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過德生根本沒死
這日經過澤州的時候,澤州長史尹作平就十分有誠意地宴請了徐玄玉他們。
原本這一路,徐玄玉也不會答應別人的宴請,他還不想人驚擾了母親和溫師的亡靈。但是尹作平的邀請,他還是讓車渠應了一下,因為他也想知道過德生如今怎麼處置了。
車渠回來告訴徐玄玉,說過德生早已經被擼掉了縣尉之職,並被查抄了家產,然後在關押期間,過德生因為不適應這種境遇的落差,而自盡在牢中。
知道這個消息,徐玄玉頗為欣慰,尹作平這個官還算靠譜,沒有跟過德生這種地方蛀蟲一丘之貉。
當他們即將抵達高平的路上,看到了一群強人正在綁架他人,麻布包裹中,明顯是一個人正在瘋狂的扭動。
「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等強盜行徑,沒有王法了!」姚冰真也是嫉惡如仇。
看到徐玄玉他們,這些人明顯有些緊張,腳下抹油,就要帶人開溜。
車渠直接拍馬過去。
星焰的速度多快?迅速將這些人的去路給攔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做什麼?」
車渠沉喝。
「你這外鄉人,出門前長輩沒有教過你,不要多管閑事么?」為首的強人頭目神色十分的強橫。
不過對比車渠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這人怎麼看都有些色厲內荏的感覺。
而在他們手中麻袋裝著的人,此刻似乎也意識到有救了,更加奮力地在扭動,不過此人身型不太強健,根本抵抗不了幾個強人的禁錮。
但是他嘶喊的救命聲,還是透過麻布傳遞了出來。
「該死的!」為首的強人十分的不快,直接反身給了麻袋裡的人一腳。
然後,麻袋裡就沒有動靜了。
「太囂張了!」在他眼皮子底下還要行兇,車渠呼喝,拍馬沖了過去。
可笑那強人頭領還感覺自己挺牛掰的,竟然橫刀相向,想要攔下車渠。
他的下場就是,整個人飛越過了人群,摔落在大道上,抽搐地咯著血。
徐玄玉淡然看著這一幕,這個傢伙應該慶幸,大兄這是沒有搞清楚實情,手下還留情了,要不然他現在的死相更慘。
動手了,那些強人手下幾乎是本能地選擇出手去抵擋車渠,而等他們反應過來,意識到他們就是一群螻蟻時,都已經排著隊在一起吐著血。
看看身邊人那複雜的眼神,都彷彿在說:「這麼巧啊,你也到這來吐血啊?」
徐玄玉他們走了過來,也沒有去理會這些呻吟的傢伙,直接解開了麻袋。
受害者的話,往往比這些人說的要靠譜。
麻袋裡的人,是一個鼻青臉腫的年輕人。
「這人,看上去是個書生。」徐玄玉眉頭輕揚。
「師兄,臉都腫成這樣了,你還能從看出他是個書生啊?」柳下風鈴一臉古怪。
「他身上有墨的氣息,連血氣都掩蓋不了,肯定是經常接觸到墨的,而看他的穿著,也不像是大戶人家的書童。」徐玄玉微笑。
柳下風鈴嬉笑道:「師兄的鼻子真的是屬狗的,那他要是像你一樣,是個墨商呢?」
「窮成這樣的墨商,他得虧成什麼樣?」袁冇瓮聲道。
徐玄玉哈哈一笑:「看吧,胖猿都懂得推演了。」
「他是什麼身份,喚醒了一問便知。」姚冰真輕笑間取出一小瓶藥膏。
將藥膏在書生鼻子前略作停留,那書生皺著眉頭悠悠醒轉。
很是緊張地坐了起來,在看到一地萎靡不振的強人時,這窮書生也自然反應了過來:「幾位便是我的救命恩人吧?」
徐玄玉微笑頷首:「你是何人,這些人為何要綁架你?」
「我名叫陳暢,是高平土生的一個書生,家裡原本也有點薄產,奈何……這些人是過縣霸的鷹犬,平常為了賞錢什麼喪盡天良的事都能做……我看幾位應該是四處遊歷的遊俠兒,感謝你們的搭救,不過還請你們儘快離去……」
「嘿……你這個書獃子,我們救了你啊,你現在就趕我們走作甚啊?」柳下風鈴一臉詫異。
「風鈴,他這是怕連累我們。」姚冰真微笑,「陳暢,你不用擔心,我夫君雖然年輕,但這唐國之內,一般的人都還不在話下。」對外,姚冰真已經直呼徐玄玉夫君。
「幾位年紀輕輕能夠打倒這些惡奴,確實非常了得,不過過縣霸他豢養的鷹犬可不止這一點啊,而且聽說他還專門請了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來給他看家護院。你們家世或者都很了得,但遠水解不了近渴,若因為我的事而被拖累,我陳暢如何對得起你們?」陳暢苦澀地說道。
「你這書生,這個時候還在為我們著想,也是個赤誠君子,你不用擔心,先不說江湖一流高手會不會心甘情願給人看家護院,就算真有這樣的敗類,有我的刀在,他就得趴著!」
看著傲然雄姿的車渠,陳暢有些恍神。
年輕人,都狂啊!
他曾經也輕狂過,但是被現實的巴掌打得啪啪響啊。
這個時候,徐玄玉眸光微沉:「陳暢,你說的這個過縣霸,跟曾經的高平縣尉過德生有什麼關係?」
「你……你認識過德生?」陳暢表情變得更加的遲疑。
徐玄玉點頭道:「是的,有過交道……」
「就是我和我師兄,痛扁了他一頓,擼了他的官職並將他送到牢里去的!尹作平說他已經在牢里自殺了,也算是我們替地方除了一害啊!」柳下風鈴很是有些得意,當初打過德生,她覺得自己那是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不過柳下風鈴感覺到了陳暢的表情不太對,不由皺眉道:「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在吹牛吧?」
「我不會這樣腹誹恩公,只不過過德生他根本沒有去坐牢!」陳暢很有些激動,「強搶我阿妹,逼死我阿娘的就是他!」
徐玄玉他們驟然一驚。
「你說什麼?過德生沒有死?」徐玄玉皺眉,這不是個需要答案的疑問,他的腦海里瞬間浮現了明朗的狀態。
「是的,他只是幾年前確實卸任了縣尉之職,但是根本不像你們說的被關入了大牢,而只是換了個身份控制高平而已,他現在就是縣霸,是高平的土皇帝,整個高平完全是他在控制。而且,沒有了縣尉的身份,他更加變本加厲地欺壓鄉民。」陳暢悲憤道,「我悔不該在賺了點銀錢,就帶阿妹出去給她買脂粉,被過德生的兒子看到了,就當街搶走了我阿妹。我去跟他們理論,還被打斷了腿……」
陳暢這一說,就關不住話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