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玉環的歸宿
生活中充滿了甜蜜的我還是會偶爾望著四阿哥空空如野的座位而發獃，有多久了呢，自從那天之後，我便再沒見過他。十三說他卧病在床，希望我可以去探望一下。可是，現在的我真的還有資格這樣做么，在他的心中我又會是一個怎樣的存在？自嘲地一笑，我居然有些想念他冷冷的目光和那僵硬嘴角邊的微笑。
應該表示一下感謝，或許作為朋友也應該去探望生病的他。找了好多理由，我終於決定去看他。
四阿哥的府邸，我還是第一次來，正不知道怎麼了管家說時，幸好看見了十三。
「玉茗？」十三驚訝地看著我。
我沒有說話，只是笑著指了指手上的食盒。
跟在十三後面，我走進了他的家。這裡不是很大，設置也不算豪華，但到處透著淡雅的氣息，和他給人的感覺不一樣，這裡很容易讓人放鬆。
「四哥，我進來了！」
「十三，你不用每天都彎過來看我！」他的聲音明顯有些低啞。
「今天，我有帶來了客人哦！」
床上側卧的人轉過身來，原本清瘦的他怎麼瘦了這麼多？那雙承載太多的眼睛居然有些凹陷，他的臉色很是憔悴，乾裂的嘴唇依舊倔強地抿著。
他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看著我，好象害怕一眨眼睛就會從虛幻的夢境中醒來一樣。
我忍住將要流出的淚水，微笑著沖他舉了舉手中的食盒道，「我來給生病的人送飯！」
終於，我又看見了那個久違的笑容。他邊吃飯，邊饒有興緻地聽我口沫橫飛地講如何惡整師傅的事情。眼前的他，時而沉默，時而悶悶地笑了出聲，就像一個愛鬧彆扭的孩子。原來他和胤禩一樣，都很需要別人的關心，需要可以表現一下真實的自己，撒嬌也好，耍賴也好，他們需要常常這樣的放鬆。
只是，胤禩習慣用微笑演示著自己，對每個人都很溫和，所以身邊總是有很多人陪伴。而他卻習慣了用冷漠保護容易受傷的自己，拒人於千里之外，讓人害怕，這樣的他，相比胤禩要忍受更多的寂寞。
已經熟睡的他，像一個安靜的孩子。我輕輕起身，準備離開。忽然，不遠處桌子上的一張畫吸引了我的目光。
畫中的女子身著美麗的旗裝，而發上幽藍的頭飾卻是地道的蒙古風格。女子的眼光很是溫柔，但卻默默看著它處。是這樣么，原來在他的記憶里，我總是忽視身邊的他，而把溫柔的目光投向胤禩。原來之於他，我竟是這樣的殘忍。畫卷上面，兩行清秀的字跡—「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已經有淚水滑過臉頰，回頭看著他依然熟睡的面容，「對不起，胤禛，不管是今生還是來世，我的所有時間都已經被胤禩預定了！」
回到了淑藍閣，院子里空蕩蕩的，我忽然想起藍齊兒說過今天要去蓉妃娘娘那裡住。好吧，那就去找姐姐聊聊天，最近一直被藍齊兒鬧著都沒什麼時間和姐姐談心。
走到姐姐的房門口，發現窗戶和門都從裡面鎖著的。真是奇怪，這大白天的鎖門幹什麼，難不成在洗澡？那倒是應該鎖好門窗。我剛欲敲門卻被屋內的聲音驚得呆立在那裡。
「你真是會折磨人！」那分明是九阿哥的聲音，怎麼會，一定是我聽錯了！
「九爺，這樣不好，說不定一會兒公主就會回來！」
「怕她做什麼，平時一本正經的，可還不是和八哥夜好！」
「九爺，奴婢…」
後面的話硬生生地被湮沒，接著聽到了撕扯布料的聲音和姐姐破碎在九阿哥激情里的一聲聲呻吟。
狠命地挪動著僵硬的雙腳，我不願再聽那殘忍的歡愛之音，拚命逃離這慾火焚燒的地帶。
「玉茗！」我發瘋似的奔跑著不去管身後的呼喚，直到被他緊緊擁抱在懷裡。瑟瑟發抖的我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人。
