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康熙的至愛
好不容易送走了難纏的老外，也終於不用見到那個倒胃口的太子。可清閑的日子沒過幾天，就有人傳信說康熙要來暢春園小住，為的是悼念自己心愛的妃子。一邊感慨這位皇帝的深情，一邊自認倒霉地忙碌起來，準備迎接康熙的到來。
康熙就這樣在暢春園的清敏軒住下了，讓太子全權負責朝中的事情，自己每天讀書、畫畫、吟詩、作對，有時也會找我過去聊天喝茶。可我總覺得康熙看我的眼神很是特別，好象是透過我在看另一個人似的。而且，他似乎失去了以往的爽朗，常常一個人若有所思，神遊太虛。即使是坐在他的身邊，我也覺得他的世界是那麼遙遠，不可打擾。
聽說今天就是康熙那位愛妃的忌日，奇怪的是除了下令讓所有人吃齋外，康熙並沒有做過多的安排。姐姐告訴我，幾乎每年的今天康熙都會不吃不喝地守在清敏軒的暗室里，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我獨自一個人坐在人工湖的涼亭里，把頭倚在柱子上，揚著臉看著憂傷的月亮，感慨著一對天人永隔的愛侶的苦楚。突然，傳來一陣男子低聲哭泣的聲音。尋聲而至，那是一個少年，落寞地坐在湖邊，雙手抱膝，他把臉深深埋起來，肩膀輕輕抽動著。
「你還好么？」將手放在他的肩上，我輕聲問道。
「滾開！」他倔強地抬起頭，將我的手打開，如玉的臉頰上道道淚痕，清晰可見。
「十三！」
少年憤怒的表情瞬間變成喜悅，他不由分說地抱緊我，將頭深深埋進我的胸口，「額娘，兒子好想念您！為何要丟下我一個人，獨自離開？」
他孩子氣地大哭起來，「額娘，不要再丟下孤零零的我，一個人，好害怕！」
不忍心打擾屬於十三的哪怕只有這片刻的幸福，我溫柔地輕拍他的後背，柔聲哄著。
良久，他從我懷中直起身來，哭紅的眼睛里驚喜慢慢褪去，他有些懊惱地別過臉道，「對不起，玉茗，我…」
察覺到他聲音里的顫抖，我將手放在他的肩頭，「十三，你還好么？」
他痛苦地搖搖頭道，「今天是額娘的忌日，剛剛我錯把你當成她了！」
「你的額娘？就是曾經住在清敏軒的那位娘娘？」
「是，我的額娘是皇阿瑪的第九個妃子——敏妃，聽說，是皇阿瑪很愛的一個妃子！」他仰起頭，寂寞地看著天上的月亮，「那時侯我還沒有出世，也沒有暢春園，這裡只是一個小小的行宮。因為這裡很安靜，沒有宮裡那麼繁雜，也沒有人來打擾。那時皇阿瑪經常帶著額娘一起來這裡小住，還賜名—清敏軒，我就是在這裡出世的。記憶中皇阿瑪總是抱著我，把我高高舉過頭頂，而額娘總是在一旁溫柔地看著我們，幸福地微笑著。」有一滴淚水滑過眼角，「額娘是個非常溫柔的女人，但她卻有一顆堅強的心，在我的記憶中，她只哭過一次。那是九格格出生的那天，只有六歲的我和皇阿瑪一起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傍晚的時候，九格格終於出世了，可是太醫卻說額娘因為難產性命危在旦夕！皇阿瑪氣得將一屋子的太醫全都賜死！只聽見額娘細弱的呼喚，她自知不起，流著眼淚叮囑皇阿瑪要以社稷為重，照顧好我和九格格，帶著不舍閉上了眼睛。我一直又哭又鬧，問皇阿瑪額娘為什麼不醒過來，為什麼不和我講話！當時，皇阿瑪緊緊抱著我，告訴我要像個男子漢，不要辱沒了額娘的堅強。」
