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子系中山狼
豬肉攤上，豬肉老闆眼一瞪，一動，臉上的橫肉抖動，大喝：「你剛剛說的，就是要這根排骨，現在我剁了，你又說不要，耍我？」
余春杏忍著一口氣：「我先就說了，不要這根排骨，你還剁，我不要。」
「你說要就要，你說不要就不要，你把我豬肉榮當什麼？」豬肉榮手中殺豬刀，往剁板上一扔，尖銳的殺豬刀，狠狠立著，「今兒，你不買也得買，買也得買。」
余春杏嚇的臉都白了：「可是你那……」
「可是什麼可是，剁都剁了，就得買。」豬肉榮大喝，「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那我這生意還怎麼做？」
旁人對著余春杏，也是指指點點：「買不起豬肉那就不要買。」
「就是，人家都把排骨剁了才說不買，這不是耍著玩嗎？」
「哎呀，不就是嘴饞人家吃豬肉，她沒豬肉吃，才來聞聞味的嗎？」
「哦，我想起來了，我說怎麼那麼面熟呢，原來是蕭中立的老婆，那個垃圾婆！」
「怪不得嘴饞想買豬肉吃，我可是聽說，她孫女天天只吃饅頭，倒是沒有想到，她自己躲起來吃排骨，定是買多了，捨不得。」
……
四面八方的碎言碎語，包圍著余春杏，她深吸一口氣，她又不是水做的，聽了兩句碎言碎語，就委屈的直掉淚。
她可是水泥做的，越說她越堅強。
「豬肉榮，我原先給你面子，你卻不要，那我就實話實說，我剛才看的那根排骨是好的，可是你剁之前，卻把我看中的那根排骨給換掉了，我這才說不要的。」
余春杏憋著一口氣，本著不鬧事，別人卻要鬧她，若是平常，這根排骨買就買了，她忍忍還是能吃的。
可是現在不一樣，她買去的排骨，是要做給兒子吃的，自是不能吃臭的。
眾人怔愣，看看豬肉榮，再看看余春杏。
豬肉榮舉起殺豬刀，橫眉怒目：「胡說，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
說他賣肉換肉，說出去，誰還敢到他這裡來買豬肉，名聲豈不是臭了。
余春杏嚇白了臉，不敢再言語。
豬肉榮把排內打好包，扔進余春杏籃子里：「三十五塊錢，快點給錢。」
「你！」余春杏氣的要死，想要再理論一番，可是看著那寒光閃閃的殺豬刀，只好吞掉苦水，「算我倒霉。」
「我媽說你換了排骨，那就是換了排骨。」趕來的蕭弦，把排骨自籃子里拿出來，扔在豬肉板上，「好排骨換成臭排骨，自是不要。」
豬肉榮肥眼圓瞪：「老子剁了你當排骨賣。」
蕭弦吹吹劉海，把排骨袋子解開，拿出一塊排骨，聞了聞：「咦，好臭好臭！」
說罷，他把排骨拿到眾人面前，晃了一圈，豬肉的臭味在眾人鼻前走一圈，臭味不算很明顯。
只不過是剛才離的遠，大家才沒有聞到。
「還真是臭的。」
「還說呢，以前我也買過一塊臭的，我還以為是我沒把袋子解開，憋壞了，哪想到是他使了偷天換日手法？」
「我也買過，我也買過。」
……
聽著眾人的言語，豬肉榮憤恨而起，舞著殺豬刀大怒：「敢編排我，弄死你們去。」
看著凶神惡煞的豬肉榮，眾人不敢再說話。
豬肉榮得意洋洋：「三十五塊錢，趕快給錢。」
余春杏很不想忍這口氣，卻不得不忍這口氣：「臭排骨還要三十五……」
一隻手伸來，按住她的手，蕭弦沖她笑道：「媽，有我呢。」
余春杏怔怔的看著他。
「不是臭的，那就吃了它。」蕭弦把臭排骨，塞進豬肉榮嘴裡，「喜歡嗎？」
豬肉榮連連掙扎，可是塊頭大的，卻怎麼也掙脫不了蕭弦手臂，那塊臭排骨在他嘴裡溢發，令他直嘔。
蕭弦譏笑：「看到沒有，他連自己賣的排骨都吃不下，還想讓我們吃。」
「你個混蛋！」吐掉排骨的豬肉榮，舉起殺豬刀，凶神惡煞，「知道我豬肉榮的靠山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們。」
「那就嚇嚇。」
蕭弦再次拿起一塊排骨，笑的明媚陽光，落在豬肉榮眼裡，卻陰森森如魔鬼。
豬肉榮打了個顫抖，咽咽口水，拿出手機打電話，一道鈴聲自旁邊響起，尋聲望去，豬肉榮看到大熊，整個人都神氣起來：「表哥，我豬肉榮，有人欺負我。」
扶著腰的大熊，立馬放下手，氣勢洶洶衝過來：「誰欺負我表弟，站出來。」
「我！」蕭弦一看是大熊，樂了。
剛才氣焰囂張的大熊，目瞪口呆的看著蕭弦，恐懼極限上升。
說真的，剛才他被王勝叫過去幫忙，他原本看著蕭弦是嗤笑的，哪想到，他連對方是怎麼出手的都沒看到，就被對方給扔出去了。
也是他身體硬朗，砸在挖掘機上，傷了腰。
若是旁人，早就爬不起來了。
再次看到蕭弦，大熊感覺腰更疼了，想轉身走人，那雙腳卻如灌了鉛般動不了。
豬肉榮把大熊扯到蕭弦面前，昂首挺胸，拍的胸口砰砰砰直響：「這是我表哥，人稱大熊，力大無比。」
眾人看到塊頭大的大熊，都用同情的眼光，看向蕭弦，可憐的孩子，非要出頭，剛才直接拿三十五塊錢出來，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等下被大熊打，說不定三萬五也看不好。
「我就說嗎，豬肉榮在這裡賣豬肉好幾年了，怎麼可能會換肉，定是他們捨不得買豬肉才這樣說的。」
「就是就是，一家子窮鬼，連豬肉都捨不得吃，怕是那三十五塊錢也拿不出來吧？」
「那哪裡是臭味，這大夏天的，快到晚上了，肉有點腥味，不是很正常嗎？非得說是臭味。」
「我看啊，怕是想讓豬肉榮便宜點賣給她吧？」
圍觀的眾人，只是退後一步，雙眼卻興奮的看著這裡，想想等下倒霉的蕭弦，眾人就激動不已。
果然，炎夏人就愛看熱鬧，只要熱鬧不發生在他們身上，別人怎樣都可以。
「哦！」蕭弦吹了吹劉海，「大熊啊，力大無比，你力氣大嗎？」
看著蕭弦握了張，張了握的拳頭，大熊嚇白了臉：「力氣不大。」
「他賣臭排骨給我，這事你怎麼說？」蕭弦把菜籃子放在案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