「茗兒！」
那是胤禩，我把臉緊緊靠在他溫熱的胸口，身體依舊不停的顫抖。
「不要害怕，我在這裡！」他柔聲安慰著，直到懷裡的我慢慢恢復平靜。
良久，我開口問他，「胤禩，如果一個宮女**於阿哥，而那個阿哥又不願意娶她，她的結果會怎樣？」
驚訝地看了我許久，他還是說出了那個我不願意相信的答案。
「大多都會想不開，自盡！」
「不要，不要…我不要姐姐死，胤禩，求求你，求求你去和九阿哥說，讓他娶姐姐好不好？」
「茗兒，你在說什麼？」
「求求你，她對於我來說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人，我不想看到她就這樣死去！求求你…」
「姐姐，你是說玉環？」
我努力平復了情緒，向胤禩說了剛才的事。聽胤禩說，其實這樣的事在宮裡是經常發生的。經常有宮女因為這樣的事情自殺，開始還會有人議論，但時間久了，大家也就都見怪不怪了。
雖然胤禩已經答應我這件事情由他來解決，可我還是整夜未眠。第二天下了課就去了胤禩那裡。
胤禩似乎還沒有回來，我便坐在內廷里等他。遠遠地看見他和老九進來，兩個人都面色陰沉，像是剛剛吵過架，看來胤禩已經和他提過了姐姐的事。我回身躲進內閣，想聽聽老九的想法。
「八哥，你真的變了…自從那個蒙古公主來了以後你就變了。你總是花心思在一些瑣碎無用的事情上。現在，你居然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宮女和我吵得面紅耳赤，非要我娶她不可！你還記不記得，小時侯無論是我還是老十、十四，只要我們闖了禍，你都會護著我們，所以你受的處罰比誰都多！可是，你總是微笑著袒護我們，你曾經說過，我們是你最親近的人，親切得就像你的雙手！你是那麼親厚，那麼優秀，在兄弟里，你的沉穩，你的才華，你的能力都是最讓我折服的！所以，我心甘情願地跟在你身邊。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聽！」
「老九！我…」
「可是，你看看現在的自己，你的沉著，你的思想，你的顧全大局都在哪裡？現在你的心裡是不是只有那個女人，還有沒有一直把你當作希望而辛苦地生活下來的良妃娘娘么，還有沒有我們一起期待的那個未來！」
「老九，茗兒對於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我答應過要照顧她一生！」
「好，你有你的茗兒，一生的承諾，是吧？你是說要娶她，還是要拋棄一切帶她離開？無論是哪種，你都是在埋葬自己的未來。如果你娶了她，你就是蒙古王的女婿，你認為皇阿瑪會傳位於一個外族女婿么？你到底知不知道，葬送你未來的不是別人，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保護一生的茗兒！而且，同時被葬送的還有我、老十、老十四、良妃娘娘，以及所有把希望寄託於你的人的未來！」
看著九阿哥憤恨離去的背影，我的心一直跌到了谷地，原來一直沉溺於甜蜜之中的我們都被蒙蔽了雙眼。或許是太過依戀眼前的美好，我和胤禩都麻醉著自己，不願意去面對殘酷的現實。
第二天，我被康熙和宜妃叫去，姐姐終於被指給了九阿哥。姐姐成親的那天，我一直微笑著，直到她出門前緊緊擁抱我的那一剎那，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因為，我知道九阿哥並不愛她，可是，在這被道道宮牆分割的狹小世界里，真正相愛的人又能怎樣呢？不過是無邊無際的折磨，和牽腸掛肚的思念而已。對於我和胤禩，彼此的真愛更是致命的羈絆和無情的煉獄。