默默坐在他身邊，聽著敏妃的故事，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淚流滿面。她，想必是康熙一生的至愛吧，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子內心卻是無比的堅強。深知康熙對自己的感情，害怕他會重演順治和董鄂妃的悲劇，才在生命的彌留之際叮囑他要以社稷為重，照顧好自己的孩子。面對自己的愛人，面對年幼的孩子，敏妃心裡會有多少的不舍，以至於如此堅強的她也流下了淚水。
「可是，皇阿瑪不再像從前那樣寵愛我，他把我送到了德妃娘娘那裡。之後，他很少召見我，也不允許任何人提起額娘，更加不允許我再回清敏軒。只有，到額娘的忌日，我才可以來看她！」
望著眼前這個俊朗的少年，年幼的他失去了母親之後，面對著父親的冷淡，又有多少的辛酸。被欺負的時候，想額娘的時候，有人給過她關懷，有人代替敏妃愛過這個孩子么？一個人出現在腦海里——胤禛，一個冷漠但卻在十三面前異常溫柔的人，一個代替雙親給十三關懷、寵著他、護著他的兄長。第一次，在我心裡胤禛變成了一個溫暖的存在。
「十三爺，可找到您了，不好了，萬歲爺出事了！」李德全匆匆跑來，「奴才在外面候著，親眼看著萬歲爺倒下了，就再沒起來。可萬歲爺就是不讓奴才進去！您快去看看吧！」
屋子裡亮著燈，房門緊閉，一院子的奴才都跪在那裡口裡喊著「請皇上保重龍體！」
「皇阿瑪，兒子知道您很想念額娘，但還請皇阿瑪保重龍體，『以社稷為重』！」
「是老十三吧，你進來！」
房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我看見康熙痛苦地坐在地上，屋子裡到處都是一個女子的畫像。那個人…是敏妃么，居然和我長得如此相象。這時，我才恍然大悟，為什麼康熙會對我特別的疼愛，還想過要把我指給十三，為什麼十三會認錯，目光中總是有深深的依戀，還有那天那位娘娘難以理解的表現。原來，我的容貌和敏妃——康熙最愛的妃子，十三阿哥的母親相似到如此地步，以至於可以以假亂真，讓人產生誤會。
「玉茗也一起近來吧！」
我看著這位叱吒風雲的皇帝孤獨地坐在地上，通紅的雙眼和殘存的淚痕證明，他哭過好久。一個帝王，擁有萬里江山，無上的權力，但此時的他，卻只是一個失去至愛妻子的丈夫，一個被關在華麗牢籠的囚犯。只能靠殘存的記憶來臨摹愛人的畫像，只能靠淚水來麻醉痛楚的思念，直到筋疲力盡，忘記思考。
「皇阿瑪，兒子扶您起來！」
「地上這封信，玉茗你來讀給我聽！」康熙低著頭，無力地靠在椅子上。
「玉茗遵旨！」
我拾起地上的信紙，上面的自己大概經歷了太久的時間，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但還是可以從清秀的字跡上辯識出，寫信的是一個女子。
「玄燁，不知道你是否能看到這封信。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的祥兒會不會已經長成優秀的青年，會不會已經娶了自己的福晉呢？最近，我總是覺得很忐忑不安。不想你擔心，所以，我瞞著你偷偷地去了寺廟還願！那裡的大師告訴我，不久以後，我將會遭遇命中一劫。雖然將信將疑，但還是決定寫這封信給你。過幾天我們的第二個孩子就要出世了，不知怎的，我總覺得她會是一個漂亮的女兒。可以給我們的祥兒添一個可愛的妹妹，我真的非常的開心！我知道你一定會責備我傻，也一定會生我的氣。但是，我還是要說。