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謀而後定
「我先回公司一趟,晚些時候再過來,有什麼事情你只管給我打電話。」陸懷義一邊往外走,一邊跟陸墨裄說到:「那可是你母親,這葬禮必須風風光光的,有什麼叔叔能幫你的,你千萬不要客氣。」
「不用,這些事情下面的人會辦好的。」陸墨裄面無表情,毫不客氣的拒絕。
母親最後一程他怎麼可能讓這種人插手呢?
別說讓他插手,他甚至都不想讓他來參加母親的葬禮。
只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我現在走了。」早就料到陸墨裄會拒絕,陸懷義也沒有放在心上。
反正他這次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於其他的……
呵呵,他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陸墨裄目送陸懷義離開,轉身進了書房,立刻給陸寒打電話。
「老闆。」陸寒推門而入。
陸墨裄點頭:「剛才陸懷義來過。」
「他來幹什麼?」陸寒皺眉,陸懷義這個時候上門,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難道是來試探老闆的口風的?
「只怕是有些按耐不住了。」陸墨裄冷笑:「畢竟發生這樣的事情,多少人盼著我一蹶不振呢。」
首當其衝的就是陸懷義了。
只可惜,他陸墨裄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不懂世事的年輕人了。
當年的自己都沒有給他佔到什麼好處,更何況是如今呢?
「要不要?」陸寒眸子里閃過一絲寒光,手上比劃了一個動作。
這個陸懷義真的是活膩了嗎?這個時候還想給老闆找不痛快?
「不用!」陸墨裄搖頭:「讓他鬧吧。」
既然他想鬧,那自己就陪著他鬧好了,這麼多年了雖然已經基本能確定當初父親突然出事兒跟他脫不了干係,說不定他還是那個幕後指揮著,但是卻一直找不到有力的證據。
本來他還想著慢慢來,畢竟這麼多年自己都等了,也不急在一時。
如今看來……
「渾水才好摸魚,不是嗎?」既然這樣,他就幫他一把,把這一潭水攪渾了。
到時候誰是人,誰是鬼,就一清二楚了。
「可是……」陸寒皺眉,滿臉不贊同:「這樣很危險。」
誰都不知道陸懷義究竟會做到哪一步,萬一他真的瘋了,直接下狠手的話……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陸墨裄笑笑,眸子里卻冷的嚇人。
是呀,他等待的時間太久了,長久到他自己都不想繼續等下去了。
「那……」陸寒還想說點什麼。
卻被陸墨裄揮手打斷:「我決定了。」
本來,母親還在療養院里,他不管做任何事情多少都有些顧及。
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讓母親出現任何的損傷。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母親不在了,他跟陸家僅有的一點聯繫也就斷了,如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他還有什麼不敢的呢?
當然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逍遙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他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
憑什麼心地善良的人從來都沒有好結果,可是他們這種手上沾滿鮮血的人卻能好吃好喝的活著?
「知道了。」陸寒默默點頭。
其實這兩天他早就有覺悟了。
以前老闆做什麼事情都還有幾分謹慎,他知道那是因為他心裡還有牽挂,如今……
陸寒悄悄嘆口氣,黝黑的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不管是誰下的黑手,很快他們就會知道這個決定有多愚蠢。
「對了,宋小姐來了,一直在外面等著,你要不要見一見?」陸寒小心翼翼的望著自家老闆。
如果說在這事兒發生之前,他多少還能猜老闆對宋小姐還有幾分情誼,那麼現在他是完全看不懂了。
說他相信宋小姐跟這件事情沒關係,在療養院的時候他又眼睜睜的看著警察把宋小姐帶走,從始至終他都一句話都沒說。
如果說他一點都不相信送的話,那他又讓自己去警察局……
「見,為什麼不見呢?」陸墨裄冷笑:「最後一個見到我母親的人,我怎麼能不見呢?」
「額……」陸寒還來不及高興,瞬間脊背發汗,但……
「我這就去叫宋小姐進來。」陸寒雖然無奈,但這種事情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助理能參合的事情。
他能做的只是聽老闆的話。
「宋小姐,裡面請。」
「謝謝。」宋年年拘謹的捏著包包,滿臉不安的跟在陸寒的身後。
陸家老宅她並不算陌生,跟陸墨裄結婚之後雖然住在這邊的時間並不算多,但好歹她也曾經是這個宅子的女主人。
按理說這個宅子的每一個角落她都應該很熟悉,特別是陸墨裄的書房。
可是……
她只覺得到處都很陌生,連空氣都冰冷的讓人感覺很壓抑。
緊張的同時,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放下了,哪怕是他把自己從顧清婉的手上救下來,她心裡都沒有過這樣的滋味。
走進這個老宅,心裡突然像是缺了什麼一般。
「宋小姐,老闆就在書房裡,我就不進去了。」陸寒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不是其他人能插手的,而他也沒有想過要摻進去。
這種時候還是讓他們兩個人單獨聊聊吧。
「不進來嗎?」陸墨裄冷眼盯著站在門口的宋年年,深邃的眼底飛快閃過一絲說不清的情緒,不過很快就被他壓下去了。
「我今天來是想把事情說清楚的。」宋年年深深吸口氣,緩緩走進書房。
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關門,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反正就是不想。
也許是因為覺得氣氛實在是太壓抑,隨時準備逃走吧。
「你想說什麼?說你跟我母親的死完全沒有關係嗎?」陸墨裄笑著,眸子突然通紅,他死死的盯著宋年年:「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宋年年,你是覺得我是傻子,還是怎麼?當時病房裡只有你一個人,不是你還有誰?」陸墨裄咬牙切齒,幽深的眸子里是無盡的冰冷:「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宋年年,你知不知道她對我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陸墨裄語調陡然拔高,他呼喊著,眼淚跟著就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