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霸王槍箭
姚直撞看著四周,放聲大喊:
「你們這些宵小之輩,只敢弄些無恥伎倆,坑害別人,夠膽的出來,咱們真刀真槍鬥上一場,別像老鼠一樣躲在那裡!」
江浪和三狐靜靜看著他表演,也不搭理他,既然可以毫無風險的宰掉這些山賊,幹嘛要出去和他拚命。
諾大一片,只有姚直撞的叫喊聲,和漸漸停息的山賊呻吟聲。
姚直撞和手下不敢深入那些灌木草叢,救助那三個山賊。
他們折騰一陣,又觸發幾處刀槍,已有兩人死去,還有一人也奄奄一息。
姚直撞喊了一會,看著狼藉不堪的官道和官道兩旁:「敵人如果實力強悍,這會早就圍殺過來了,大概那些兇手找已經離開這裡了!」
姚直撞看著眼前官道,有些躊躇,怎麼也不敢繼續縱馬在官道馳騁。
可是連敵人面都未曾見到,就這樣回去,寨主一定不會輕饒自己。
身邊一名親衛道:「我們不走官道,可以從兩邊走,兩邊地勢開闊,有些地方連草都沒有,不易設下埋伏,我們所騎都是一等北虜馬,如果有什麼意外,怎麼也可以回返山寨」
姚直撞咬咬牙,點頭道「我們離官道遠一些,不能這樣回頭,怎麼樣也要知道出了什麼事」
五名親衛將姚直撞圍在中間,六人六馬,遠遠離開官道,大起膽子,順著官道方向,繼續向南。
也是巧了,姚直撞三人所選路線,正是江浪和三狐所在山坡一側。
如果選擇官道另外一則,如果不想放這些山賊過去,還得從後面追上去。
山賊勢大,江浪不願放過任何剪除山賊羽翼的機會。
眼前形勢大好,江浪這隻需等著他們過來便可。
老卒沒有騎馬,走在前面,他手裡拿了一支長槍,另外兩個帶著長槍的親衛騎馬分佈在他左右。
三人手裡長槍不時刺向草叢,起著是打草驚蛇的作用。
姚直撞跟著三人後面,另外兩名親衛小心翼翼護衛在他身後。
江浪紋絲不動,靜靜等待姚直撞一行接近。
姚直撞手裡提著一支狼牙棒小心翼翼策馬前行,全力戒備可能遇到的襲擊。
姚直撞原本是個獨行大盜,體重超過二百斤,臂長腿長,騎在馬上,怎麼看都像是一隻沒毛大猩猩。
他在清渠嶺以力大無窮聞名,手上那支狼牙棒重五十斤。
除了寨主夫人,和那片子卜杳亭,沒人可以硬碰硬,擋他十招。
江浪仔細打量著姚直撞,這種身材和武器,應該是力量取勝,那樣的話,敏捷度或許不足。
三狐到底是闖蕩江湖的女郎人,也不是白給,沉得住氣,六雙漆黑髮亮的眼睛,野貓似的盯著姚直撞一行山賊。
看著逐漸接近過來的姚直撞,江浪打定主意,輕手輕腳取下弓弦上那支箭,拿起放在身邊那桿霸王槍。
他以槍做箭,搭在弓弦上,這是把長弓,豎起來有一人高,以霸王槍當箭,並不勉強。
不知道秦橫衝有沒有用自己的弓射自己的槍,可惜已經無從問起。
為了保持平穩,江浪沖著兩邊的胡玉英和胡玉媚使個眼色,兩人心思靈巧,一起伸出雙手,緊緊握住長弓兩邊。
現在的情形是兩狐雙手各自握著長弓兩端。
江浪一手把持弓臂,一手攥著霸王槍槍尾,搭在弓弦上,平穩有力的向後拉起。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山坡后四個人完全閉住呼吸。
此刻兩狐精神上似乎和江浪擰成一體,三人配合默契。
江浪微調長弓時,兩狐握弓的手跟著江浪調整,保持足夠平穩,毫無不諧。
姚直撞一行離山坡最近時,距離坡上幾人只有七八米距離。
看他們動作似乎沒有發現埋伏在坡后的江浪一行,緩緩走過山坡,向前走去。
幸好三狐做飯的地方在坡頂另一側,此刻無風,不然那肉湯味早將幾人位置暴露。
姚直撞走到正對山坡位置,抬頭看向山坡上。
江浪和兩狐頭已經埋進草叢,雖然眼角看不坡下的姚直撞,但是江浪仍然可以確定姚直撞所在位置。
三人的手完全靜止下來,江浪只需一鬆手,霸王槍就將射向姚直撞。
兩狐臉色凝重,側臉看著江浪,但是江浪始終沒有鬆手。
姚直撞只是向坡上看了一眼,繼續策馬前行。
走過山坡,一臉嚴肅的姚直撞鬆了一口氣。
接近那座山坡時,他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走過坡下的整個過程中,這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始終籠罩著她,總覺得那裡有莫大的危險,他決定不冒險過去。
這種直覺好幾次救過他的命,這一次他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
姚直撞努力保持鎮定,一步步遠離山坡,那種危險感覺也隨之減弱。
姚直撞越發慶幸自己的決定,直覺告訴自己,坡頂藏著可怕敵人。
等自己到前方和鍾寒匯合后,立刻帶大隊人馬回來。
希望躲在坡頂的人那時候還沒有離開,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姚直撞緊繃的心漸漸放鬆下來,額頭冷汗沿著臉頰流淌到了衣領上,抬起腳後跟,尖銳的馬刺,閃著寒光,落向馬腹。
江浪張開嘴,沒有發出聲音,用口型向看著自己的兩狐說:「抓穩」
兩狐清楚他即將射出霸王槍,用全身力量握緊長弓兩端。
江浪鬆開手裡霸王槍,霸王槍如同一條巨大的毒龍,激射而出。
霸王槍所過之處,綠色草皮瞬間化為齏粉,聲勢極為驚人。
此刻姚直撞腳後跟的馬刺刺在馬腹上,北虜馬疼痛難忍。
馬口大張,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後腿也剛剛蹬踏地面,未來得及發力。
姚直撞胸前忽然冒出一根猙獰的槍頭,槍尖上挑著一顆拳頭大的肉塊,正在強力跳動。
直到這時,弓弦聲才在坡頂響起,傳到江浪和兩狐耳朵里。
「嘣」的一聲巨響,槍頭刺穿姚直撞,毫無阻力。
所蓄巨力作用在姚直撞身體上,像是敲破一枚紙皮核桃一樣,將姚直撞腰部以上,撕得粉碎。
大槍餘力未盡,繼續前沖,砸碎馬頭,最後,整支槍半截刺入地下。
槍桿被一大團碎肉、骨渣、血液形成的刺目血泊,包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