記得你說過，這個世上，你最愛的有兩樣東西—大清，還有就是你的敏兒！所以，你會把這裡取名為『清敏軒』。何其有幸，蒙你寵愛，我能夠嫁給你，成為你的妃子，真的已經非常幸福。因為了解我們之間的感情，雖然覺得這樣做對於你來說很殘忍。但我還是自私地請求你。玄燁，答應我好么，倘若我真的沒有逃過那次浩劫，請你務必以黎民百姓，大清社稷為重，放棄輕生的念頭，代替我好好守護我們的祥兒和還未出世的孩子。我知道你會因為迴避對我的思念而冷落祥兒，並且希望他能夠堅強地成長為一個男人！但是，如果我不在身邊，可不可以，偶爾給他一些溫暖，來撫慰他呢？玄燁，此生得你憐愛，即使不能長廂廝守，敏兒已經很感激上蒼了！相信天上人間，只要我們能夠心意相通，不會有什麼可以將我們阻隔的。就像你寫給我的歌中一樣，『天上人間，不棄不離！』。」
好象自己已經融入了敏妃的思想，身體裡面的那個聲音指引著我一字一句地讀著平淡卻感人至深的話語。
良久，康熙才從恍惚的情緒里抽離，勉強起身，立於窗前，「敏兒，這是你的意思么，借玉茗之口來告訴我這些話。是啊，對於我們的祥兒，我真的虧欠太多。因為，見到他，我就會想起從前我們三個人的快樂，就會失去理智，就會怨恨詛咒上天，甚至會崩潰，忘記江山社稷，索性隨你而去！」他回過身來，緊緊擁抱住身邊的胤祥，憐愛地撫摩著他的頭道，「我的祥兒，阿瑪對不起你，沒有代替你額娘好好照顧你，你記恨阿瑪么？」
胤祥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拚命地搖頭，在父親的懷裡又哭又笑。我看著眼前解開心結的父子，看看牆上敏妃幸福的微笑，默默關上了門。儘管幸福短暫，但還是不忍心打擾只屬於他們三個人美好的寧靜。
好不容易送走了難纏的老外，也終於不用見到那個倒胃口的太子。可清閑的日子沒過幾天，就有人傳信說康熙要來暢春園小住，為的是悼念自己心愛的妃子。一邊感慨這位皇帝的深情，一邊自認倒霉地忙碌起來，準備迎接康熙的到來。
康熙就這樣在暢春園的清敏軒住下了，讓太子全權負責朝中的事情，自己每天讀書、畫畫、吟詩、作對，有時也會找我過去聊天喝茶。可我總覺得康熙看我的眼神很是特別，好象是透過我在看另一個人似的。而且，他似乎失去了以往的爽朗，常常一個人若有所思，神遊太虛。即使是坐在他的身邊，我也覺得他的世界是那麼遙遠，不可打擾。
聽說今天就是康熙那位愛妃的忌日，奇怪的是除了下令讓所有人吃齋外，康熙並沒有做過多的安排。姐姐告訴我，幾乎每年的今天康熙都會不吃不喝地守在清敏軒的暗室里，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我獨自一個人坐在人工湖的涼亭里，把頭倚在柱子上，揚著臉看著憂傷的月亮，感慨著一對天人永隔的愛侶的苦楚。突然，傳來一陣男子低聲哭泣的聲音。尋聲而至，那是一個少年，落寞地坐在湖邊，雙手抱膝，他把臉深深埋起來，肩膀輕輕抽動著。
「你還好么？」將手放在他的肩上，我輕聲問道。
「滾開！」他倔強地抬起頭，將我的手打開，如玉的臉頰上道道淚痕，清晰可見。
「十三！」
少年憤怒的表情瞬間變成喜悅，他不由分說地抱緊我，將頭深深埋進我的胸口，「額娘，兒子好想念您！為何要丟下我一個人，獨自離開？」
他孩子氣地大哭起來，「額娘，不要再丟下孤零零的我，一個人，好害怕！」
不忍心打擾屬於十三的哪怕只有這片刻的幸福，我溫柔地輕拍他的後背，柔聲哄著。
