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7:回憶不再

「你有什麼條件？」雲震天問。

他知道，蕭雲一旦應承了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更何況，她是痕兒的……

蕭雲悲涼一笑，她倔強地抬起頭:「當然是有條件的！」

她靠近了雲震天，神色是那麼倔強，眼神卻又那麼哀傷:「我的條件是，你好好看看我！說起來，都快二十年了，這二十年間，你都沒有好好看看我。」

大概是處於彌留之際，雲震天的精神有些恍惚，他看著眼前女人熟悉的面容，似乎隱約又回到了以前的時光。

那時候的他，還沒有娶如今那麼多小妾；那時候的他，還沒有成為雲家高高在上的家主；他還只是一個剛剛娶到自己喜歡女子的窮小子……

「震天，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不是還和二十年前一樣。」

「雖然你沒經常來，但我一直都好好保養自己，我想要時刻以最美的狀態在你面前。雖然後來你即便你來了，也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震天，你好好看看我，你覺得我的妝容眼熟嗎？你覺得我這根簪子眼熟嗎？」

蕭雲從髮髻上取下一隻木簪。

「你還記得嗎？這木簪，是我們成親翌日，你親自送給我，幫我帶在頭上的。

你說這是你刻的，你刻了兩根，一根刻著鳳，一根刻著凰。

我這是是凰，你的那只是鳳，你說，以後我們就跟鳳凰一樣，永遠登對地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你再看看我的妝容，我的眉眼，這是不是和我成親當日的一模一樣。

我記得洞房那天晚上，你說，我的妝容很好看，很好看。」

說到最後，蕭雲整個人顫抖著。

她哭著，眼神里充滿了留戀，神往的神色。

「這些，你都還記得嗎？」

我知道，你大抵是不記得的。

沒關係，我記得就好！

那是屬於我的，最美好的回憶！

那是屬於我的，美好的愛！

我已經珍藏著，就好了！

不再強求了，一切都不需要再強求了！

只是，美好的回憶，終究只是回憶，而回憶，註定是沒辦法再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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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震天看著在自己床邊，哭得如同一個孩子的女人。

是啊，她是自己的妻子！

她說的那些，他都記得！

她是好的，人好，待她也極好！

只是，她這輩子最不好的，便是眼瞎了，瞧上了他。

從一個好好的千金小姐，變成了一個需要跟著他東奔西走的窮小子的媳婦。

記得最開始的時候，他們甚至都還吃不飽飯。

可她都沒有半句怨言。

她長得很美，那年，那天，成親的那晚上，她是最美的時候，他記得她嬌羞卻越發美麗的眉眼。

那時候，他在想，他是何其有幸，才能娶到這樣的女子為妻。

那根簪子，他記得。

其實，他的手一向挺笨的，他是孤兒，是窮小子，拐走了一個千金小姐成親，是沒有人祝福的，也沒有什麼好的首飾給她當聘禮。

最後，他雕刻了兩根簪子。

是他特意去跟一位老師傅學的，期間還划傷了幾次手指，雖然最後即便雕刻成了，也鳳凰不像鳳凰，但她卻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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