生活中充滿了甜蜜的我還是會偶爾望著四阿哥空空如野的座位而發獃，有多久了呢，自從那天之後，我便再沒見過他。十三說他卧病在床，希望我可以去探望一下。可是，現在的我真的還有資格這樣做么，在他的心中我又會是一個怎樣的存在？自嘲地一笑，我居然有些想念他冷冷的目光和那僵硬嘴角邊的微笑。
應該表示一下感謝，或許作為朋友也應該去探望生病的他。找了好多理由，我終於決定去看他。
四阿哥的府邸，我還是第一次來，正不知道怎麼了管家說時，幸好看見了十三。
「玉茗？」十三驚訝地看著我。
我沒有說話，只是笑著指了指手上的食盒。
跟在十三後面，我走進了他的家。這裡不是很大，設置也不算豪華，但到處透著淡雅的氣息，和他給人的感覺不一樣，這裡很容易讓人放鬆。
「四哥，我進來了！」
「十三，你不用每天都彎過來看我！」他的聲音明顯有些低啞。
「今天，我有帶來了客人哦！」
床上側卧的人轉過身來，原本清瘦的他怎麼瘦了這麼多？那雙承載太多的眼睛居然有些凹陷，他的臉色很是憔悴，乾裂的嘴唇依舊倔強地抿著。
他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看著我，好象害怕一眨眼睛就會從虛幻的夢境中醒來一樣。
我忍住將要流出的淚水，微笑著沖他舉了舉手中的食盒道，「我來給生病的人送飯！」
終於，我又看見了那個久違的笑容。他邊吃飯，邊饒有興緻地聽我口沫橫飛地講如何惡整師傅的事情。眼前的他，時而沉默，時而悶悶地笑了出聲，就像一個愛鬧彆扭的孩子。原來他和胤禩一樣，都很需要別人的關心，需要可以表現一下真實的自己，撒嬌也好，耍賴也好，他們需要常常這樣的放鬆。
只是，胤禩習慣用微笑演示著自己，對每個人都很溫和，所以身邊總是有很多人陪伴。而他卻習慣了用冷漠保護容易受傷的自己，拒人於千里之外，讓人害怕，這樣的他，相比胤禩要忍受更多的寂寞。
已經熟睡的他，像一個安靜的孩子。我輕輕起身，準備離開。忽然，不遠處桌子上的一張畫吸引了我的目光。
畫中的女子身著美麗的旗裝，而發上幽藍的頭飾卻是地道的蒙古風格。女子的眼光很是溫柔，但卻默默看著它處。是這樣么，原來在他的記憶里，我總是忽視身邊的他，而把溫柔的目光投向胤禩。原來之於他，我竟是這樣的殘忍。畫卷上面，兩行清秀的字跡—「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已經有淚水滑過臉頰，回頭看著他依然熟睡的面容，「對不起，胤禛，不管是今生還是來世，我的所有時間都已經被胤禩預定了！」
回到了淑藍閣，院子里空蕩蕩的，我忽然想起藍齊兒說過今天要去蓉妃娘娘那裡住。好吧，那就去找姐姐聊聊天，最近一直被藍齊兒鬧著都沒什麼時間和姐姐談心。
走到姐姐的房門口，發現窗戶和門都從裡面鎖著的。真是奇怪，這大白天的鎖門幹什麼，難不成在洗澡？那倒是應該鎖好門窗。我剛欲敲門卻被屋內的聲音驚得呆立在那裡。
「你真是會折磨人！」那分明是九阿哥的聲音，怎麼會，一定是我聽錯了！
「九爺，這樣不好，說不定一會兒公主就會回來！」
「怕她做什麼，平時一本正經的，可還不是和八哥夜好！」
「九爺，奴婢…」
後面的話硬生生地被湮沒，接著聽到了撕扯布料的聲音和姐姐破碎在九阿哥激情里的一聲聲呻吟。
狠命地挪動著僵硬的雙腳，我不願再聽那殘忍的歡愛之音，拚命逃離這慾火焚燒的地帶。
「玉茗！」我發瘋似的奔跑著不去管身後的呼喚，直到被他緊緊擁抱在懷裡。瑟瑟發抖的我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人。
「茗兒！」
那是胤禩，我把臉緊緊靠在他溫熱的胸口，身體依舊不停的顫抖。
