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聽的見…
天塔最高層，虛界。
一個連天道都不知道的神秘小世界。
這天地是多麼的神奇，還有多少故事，等待著揭開秘密。
這裡天地一體，銀河鋪路，天水流淌，伸手便可摘星辰。
這個地方無比美麗，但也無比孤寂，流星成雨，劃過萬古時空。
有十個人，他們被稱為仙，各自一方，各自孤單著。
每一個人，都是一個時代印記，道史上不可逾越的高峰，在人間留下了無數傳說，是最精彩的故事。
仙，他們是這片天地最強大的人，也是最孤獨的人。
星空中，人間最後一位仙張道凌盤坐高空，背靠著萬千星辰，幻生幻滅。
一張道圖轉動天地，一個道人執掌乾坤。
劍出鞘，酒入喉，斬天斬地，肆意揮霍。
「人間道!
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
道可道非常道，天道地道，
人道劍道，黑道白道黃道赤道左道右道
有道無道，人人說道，他非常道，呸呸呸呸呸!
胡說八道!
聖是有道，盜亦有道，
哈哈哈哈！
嘿!邪門歪道，時來運到，旁門左道，生財有道，擺我一道，不能人道，汪yang大盜，橫行霸道，鬼哭神號豺狼當道。
我！自求我道！」
……
銀河一端，林缺眼中滾過古今往來，橫推八荒，所向無敵是後人對他最好的評價。
他一手划動，有字凝聚天地。
「真言道盡即成假，寒淚流干始覺煩。
不懼仙釘損吾壽，要留正氣滿人間。
可憐往昔若連苦，期盼未來如蜜甜。
我欲乘風何所去？一心修道莫閑談。」
……
銀河另一端，佛門之首釋迦摩尼手持念珠，赤腳行走，佛光照耀，亮了天，亮了地。
他耳墜肥大，一步兩三晃。
一耳聽的是人間疾苦，一耳聽的是眾生夙願。
「荷衣松食住深雲，蓋是當年錯見人。
埋沒一生心即佛，萬年千載不成塵。」
佛遠去，世人總問佛在哪？為何看不見？
那是我們遮住了雙眼。
心中只有名利情仇，怎能讓佛心中端坐？
……
天水輕輕淌，燈在水中泱。
名道無情卻有情，有女在天地間放船燈，燈火閃爍，連成了一片又一片。
這載著的，都是她滿滿的思念…
「為你我踏上了仙路，這是你的樂土，卻成了我的束縛…」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聽得見嗎？」
她看著這無數船燈，身影單薄，孤單影只，惹人憐。
「仙，多麼可悲的字。」第一仙雨辰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萬古過去，他仍如少年，看著她繼續道：「我們是仙，不死不滅，身邊的人終究是要走的，縱然可以捨得，縱然捨不得。
那些回憶里，有記憶里的時光，有風吹過的聲音，有曾經許許多多人的笑臉和哭泣。
可我們對於那段時光而言，又算什麼呢？
所以，放過自己，忘了他吧。」
絕無情並未回頭：「可是，過往便是過往，不可磨滅。可是，過往也不是過往，而我要怎麼忘記？
對曾經的一切視而不見，假裝我從來不曾遇見過，假裝他從未離開。假裝自己是個啞巴，張不開嘴，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還是假裝關於他的一切我從未在意？」
雨辰：「你何不忘記他！
也許他對你也是深情，但他已經離去，而你呢？就像個小偷，瞞天過海，藏著你和他之間所有的過去，一個人悄悄看著它們，你不痛苦嗎？」
不遠處，妖仙一身青衣，丰神如玉，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嘆了口氣。
他想了想，以絕無情口中的那個他角度開口道：「我在另一個地方，聽到有兩個聲音同時在跟我說話。一個聲音，牽挂著我，另一個聲音，在開導她。
我在不知名的地方醒來，看見那是潮濕而溫暖的過去，被陡然的隱藏在地平線下。
我在不知名的地方，用回憶封印，藉助冰冷的事物前行，春夏秋冬疏忽而過。
而我的馬蹄，大概永遠都在美麗的錯過，也許我不是歸人，只是一個過客。」
絕無情：「那個所謂的過客，我好想你，你能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妖仙頓了頓：「我聽得見！」
雨辰：「他聽不見！」
絕無情：「我以為，也許是我們約定的時間出了差錯。」
妖仙：「也許是命運開了一個玩笑。」
雨辰：「你們無視了時間，時間早已把你們的痕迹悄悄擦掉。」
絕無情：「你知道嗎？我一直在原地苦苦等待你的回來。」
妖仙：「也許我和你的齒輪，終究無法再邂逅。」
雨辰：「可能他在另一個世界蘇醒，已經更改了靈魂。」
絕無情：「像永遠等不到黎明黃昏的日與夜。」
妖仙：「像空蕩碼頭永遠等著船隻的水手。」
雨辰：「像落在深海上寂靜無聲的雨點。」
絕無情：「可你曾經答應過我，一定會回來。」
妖仙：「對不起，是我出了差錯。」
雨辰：「他一定不希望你變成這樣。」
絕無情：「我一直追逐著你的方向，替你守護著你的樂土，而你現在是那麼的遙遠。」
妖仙：「歲月悠悠，而我們竟還要不斷趕路，各奔東西。」
雨辰：「遠或近，有意義嗎？」
絕無情：「但你知道嗎？我曾經以為我和你的名字總會靠在一起。」
妖仙：「可誰都要不斷地接受別離，重逢與錯過！」
雨辰：「你並不是為了他一個人而存在。」
絕無情：「但你知道嗎？我不在乎你往左，或是往右。」
妖仙：「但這並不是屬於你的方向。」
絕無情：「但你知道嗎？我就像是個木偶，扯線的你已經不知去向。」
妖仙：「我已遠去，憑什麼歸咎於我。」
雨辰：「所以，你變成不再有笑容。」
絕無情：「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找回你？」
妖仙：「不如，忘記我吧。」
雨辰：「他也是迫不得已。」
絕無情：「我不要無疾而終，我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
妖仙：「離別的承諾，只是我的委婉。」
雨辰：「是不是非要一記響亮的結果？」
絕無情：「你，怎能忍心丟下我…」
妖仙：「你又怎麼會知道？」
雨辰：「或許瘋了吧。」
絕無情：「我會懷抱著我們的過去，活在那些美好的時光里。」
妖仙：「這樣你讓我如何能安穩？」
雨辰：「他不想你永遠在過去停留，邁步向前，為了他也是為了你。」
絕無情：「可是…」
妖仙：「我們就此作別，擁有不一樣的路途與黃昏。」
雨辰：「放下吧。」
妖仙：「再見了。」
雨辰：「這也是一種結局。」
絕無情：「可是…」
妖仙：「再見了！」
雨辰：「就這樣吧。」
絕無情：「不要走…」
妖仙：「再見了！」
雨辰：「回不去了。」
絕無情：「我好想你，你聽得見嗎！」
妖仙：「其實，他聽不見…」
雨辰：「或許，他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