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皇上夜訪

第492章 皇上夜訪

老皇帝不知道宮內的風波,就是知道他也不在乎。因為更大的風波即將到來,將隨著晉王一塊到來。

老皇帝愉快的走在宮外的街道上,街道入夜已經冷清,但他心裡很開心。那封密報讓他很滿意,因為他知道稍後皇后的密報會讓皇后很不滿意。

他總能比皇后搶先一步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自從昭雲貴妃死後,這個好習慣就養成了。先一步得知消息的好處是可以提前做準備,以防備未來風波攪動的海嘯。

穿著便裝的老皇帝在夜色的掩護下攜著內侍太監摸到了晉王府的後門。一個黑影在夜色中翻入晉王府後門,自裡面打開了門。

老皇帝一腳邁入后,心裡還是有些激動的。微服私訪他不是沒幹過,年輕時心血來潮的時候就常這麼玩,大臣也願意陪他玩,但是深夜走後門,他可沒玩過。細細想來,心中有種做賊的竊喜。

晉王府內已經一片漆黑了,除了一個地方,那就是王妃的芳閣。在黑漆漆的府中,那裡的燈火顯得格外耀眼,格外突兀,就像芳閣的主人晉王妃一樣。

白木槿今天很開心,既解決了府里的禍害,又狠狠地噁心了皇后一把,心裡別提有多開心了。

開心的時候,自然要整桌好吃的,在弄兩壺小酒,這日子,才叫真的美滋滋。

白木槿吃的正起勁呢,冷不防的一陣冷風吹過,房門吱丫一聲推開。一個臉上敷了白粉的陰柔老頭領著一個滿臉威嚴卻面帶三分病色的老頭破門而入。

白木槿她獃獃的望著眼前的兩人,心想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老皇帝也是一愣,昔日晉王妃一鳴驚人,幾個大字可謂技驚四座。他想過各種見面的場景,唯獨沒想過深夜會見到這樣的晉王妃。

寒秋自椅子上站起,她的第一反應是有賊,畢竟她這樣身份卑微的人何時見過此等人物。

「何方賊人,膽敢擅闖晉王府!」

寒秋的一聲吆喝,引來了老太監更大的暴喝:「大膽!見過當朝聖上,還不跪迎!」

這一聲尖利的暴喝喚醒了白木槿,她一口吐出口中的雞肉,跪在地上顫抖的說道:「兒臣不知皇上駕臨,還請恕罪!」

「奴婢死罪!見過皇上。」寒秋也趕忙跪在地上,頭叩的咚咚響。皇帝不滿的看了太監一眼,和顏悅色道:「朕今夜微服私訪,爾等無罪,無需行此大禮。」

大晚上的微服私訪?老皇帝腦殼裡想的是什麼,難不成是爬灰。想到這裡,白木槿渾身一個激靈。

「還不起來?」老皇帝哼了一聲,白木槿嚇得趕忙站起。皇帝望著桌上擺滿的珍饈,當下也是胃口大開,吩咐人拿了一雙筷子一隻酒盅后,坐下了。

他見白木槿尷尬的站著,就笑道:「你也坐呀!」

「兒臣不敢!」白木槿恭敬的說。她是真不明白老皇帝大晚上的是抽什麼瘋。

皇帝見她拘謹,就笑道:「怎麼說你也好歹算是朕的家人,朕今夜來此,也算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白木槿知道老皇帝有病,且病得不輕,估計今夜,沒吃藥,那太醫如此玩忽職守,該罰。

「是。皇上!」白木槿應聲坐下,皇帝不悅的皺起眉頭來,「朕都說了,今夜沒有君臣,只有家人,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拘束。」

白木槿斷定,老皇帝不是沒吃藥,是吃錯藥了。那玩忽職守的太醫,該殺。

「是。兒臣遵命!」

老皇帝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就是身為帝王的悲哀,縱享萬里江山,卻不得兒女天倫,有得有失,誰說皇帝一定幸福。

白木槿拘謹的坐在皇帝側面,合乎禮法,也不敢妄動一箸。皇帝沒有強迫她,家人親情,是強迫不來的,哪怕今夜坐的是他兒子蕭成渝,也照樣如此。朝堂之內,沒有父子,只有君臣。