「不要害怕，我在這裡！」他柔聲安慰著，直到懷裡的我慢慢恢復平靜。
良久，我開口問他，「胤禩，如果一個宮女**於阿哥，而那個阿哥又不願意娶她，她的結果會怎樣？」
驚訝地看了我許久，他還是說出了那個我不願意相信的答案。
「大多都會想不開，自盡！」
「不要，不要…我不要姐姐死，胤禩，求求你，求求你去和九阿哥說，讓他娶姐姐好不好？」
「茗兒，你在說什麼？」
「求求你，她對於我來說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人，我不想看到她就這樣死去！求求你…」
「姐姐，你是說玉環？」
我努力平復了情緒，向胤禩說了剛才的事。聽胤禩說，其實這樣的事在宮裡是經常發生的。經常有宮女因為這樣的事情自殺，開始還會有人議論，但時間久了，大家也就都見怪不怪了。
雖然胤禩已經答應我這件事情由他來解決，可我還是整夜未眠。第二天下了課就去了胤禩那裡。
胤禩似乎還沒有回來，我便坐在內廷里等他。遠遠地看見他和老九進來，兩個人都面色陰沉，像是剛剛吵過架，看來胤禩已經和他提過了姐姐的事。我回身躲進內閣，想聽聽老九的想法。
「八哥，你真的變了…自從那個蒙古公主來了以後你就變了。你總是花心思在一些瑣碎無用的事情上。現在，你居然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宮女和我吵得面紅耳赤，非要我娶她不可！你還記不記得，小時侯無論是我還是老十、十四，只要我們闖了禍，你都會護著我們，所以你受的處罰比誰都多！可是，你總是微笑著袒護我們，你曾經說過，我們是你最親近的人，親切得就像你的雙手！你是那麼親厚，那麼優秀，在兄弟里，你的沉穩，你的才華，你的能力都是最讓我折服的！所以，我心甘情願地跟在你身邊。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聽！」
「老九！我…」
「可是，你看看現在的自己，你的沉著，你的思想，你的顧全大局都在哪裡？現在你的心裡是不是只有那個女人，還有沒有一直把你當作希望而辛苦地生活下來的良妃娘娘么，還有沒有我們一起期待的那個未來！」
「老九，茗兒對於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我答應過要照顧她一生！」
「好，你有你的茗兒，一生的承諾，是吧？你是說要娶她，還是要拋棄一切帶她離開？無論是哪種，你都是在埋葬自己的未來。如果你娶了她，你就是蒙古王的女婿，你認為皇阿瑪會傳位於一個外族女婿么？你到底知不知道，葬送你未來的不是別人，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保護一生的茗兒！而且，同時被葬送的還有我、老十、老十四、良妃娘娘，以及所有把希望寄託於你的人的未來！」
看著九阿哥憤恨離去的背影，我的心一直跌到了谷地，原來一直沉溺於甜蜜之中的我們都被蒙蔽了雙眼。或許是太過依戀眼前的美好，我和胤禩都麻醉著自己，不願意去面對殘酷的現實。
第二天，我被康熙和宜妃叫去，姐姐終於被指給了九阿哥。姐姐成親的那天，我一直微笑著，直到她出門前緊緊擁抱我的那一剎那，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因為，我知道九阿哥並不愛她，可是，在這被道道宮牆分割的狹小世界里，真正相愛的人又能怎樣呢？不過是無邊無際的折磨，和牽腸掛肚的思念而已。對於我和胤禩，彼此的真愛更是致命的羈絆和無情的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