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跪下道歉
剩下就完全是單安墨的個人表演時間了,畢竟作為一個立志成為律師的男人,雖然最後的目標有所跑偏,但只要他想,僅憑一張嘴,就能在談判桌上將人說的吐血。
單安墨,單氏集團的董事長,江海市上層最頂尖的人物,沒有之一,無論是黑道、白道還是紅道上的人,都不會選擇輕易的招惹他。
「我家丫頭還是很金貴的,精神損失費外加傷害費,我也不會要太多,一人一百萬……美金。」單安墨一指剛剛爬起來的光頭,「跪下,磕頭賠禮道歉!」
光頭一怔,旋即臉色變成了一片鐵青。
駱夏抱著那幾把槍,咔擦咔擦幾聲就將東西給拆成了零件,只剩下了自己手中的一把跟幾個彈夾。
「墨少,你不要欺人太甚!」光頭梗著脖子,怒氣沖沖。
單安墨歪了歪頭,笑容邪肆,「我就是欺負你,你能如何?」
光頭一梗,說不出話來了。
「呵呵,不愧是墨少,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男人笑呵呵的彎腰,「夏小姐,很抱歉,我為我剛剛的失禮道歉,不過那生意可至關重要,夏小姐下次可要乖乖聽話了,不然的話,說不定會出什麼岔子。」
「只是意外,我們不認識。」駱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像是沒有聽懂他的威脅一樣,神色無辜,「大叔你說什麼?寶寶聽不懂。」
「墨少,我不知道夏小姐是您的人,不然的話,也就不會動手了。」男人歉然的道,「一百萬美金,我同意。」
「你呢?」單安墨看向了光頭。
男人冰冷的視線也落在了對方的臉上。
光頭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但卻不得不照做,「對不起。」他的膝蓋一彎,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駱夏神色平淡的看著他,槍支上膛,她抬起了手,俏臉上一片冰冷。
光頭的臉色倏地一片慘白,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滾落,隱藏著憎恨跟怨毒的雙眸之中終於露出了一抹恐懼。
「砰」
槍響,子彈擦著人的耳邊飛過,狠狠的釘在了後面的牆上,光頭有幾秒鐘的發怔,然後抱著耳朵佝僂起了身體,鮮血從他的指縫之中流出,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板上,但人卻連喊都不敢喊一聲。
「關二少,好自為之。」單安墨重新將眼鏡戴上,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金框眼鏡,再加上有些偏白的皮膚與那張俊美的臉,不管怎麼看都不覺得會是剛剛那麼兇殘的人。
儀錶堂堂,衣冠禽獸。
駱夏在心裡感嘆,她當初怎麼就認為這人會是天使呢?
駱夏遇到單安墨的那年十三歲,這個男人將她從閻王爺手裡拽了回來,將她從一個一無是處的混混變成了如今的人模狗樣。
駱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是一個混混,有的時候她也想過這個問題,單安墨也曾經問過她,但她的答案卻始終只有一個——為了活下去。
她的父親是一個小團體的小頭目,人們畏懼著,但卻也憎恨著他們,她的母親是一個很溫柔很冷酷的人,溫柔指的是她的模樣,冷酷指的則是她對駱夏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感情。
駱夏從懂事開始就一直在受傷,也一直在為了避免受傷而反抗,後來慢慢的,她就變成了跟她父親一樣的人。
為了活下去,所以不得不選擇這種混亂而又骯髒的生活,到最後,卻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模式。
學校的老師不喜歡她,但卻也畏懼著她,因為在很多人眼中,她這個小雜種就是一條瘋狗,只有她不想咬的,而沒有她不敢咬的人。
駱夏曾經以為自己會這樣過一輩子,碌碌無為,到最後不知道被誰砍死,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
因為父親的酗酒,因為母親像是一個妓女一般混亂的生活,九歲之後,她就不怎麼回家了,一個明明有家的孩子卻跟一個流浪兒一樣。
直到那一天,為了一筆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錢被人快要打死的時候,單安墨出現了。
逆光而來的男人穿著迷彩服,蹬著黑色的作戰靴,手中握著一根棍子,像是戰神一般,一路屠殺而過,那些將她逼到了絕路的人卻不是對方的一合之敵。
她永遠都記得當初對方說的那幾句話。
「你父母死了。」
「以後你就是我的人。」
「我是單安墨!」
單安墨抹去了她在那座小縣城裡所有的生活軌跡,然後帶著她來了大城市,剪了她遮住臉的頭髮,給她買了新衣服,換了新的學校,從頭到腳的讓人再也看不出這就是以前那個被稱為小雜種的駱夏。
駱夏以為,單安墨是不同的,所以她開始小心翼翼的去試著接近這個俊美的男人,去試著過他希望自己過的生活。
可是駱夏發現了,不管是有錢人,還是沒錢的人,都是分三六九等的,忍了兩個月後,在一個女孩子想要扒了她的衣服給她照相的時候,駱夏揍人了,她又變成了一個無法無天的混混駱夏,每天規規矩矩的上學,然後悄悄的從牆頭溜出去,漫無目的的逛。
有混混惹上了她,她就動手,她在酒吧給人家當打手,當酒保,她也想去學校,但卻不想面對那些人虛偽的嘴臉。
反正也沒有人在意,就算是爛到了骨子裡又怎麼樣?
駱夏當時這樣想,所以她最後索性連面子上的功夫也就不做了。
單安墨回來的時候,就又看到了那個渾身痞氣的駱夏。
駱夏記得那是單安墨打她打的最狠的一次,她在床上足足趴了兩個月,又養了半年,身上的印子才完全退下去,而單安墨也就守了她八個月——去公司帶著,談生意帶著,睡覺就讓她自個兒在床邊打地鋪,手把手的教人打拳擊,教人學習射擊,教人念書。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駱夏才真正想讓自己活出個人樣!
因為至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是在乎她,真正的用心去疼愛她的,儘管……那是一個衣冠禽獸。
駱夏被單安墨拎著衣領從電梯里走出來的時候,她用手捂著臉覺得實在是太丟人了。
「安墨,都解決了?」
等在了大廳里的人快步走了過來,斯文的臉上帶著焦急跟不安。
駱夏從指縫中看了人一眼,然後張牙舞爪的就要往上撲。
「嗯,還好及時,樂文,這次麻煩你了,下次再敢溜進來,打斷腿給我扔出去。」單安墨點點頭,手指用力的扣住了人的後頸。
駱夏一個哆嗦,瞬間就蔫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