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廢物？
張玄正要說出自己已經突破到後天三重擁有了戰體，卻又有一陣腳步聲傳來。
赫然是張寶之前的一名手下隨從，見到張玄便開口說道：「族長有令，讓你前去訓練場，快點去吧！」
說完之後便急忙離去，顯然是有點怕了張玄。
張玄便不再多言，走出丹房朝著訓練場方向走去，呂青櫻張了張口，滿心裡都是擔憂，也只好跟上前去。
張家訓練場，此時已經圍了不少人，張玄剛剛走過來，就有一個粗豪的中年人疾步走來：「玄兒，你……」
這便是張玄的父親張遠山，張玄的記憶與此身記憶重合，對此也並無掛礙，點點頭道：「放心吧，我沒事的。」
張遠山眉目有些隱憂，實在是很難放心下來。
張玄在他眼中實在是個好孩子，勤奮努力眾所周知，只是可惜這習武與煉丹的資質實在是太差。
「張玄！」
張寶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帶著些許譏嘲：「你總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
這一聲實在是惹人注目，圍觀眾人的目光頓時都被吸引過來，甚至就連正等著接受考核的人，以及坐在訓練場正中央的張家族長、大老爺、三老爺都被吸引過來注意力。
張玄微微昂首，邁步上前，朗聲說道：「我來接受族長考核，你又是誰？族長嗎？」
張家族長、也即是張寶的父親張懷鼎微微皺眉，開口說道：「不得胡言亂語！」
張寶嘿嘿一笑，站到一旁去。
張懷鼎又看向張玄：「既然是來考核的，那就上前來吧。」
目光不著痕迹地掃了一眼人群之外的張遠山與呂青櫻，已經想起來這是前兩年告狀自己兒子騷擾良家女子，逼自己不得不稍微責罰兒子的那家人。
心中對於張玄一家實在沒有好感，今天也算是順水推舟、光明正大！
張玄走上前去，排在接受考核的人身後，等待排隊考核。
張懷鼎神色不悅：「我剛才所說，你難道沒聽見？你就不必排隊了，直接過來接受考核！」
圍觀眾人中，張遠山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這張懷鼎看似公道，卻最是喜歡公報私仇，這一次他恐怕是想要親自收拾張玄。
張玄心思靈動，也早已經不是普通年輕人可比，聽到張懷鼎這話之後便已經猜到這族長顯然對自己懷有敵意。
「考核既然是按照順序來的，我就按照順序來就好，不必擠占別人的順序了！」
張玄平靜地說道。
「哦？」
被當面拒絕，張懷鼎眼中閃過一絲陰沉：「好，你是守規矩的！」
這幾個字有點乾巴巴的，似乎稍顯生硬，他又開口揚聲說道：「張家在亂山城是丹藥供應第一家族，歷經十幾代長盛不衰，是因為什麼？守規矩！」
「亂山城的規矩，張家守著，張家內部的規矩，更要守著。今天這一次考核，雖然是我臨時定下來的，卻也是張家的規矩。」
「張家不養廢人，十七歲、十八歲，都已經是註定沒有潛力可挖的人，到了這個年齡，既不能開爐煉丹成功，也不能突破到武道後天三重，顯現戰體的，就要離開張家自謀生路。」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冷冷看了張玄一眼，又迅速收回。
「接下來，繼續考核吧！」
看見他這種心口不一的言行，張玄心中頓時更加明白自己判斷不錯，這族長，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考核繼續進行，整個訓練場上頓時響起一連串的哭聲和哀求——今日來考核的，都是平日里不能煉丹成功、未能突破到後天三重的十七、八歲少年。
平日不能突破，這時候當然也不太可能突破，因此考核速度極快。
族長張懷鼎冷著臉將這七八個少年一個個宣布趕出張家，自謀生路，這些少年與家人有的抱頭痛哭，有的苦苦哀求，卻根本沒有令張懷鼎有絲毫的回心轉意。
終於，輪到了最後一個人，張玄。
張懷鼎也再也不掩飾內心的敵意，喝道：「真是一群廢物，家族再大也不能養著你們浪費資源！最後一個廢物，上前來考核！」
張寶在人群中哈哈大笑：「這就是張玄？張遠山，看見你兒子的模樣了嗎？他要被家族趕出去啦！」
看到張遠山旁邊的呂青櫻，頓時又露出猥瑣神色，嘿嘿直笑。
張遠山氣急，忍不住看向張懷鼎：「族長，二公子這是不是過分了……」
張懷鼎臉色冷漠：「怎麼了？難道他說的不對？張玄的確就要被家族趕出去了！家族不留廢物，你兒子張玄就是個廢物。」
說完之後，悠然坐下，端起茶水一邊品嘗一邊冷笑。
張遠山手掌微微顫抖，驀然發作，指著他怒道：「雖然如此，你們父子也不該這樣侮辱我兒子，我張遠山敬你是族長，才願意叫你族長，你若是和你兒子張寶一樣是非不分，我在張家又有什麼——」
當！
張懷鼎重重將茶杯拍在桌上，冷哼一聲：「你要怎麼樣啊？區區後天六重，和你兒子一樣都是不長進的，你能怎麼樣？有種就說出來，要走的話我也不留！」
張遠山咬牙便要開口，呂青櫻連忙勸說：「張叔叔，不要置氣，他等著你說氣話呢！」
張遠山這才醒悟，族長張懷鼎這是等著自己說話，然後要把自己一家都趕走！
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傳來：「誰說我是廢物？」
張懷鼎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過去，看見說話的張玄便露出輕蔑微笑，反正已經撕破了臉，掩飾也毫無意義。
「是我兒張寶說的，也是我說的。」
張玄抬頭說道：「若我不是廢物呢？」
張懷鼎冷笑：「你已經十七歲了吧？十七歲，沒有煉出來一爐丹藥，沒有抵達後天三重顯現戰體，你怎麼不是廢物？」
「那若是我不是你說的廢物呢？」張玄依舊說道，「一族之長，縱容兒子驕橫跋扈，還親口當眾這樣侮辱自家族內子弟？」
此言一出，張懷鼎頓時神色大變。
在他身側兩旁的張家大老爺、三老爺也都神色微妙起來：這話有些意思！
「廢物就是廢物！還能有什麼說的！」張寶不以為然地叫道。
張懷鼎卻沒有緊跟著再說什麼廢物，只是看向張玄：「剛才那些話，誰教你的？」
一側的張家大老爺開口笑道：「哈哈，二哥，你也真會大驚小怪，這話我看也不像有人教的，可能就是被你和張寶侄兒逼急了。」
「他既然這樣問，你何不就給他個說法，讓他心服口服？」
張懷鼎臉色頓時更加難看，心道：這個張玄莫非投靠了大哥，故意給我難堪？
又看向張家三老爺，只見他端起茶水慢慢品嘗，儼然對外界絲毫不關心。
都是老狐狸！就知道你們兩個還想搶我的族長大位！
就在此時，張玄再度開口：「我若不是廢物，族長與你的兒子張寶又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