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對於穿越的擔憂
要知道張家一直就是望族,從唐初出了一個宰相張行成后,就一直很是輝煌。
張易之和張昌宗是張行成的族孫,算是將張家的名望帶到了極致。
盛極必衰,物極必反,天之大道!
除了親人,二張在朝廷的親信也都被處理了。
桓彥范、敬暉和袁恕己他們,率領南衙軍隊迅速逮捕了韋承慶、房融以及司禮卿崔神慶等一干朝臣,等待他們的將是最嚴厲的審判。
乾坤天變,雷霆震蕩。
無數條光鮮的生命,就這麼塵埃落定。
正月二十三日,女皇下詔命令太子李顯監國,大赦天下。正月二十四日,武曌正式將皇位傳給太子,自己宣布退位。
至此,從狄仁傑將死就開始策劃做準備,到後來,徐玄玉與張柬之他們長達數年的謀划,再到近期這一兩個月的緊鑼密鼓的布置,最後這幾個時辰驚心動魄的行動,政變終於成功。
這些天,李隆基往徐玄玉府上跑得更快了。
每次見到徐玄玉,都會瞪著徐玄玉,氣鼓鼓地說:「你為什麼不帶上我!為什麼?」
李隆基真的怨念十足啊!
這麼爽的事,這麼揚眉吐氣的事,他竟然沒有參與。只能事後找幾個二張的親信虐一下出氣,這簡直是太不痛快了。
可是說完這一句后,李隆基又將宮中的各種清掃眉飛色舞地說與徐玄玉聽。
然後他想到自己竟然沒有在匡複李唐最關鍵的一戰上出多少力,又噴了徐玄玉一通。
徐玄玉總是會笑著說:「別急,以後還有這樣的事,可能就是你主導了!」
「喔……這可是你說的啊,等等……你說什麼?還能再發生這樣的事?」李隆基邊說自己也邊在想,表情越發的精彩。
徐玄玉沒有急著回答李隆基,而是攤開了紙張,準備寫點東西。
李隆基心裡卻跟貓撓似的:「大兄,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叫我主導這樣的事情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聽不懂?聽懂了就自己琢磨一下,你能不能勝任吧!」徐玄玉輕搖了搖頭了,然後指著硯台,「愣著幹什麼,幫我研磨?」
「凝霜不是在這麼?你讓我堂堂一個郡王研磨?」李隆基瞪眼。
「研不研?」徐玄玉側目冷眼。
「研!我就喜歡替大兄研磨!」李隆基馬上就變得很乖,嬉皮笑臉地開始研墨。
凝霜在旁不由嬉笑了起來,這個李隆基,在別人面前越來越有王爺譜,可在徐玄玉面前就是一隻貓咪。
「大兄,你在寫什麼啊?送給我的么?」李隆基舔著臉看著徐玄玉。
徐玄玉沒有回答他,只是虎著臉:「墨!」
「好好,馬上就好!」李隆基趕忙幹活。
未幾,徐玄玉將字寫好了。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好啊,這氣勢,這期待感……大兄,這是寫給我的吧?」李隆基興奮極了。
「拿去吧!」徐玄玉白了他一眼,「記住,多向你父王學習,人要有耐心,厚積薄發,是你的跑都跑不了,不是你的強求也求不到。」
李隆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有多少。
李隆基走後,徐玄玉慵懶地躺在外頭的躺椅上曬太陽,早春的太陽曬在身上暖暖的,周圍鳥語花香的,甚是沁人。
凝霜在旁候著,端茶遞水,時不時地趕走一兩隻好奇的蜜蜂。
每次看著碧藍的天,徐玄玉都會有種時空恍惚感。
「不知道這片天跟後世的是不是同一片天!如果是同一片天空下不同的時間點,那也不知道我這參與的歷史越來越多,改變了多少歷史……」
「玄玉,在看赤銀么?」
姚冰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拉回了徐玄玉的思緒。
「不是,剛才神遊了。」徐玄玉輕輕一笑。
「神遊到哪了?」姚冰真嬉笑著蹲在了徐玄玉身邊,側著腦袋的她,被陽光籠罩,顯得分外的聖潔美麗。
徐玄玉心頭一動:「神遊到一千多年之後我的後世了……」
「哇……那是不是很有趣?」姚冰真驚嘆道。
凝霜也來了興緻:「公子以前就跟我們說過好多未來的事,你能知曉未來事,是不是就是因為能夠神遊未來啊?」
「來,我要聽故事,快給我講講。」姚冰真其實也聽徐玄玉時不時地「暢想」過未來,不過她都當成了一種充滿了想象力的故事。
「冰真,你說,有沒有可能,我的靈魂是後世未來穿越回來的。」徐玄玉笑問道,反正也沒什麼事,拿出點料來聊聊。
「穿越?這是什麼意思?」姚冰真不太理解。
「就是指千年後,後世的我,突然之間失去意識了,但是這股意識思想,卻到了現在的我的腦子裡。」徐玄玉比劃了下動作,最後還輕敲了下自己的腦袋。
「這是很有可能的呀!」姚冰真頓時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這樣就可以解釋,你為什麼能知道好多超前的事了,哇,好神奇啊。」
徐玄玉失笑道:「我不是要追溯這是不是真的,不管真假,它都改變不了什麼。我只是有些擔心一個事……」
「什麼事情?」
「我神遊時得到一個說法,那就是這種穿越也不是沒有過,有些人穿越是整個人包括身體都穿越了的,這個能理解么?」
姚冰真很聰明,連連點頭:「能,就是從一千多年後直接回到了這個時代。」
「對的,這個說法的延續,那就是穿越者如果改變了當時重要的歷史,最後就會導致自己消失,因為歷史的改變,會導致未來的世界並沒有出現一個自己,那沒有未來的自己,也就不會存在穿越后的自己……」
「那不對啊,可改變歷史的這個自己已經存在啊。」姚冰真不解道,「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呢?」
「這是一個迷幻的悖論,並無法證明其真假。而我屬於意識穿越,未來的我,跟現在的我其實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個體。如果意識形態和肉體割裂,可能未來的我因為現在我改變了歷史而消失了,但是未來的意識卻依然存在我的腦海。但如果意識形態跟肉體是一體的,那當有一天我的意識突然消失時,可能就是我改變的歷史消滅了我自己了。」
姚冰真突然感同身受地擔憂起來:「你主導了這次政變,這種事肯定是歷史大事件,你在擔心自己或者意識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