老皇帝一個人喝著悶酒,酒一下肚,引起一連串的咳嗽。太監適時的遞上手帕,老皇帝一擦,擦出一灘龍血。

白木槿嚇壞了,忙勸道:「陛下身體不適,還是少吃些酒吧。」

皇帝一擺手:「沒事。朕心裡有數。」

久居深宮大院的他既然深夜來此,顯然是有大事的,他說:「晉王妃,朕深夜來此,是想告訴你,晉王那裡已有了眉目。秦家無事。」

雖然皇帝深夜來此就為了說這個,白木槿心裡打死不信,但是聽到這樣的好消息。白木槿還是忍不住喜形於色的,忙跪在地上:「陛下聖明!」

「平身吧。」皇帝冷冷的說。臉上原先的慈祥已沒了蹤跡,又恢復了往日龍椅上的威嚴。這威嚴雖然冰冷,卻讓白木槿覺得正常了點。

「晉王妃,朕問你,你是喜歡太子還是喜歡晉王!」老皇帝冷不丁的又拋出了這樣一句,白木槿心裡一個哆嗦,這老皇帝究竟要做什麼。

「兒臣是晉王妃,自然是喜歡晉王的。」白木槿不卑不亢的說。

老皇帝瞥了一眼老太監,老太監會意,拉著寒秋就出去了。臨行時,將門關好。然後惡狠狠地對寒秋威脅道:若不想腦袋搬家,今夜之事就權當沒發生過。」

寒秋點了點頭。

「皇后也姓秦!」老皇帝再次開口了。

白木槿已經猜到皇帝的意思了,也就索性大膽一次,她說:「皇後娘娘並不喜歡兒臣。」

老皇帝望著白木槿,眼中射出凌厲的精光,他問:「只有不喜歡?」

白木槿心一橫,說:「皇後娘娘可是兩次要殺了兒臣!」

皇帝眼中露出了讚賞的神色,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做的很好。」

白木槿又不明白了,自己什麼做的很好,莫不是今天借著臨陽公主狠狠地噁心了皇后一把,讓皇帝開心了?

「你昨夜回家鼓動周霖宜,證明你很有頭腦,配得上朕的兒子。」

白木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來她猜的沒錯,老皇帝是準備換儲君了,想到這裡,白木槿的膽子也大了起來:「皇上既然有此意,為何還要讓輔國公府一家入獄。」

白木槿沒有將此意點明,但老皇帝心裡明白。輔國公府是她和晉王聯姻的政治資本,老皇帝真有意向改立儲君,又怎麼會斷去老秦家這樣強大的外援。這也是白木槿她那騎牆的爹始終不敢站隊的原因,牆頭草也要明白風究竟是朝那邊吹的。

老皇帝怎麼能明言心中的考量呢,他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是一個考驗。出身帝王家,皇子不是那麼好當的。」

白木槿心裡一陣冰冷,皇宮無情,未曾想竟到了這種地步。一個區區的考驗就可以拿整個輔國公府的身家性命去賭。

老皇帝轉而冷冷的望向白木槿,說道:「朕愛昭雲貴妃沒錯,可是江山社稷,百年基業,不是由朕一人喜好所能決定的。朝堂上,沒有父子,只有君臣。要想坐穩我祁國江山,也要有足夠的分量。」

一席話,說的白木槿脊背發涼,老皇帝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是覺得晉王沒有分量還是分量不夠。白木槿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太子殿下心性仁厚,又有皇後娘娘教導,乃是社稷之福。」

老皇帝會心一笑,她哪裡不知道白木槿的小九九,這一句試探的話看似是在誇讚太子,實則是在告訴老皇帝,自古君王哪個不是一路血雨腥風來的。皇后強勢,太子心好卻軟弱,祁國的江山畢竟姓蕭不姓秦。

一句話,已經表明了白木槿的心意,她是徹底的向著蕭成渝的。老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管是太子還是晉王,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白木槿直想罵他,剛剛還威嚴無比的說什麼朝堂上沒有父子只有君臣,現在又來講什麼骨肉親情。老皇帝倒像老狐狸。