良久，他從我懷中直起身來，哭紅的眼睛里驚喜慢慢褪去，他有些懊惱地別過臉道，「對不起，玉茗，我…」
察覺到他聲音里的顫抖，我將手放在他的肩頭，「十三，你還好么？」
他痛苦地搖搖頭道，「今天是額娘的忌日，剛剛我錯把你當成她了！」
「你的額娘？就是曾經住在清敏軒的那位娘娘？」
「是，我的額娘是皇阿瑪的第九個妃子——敏妃，聽說，是皇阿瑪很愛的一個妃子！」他仰起頭，寂寞地看著天上的月亮，「那時侯我還沒有出世，也沒有暢春園，這裡只是一個小小的行宮。因為這裡很安靜，沒有宮裡那麼繁雜，也沒有人來打擾。那時皇阿瑪經常帶著額娘一起來這裡小住，還賜名—清敏軒，我就是在這裡出世的。記憶中皇阿瑪總是抱著我，把我高高舉過頭頂，而額娘總是在一旁溫柔地看著我們，幸福地微笑著。」有一滴淚水滑過眼角，「額娘是個非常溫柔的女人，但她卻有一顆堅強的心，在我的記憶中，她只哭過一次。那是九格格出生的那天，只有六歲的我和皇阿瑪一起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傍晚的時候，九格格終於出世了，可是太醫卻說額娘因為難產性命危在旦夕！皇阿瑪氣得將一屋子的太醫全都賜死！只聽見額娘細弱的呼喚，她自知不起，流著眼淚叮囑皇阿瑪要以社稷為重，照顧好我和九格格，帶著不舍閉上了眼睛。我一直又哭又鬧，問皇阿瑪額娘為什麼不醒過來，為什麼不和我講話！當時，皇阿瑪緊緊抱著我，告訴我要像個男子漢，不要辱沒了額娘的堅強。」
默默坐在他身邊，聽著敏妃的故事，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淚流滿面。她，想必是康熙一生的至愛吧，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子內心卻是無比的堅強。深知康熙對自己的感情，害怕他會重演順治和董鄂妃的悲劇，才在生命的彌留之際叮囑他要以社稷為重，照顧好自己的孩子。面對自己的愛人，面對年幼的孩子，敏妃心裡會有多少的不舍，以至於如此堅強的她也流下了淚水。
「可是，皇阿瑪不再像從前那樣寵愛我，他把我送到了德妃娘娘那裡。之後，他很少召見我，也不允許任何人提起額娘，更加不允許我再回清敏軒。只有，到額娘的忌日，我才可以來看她！」
望著眼前這個俊朗的少年，年幼的他失去了母親之後，面對著父親的冷淡，又有多少的辛酸。被欺負的時候，想額娘的時候，有人給過她關懷，有人代替敏妃愛過這個孩子么？一個人出現在腦海里——胤禛，一個冷漠但卻在十三面前異常溫柔的人，一個代替雙親給十三關懷、寵著他、護著他的兄長。第一次，在我心裡胤禛變成了一個溫暖的存在。
「十三爺，可找到您了，不好了，萬歲爺出事了！」李德全匆匆跑來，「奴才在外面候著，親眼看著萬歲爺倒下了，就再沒起來。可萬歲爺就是不讓奴才進去！您快去看看吧！」
屋子裡亮著燈，房門緊閉，一院子的奴才都跪在那裡口裡喊著「請皇上保重龍體！」
「皇阿瑪，兒子知道您很想念額娘，但還請皇阿瑪保重龍體，『以社稷為重』！」
「是老十三吧，你進來！」
房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我看見康熙痛苦地坐在地上，屋子裡到處都是一個女子的畫像。那個人…是敏妃么，居然和我長得如此相象。這時，我才恍然大悟，為什麼康熙會對我特別的疼愛，還想過要把我指給十三，為什麼十三會認錯，目光中總是有深深的依戀，還有那天那位娘娘難以理解的表現。原來，我的容貌和敏妃——康熙最愛的妃子，十三阿哥的母親相似到如此地步，以至於可以以假亂真，讓人產生誤會。
