臉色霎那間慘白，無言以對。
不僅是她，就連遠方的人們也全都被震撼了，久久無言，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