皇帝看穿了她的心思,就說道:「朕不止是萬民的皇帝,也是太子和晉王的父皇。朕會給他們一個機會。」

白木槿費盡心力想理解這個老皇帝話里的意思,可是始終不得要領。這時候,老皇帝已經起身了:「晉王妃呀,有空還是多和你爹親近親近!」

「臣女知道了。」白木槿明白,老皇帝這是在點撥她。

「成渝回來了,讓他入宮來見我。」說完最後一句話,老皇帝就走了。他的背影融入了黑暗,雖然暗中有很多暗衛守護,可是那背影卻孤獨而蕭瑟。

白木槿呆立在門前許久,就那樣怔怔的望著老皇帝消失的地方,心裡揣摩著老皇帝的話。

寒秋欲言又止,白木槿就說:「寒秋,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算了,奴婢還是不問了。知道多了,怕是要掉腦袋的。」寒秋扮了個鬼臉,順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逗樂了白木槿,這寒秋跟著自己久了,也變聰明了。

今夜,註定是不眠夜。

周若汐溺死了白蓮,心中並無愧疚,反而有些高興。那樣一個賤,人蠢貨,竟然也配做晉王側妃,想到這裡,她就不爽。

以前,她只是心腸歹毒,還沒有親手殺過人。今夜,她總算嘗了次鮮,那深積在骨子裡的惡毒總算被徹底的激發。她覺得這是豪邁,是可以幹掉周槿兒的激,情。她趁著自己激,情還有殘餘,決定乘勝追擊,完成偉大同盟皇後娘娘交代的任務。

她一回到家裡,昂首挺胸,直奔周霖宜卧室。周霖宜在朝堂壓抑,正準備找徐姨娘好好放鬆一番,卻不料好事被女兒打斷,更關鍵是那二女兒不知道是犯了哪門子的失心瘋,滿臉淤泥,裙子上布滿水漬的就跑來見他了,活像個水鬼。

這周若汐自從周槿兒做了晉王妃非得跟著去晉王府做婢女自降身份之後便一直沒回府,這突然回來還是這個模樣。

周霖宜不喜道:「你現在當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大晚上你幹嘛去了,莫不是池子里游泳去了!」

周霖宜的一番話瞬間將她的激,情澆滅,面對這個一家之主,她還是畏懼的。這時,徐姨娘也趁機落井下石道:「哎呦喂,畢竟好歹也是堂堂右相府的小姐,雖是庶出,卻連規矩都忘了,丟臉呀!」

又是庶出,徐姨娘的一番話將原本熄滅的激,情化作怒火燃燒起來,她上去就是一巴掌,「賤,人,你說什麼!」

徐姨娘捂著臉,撲向周霖宜,「老爺,老爺你看看!她這是不把你放在里」

周霖宜徹底的被激怒了,正準備揮起手掌家法伺候,周若汐卻抬起胸膛,傲然道:「本姑娘現在可是皇后的人,你敢動我?」燃燒的激,情讓她早就將皇後秦嫣的交代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果然,聽到皇后的名號,周霖宜舉起的手又放下了。

徐姨娘心裡一驚,這二小姐何時攀上了皇後娘娘。周霖宜也是不信,「你是皇后的人!」

周若汐冷笑一聲,說道:「父親,我現在可是皇後身邊的紅人。你們要是得罪我,那可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啪的一聲,周霖宜的一巴掌徹底讓周若汐清醒了。「老夫不管你是不是皇后的人,你首先都是我周家,我周霖宜的女兒!只要我還活著,這裡就容不得你亂來!」周霖宜難得的硬氣了一回,顯然她是被周若汐徹底的激怒了。

周若汐捂著臉,面色陰沉的說道:「爹爹,我可告訴你。皇後娘娘可是準備對付周槿兒那個賤,人,你若是不好好跟隨皇後娘娘的步伐,可要小心鳳儀宮的怒火。」

說完,周若汐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爺!老爺!您看看她!」徐姨娘指著周若汐大聲道。周霖宜卻一屁股坐在床上,久久的不發一言,看著周霖宜陰沉的臉,徐姨娘唬的也不敢說話了。

「明日,把子峰他娘接出來,換個好點的屋子,畢竟她對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徐姨娘心裡一涼,這是要變天啊。她自然不敢忤逆周霖宜的意思,她想,明日有必要去趟晉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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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獨寵:嫡女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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