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三章 荷葉生時春恨生
「殺人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餐廳里嘩然,但是卻沒有人逃命,反而有興趣的望向蕭默。
蕭弦微蹙眉,正要起身,蕭默按住他的手,低聲道:「別動,沖我來的。」
「我知道。」蕭弦說道,「我只是看看,那個女孩子,還有沒有救?」
「沖我來的,女孩子怕是沒救了。」蕭默自嘲一笑,「真是我太大意了,在那麼多人眼裡,在監控面前,我想低賴,也賴不掉。你坐著別動,別把你扯進來。」
這話,讓蕭弦心中暖意洋洋,但他還是起了身,走到美麗凍人女孩身邊,雙指並擾,放在她脖間探測。
有跳動。
哪怕是只有一口氣,他蕭弦也能救回來。
趁著試探氣時,蕭弦塞了一粒丹藥進去,把她翻過來,給她上止血藥。
「住手!」
一道怒喝聲響起,酒店經理快步奔來:「你做什麼?你亂動她的身體,加速她血液的流動,促進她的死亡,你這是想要讓她,快點死亡嗎?」
蕭弦連個眼神也沒給他,繼續給女孩上止血藥,止住血后,靜等救護車來,就可以。
酒店經理見蕭弦沒理他,氣炸了:「我同你說話呢,若是她死了,你負責嗎?」
「哪只狗在吠,吵死了。」蕭弦吹了吹劉海,「明知有人流血,為何不上來幫忙,還在那裡阻止別人救她,莫不是你們,想讓她死。」
酒店經理大喝:「那麼多雙眼睛看到,是蕭十五少爺,撞了那位小姐,怎麼能賴到我們酒店來。」
「所以,我們救治她,有錯嗎?」蕭弦反問。
怒氣沖沖的酒店經理,還想說什麼,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十五叔撞的?怎麼回事,我看看。」
蕭暉現身,依然是雙手插兜,做一個出場,很拉風很瀟酒的少爺。
若是再配上披風和雪茄,妥妥的發哥出場。
他看都沒看,地上的女人一眼,站在酒店酒經理面前:「我十五叔只是撞了一下她,是她自已摔的。若是真要追究起來,你們七星飯店責任最大,誰讓你們貼奶白色瓷磚的,還不寫上防滑二字,才導致她摔倒,這關我十五叔什麼事。」
酒店經理有種剛正不阿的感覺:「蕭二少,話不是這樣說的,若不是蕭十五少爺撞了她,她又怎麼會摔跤,她不摔跤又怎麼會死?」
「我十五叔可是我們蕭家的皎皎君子,怎麼可能會殺人,這裡面的事情,一定要清楚,不可放過真正的兇手。」
蕭暉說這話時,眼睛掃向蕭弦身上,這意思不言而喻。
人不是蕭十五殺的,那就是這個小白臉殺的,總得有人背人命吧?
此時,無名無輩,才是最好的選擇。
酒店經理連連點頭:「正是,剛才正是這人,碰了這位美女,是他對她下的手。」
這翻勉強的解釋,卻得到了蕭暉的認同,指著蕭弦喝道:「正是,你就是那個兇手。」
蕭弦真是忍不住了,噴笑:「你說我是兇手?殺人動機呢?怎麼殺的?兇器呢?」
「我說你是你便是。」蕭暉見蕭弦,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怒喝,「還想狡辯,帶人,把他帶走。」
蕭弦笑,只是笑不達眼底。
蕭默上前,攔在蕭暉面前:「好了,這裡沒你的事,這是我的事……」
「十五叔,你這是做什麼?你撞死了人,我現在正是做給你善後,你怎麼可以讓我走?」蕭暉的聲音壓的很低,卻讓這裡的人,都聽得到。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告訴眾人,這人就是蕭默殺的,他這個做侄子的,正在替他善後。
蕭默哪裡不明白這個意思,他雙眸帶冰:「行了,這事我自會處理。」
蕭暉卻是不給他機會:「我的人,剛才報了警,十五叔,你放心,他們會拿出公道的。」
蕭默一個厲眼射過去,蕭暉卻還衝他笑,笑的得瑟而冷漠。
要說蕭暉最討厭的是誰,定是蕭默。
長的比他帥,比他高,書還念的比他好,就連經商也比他好。
若不是現在當家的是他老子,他蕭暉哪裡有此時的瀟洒。
若沒有他老子壓著,蕭默怕早就飛了。
而他蕭暉要做的,就是把蕭默弄死去,還不用懷疑到他身上來。
「蕭暉!」蕭默磨牙,雙眸森冷。
蕭暉很是委屈:「十五叔,你別擔心,人不是你撞的,是那個小子殺的。」
被指的蕭弦,吹了吹劉海,很好,拉上了他。
一直站在旁邊的蕭中立,此時才有機會出聲:「不是我家弦兒……」
「哪有你說話的份。」蕭暉厲喝,「等著便是,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蕭中立有點害怕。
蕭默拳頭緊握,還得安慰蕭中立:「立大哥,沒事的,一定沒事。」
「對,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蕭弦笑道,「這樣話,我也是認同的。」
蕭暉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倒還有點自知之明。」
蕭弦看向蕭中立和蕭默:「人沒死,就不用償命。」
「不可能。」蕭暉當即否定,他親眼看著對方喝了劇毒,朝蕭默走去,豈有不死之理,不可能,「她都這樣了,還能有不死之理。」
蕭弦蹲下,替她把脈:「她還活著。」
蕭暉大驚,也摸她的頸脈,果然有跳動。
真沒死!
巡捕和醫生都來了,把美女拉上走人,蕭弦三人,也一起跟去。
好好的調查一翻,醫院也傳來消息,美女沒死,就是撞暈了,後腦勺磕破了皮,流了一點血,住個兩天院,就沒事了。
「砰!」
蕭暉大發雷霆:「不是說萬無一失,一定會弄死他嗎?現在是怎麼回事,他沒事,他好好的,你不是說,這次一定會弄死他嗎?他怎麼沒死?」
夏忍不敢出聲。
「暉兒!」
敲門聲響起,蕭暉收起冷凌,變的溫潤,開門出去:「爸,你找我?」
蕭百強看著英俊的兒子,心中一陣欣慰:「那些人惹你生氣,別發火,小心身體。你媽生你時,傷了身體,才把你生下來,可不是讓你生氣發火的。」
「我知道了,爸。」蕭暉說道,「十五叔還在跪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