「玉茗也一起近來吧！」
我看著這位叱吒風雲的皇帝孤獨地坐在地上，通紅的雙眼和殘存的淚痕證明，他哭過好久。一個帝王，擁有萬里江山，無上的權力，但此時的他，卻只是一個失去至愛妻子的丈夫，一個被關在華麗牢籠的囚犯。只能靠殘存的記憶來臨摹愛人的畫像，只能靠淚水來麻醉痛楚的思念，直到筋疲力盡，忘記思考。
「皇阿瑪，兒子扶您起來！」
「地上這封信，玉茗你來讀給我聽！」康熙低著頭，無力地靠在椅子上。
「玉茗遵旨！」
我拾起地上的信紙，上面的自己大概經歷了太久的時間，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但還是可以從清秀的字跡上辯識出，寫信的是一個女子。
「玄燁，不知道你是否能看到這封信。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的祥兒會不會已經長成優秀的青年，會不會已經娶了自己的福晉呢？最近，我總是覺得很忐忑不安。不想你擔心，所以，我瞞著你偷偷地去了寺廟還願！那裡的大師告訴我，不久以後，我將會遭遇命中一劫。雖然將信將疑，但還是決定寫這封信給你。過幾天我們的第二個孩子就要出世了，不知怎的，我總覺得她會是一個漂亮的女兒。可以給我們的祥兒添一個可愛的妹妹，我真的非常的開心！我知道你一定會責備我傻，也一定會生我的氣。但是，我還是要說。記得你說過，這個世上，你最愛的有兩樣東西—大清，還有就是你的敏兒！所以，你會把這裡取名為『清敏軒』。何其有幸，蒙你寵愛，我能夠嫁給你，成為你的妃子，真的已經非常幸福。因為了解我們之間的感情，雖然覺得這樣做對於你來說很殘忍。但我還是自私地請求你。玄燁，答應我好么，倘若我真的沒有逃過那次浩劫，請你務必以黎民百姓，大清社稷為重，放棄輕生的念頭，代替我好好守護我們的祥兒和還未出世的孩子。我知道你會因為迴避對我的思念而冷落祥兒，並且希望他能夠堅強地成長為一個男人！但是，如果我不在身邊，可不可以，偶爾給他一些溫暖，來撫慰他呢？玄燁，此生得你憐愛，即使不能長廂廝守，敏兒已經很感激上蒼了！相信天上人間，只要我們能夠心意相通，不會有什麼可以將我們阻隔的。就像你寫給我的歌中一樣，『天上人間，不棄不離！』。」
好象自己已經融入了敏妃的思想，身體裡面的那個聲音指引著我一字一句地讀著平淡卻感人至深的話語。
良久，康熙才從恍惚的情緒里抽離，勉強起身，立於窗前，「敏兒，這是你的意思么，借玉茗之口來告訴我這些話。是啊，對於我們的祥兒，我真的虧欠太多。因為，見到他，我就會想起從前我們三個人的快樂，就會失去理智，就會怨恨詛咒上天，甚至會崩潰，忘記江山社稷，索性隨你而去！」他回過身來，緊緊擁抱住身邊的胤祥，憐愛地撫摩著他的頭道，「我的祥兒，阿瑪對不起你，沒有代替你額娘好好照顧你，你記恨阿瑪么？」
胤祥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拚命地搖頭，在父親的懷裡又哭又笑。我看著眼前解開心結的父子，看看牆上敏妃幸福的微笑，默默關上了門。儘管幸福短暫，但還是不忍心打擾只屬於他們三個人美好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