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但見淚痕濕
鹿鳴一怔，大腦嗡嗡直響，眼前白茫茫一片，手順勢滑落，鬆開了蕭弦的手臂。
蕭弦趁機蹲在老頭面前，兩手並指，在他手上點了幾下，喊道：「誰有針，尖的東西都行。」
眾人搖頭。
蕭弦抬頭對一個老太說道：「把你耳環借我用一下。」
老太猶豫一下，摘下金耳環遞給蕭弦。
蕭弦把金耳環捋直，對著病人身上幾個穴位刺去……
被親了的鹿鳴，自那個吻中回過神來時，聽到一陣喝采聲：「太好了，醒了，醒了。」
「真是沒有想到，就這麼扎了幾針，人就醒了，真是神啊。」
「老張啊，沒事了吧？」
坐在地上的老張，就著老唐的手站起來，朝蕭弦做揖感謝：「多謝救命之恩。」
蕭弦受了這個禮：「我正好會這個。」
老張九十度彎腰，站起身時，背部挺直，和剛才的佝僂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且嘴也不歪，眼也不斜了。
馬知秋眼一跳：「老張，你能站直了？」
老張一愣，挺了挺背，激動的大叫：「我能站直了，我能站直了。啊！我還能走了，不用拐杖我也能走了。」
馬知秋心中驚駭不已，雙眼微眯，那個小夥子是個有能力的，若是他能治好老友的病，那真是……
「咦，那個小夥子呢？」馬知秋一抬眼，眼前的小夥子居然不見了。
「啊，沒看到啊。」
「我看到了，被他老婆扯走了。」
……
被憤怒的鹿鳴扯走的蕭弦，乖乖跟在她身後，乖巧的如一隻傻萌兔子。
「剛才你是怎麼做的？」鹿鳴忍著心中怒火，逼問他。
蕭弦剛張嘴，就被鹿鳴打斷：「別和我扯什麼奇遇，實話實說。」
蕭弦無奈極了，說實話你不信，非得讓我和你說假話：「以前遇上過一樣的事，我看那個老醫生就是這樣做的。」
「蕭弦！」鹿鳴厲喝，「看一眼就敢這樣做，你怎麼還是那麼自大，你以為你是誰，救人的事是看一眼就能會的嗎？」
蕭弦摸摸鼻子，任由她罵著不還嘴。
看著被自己如此罵，還能笑的出來的蕭弦，鹿鳴滿眼痛恨失望：「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若是那人救不活，你知道你下輩子要在哪裡過？」
「我有分寸。」看著她失望的眼神，蕭弦心慌了，「鹿鳴，你相信我，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鹿鳴冷冷的望著他，突的感覺委屈而又難過，眼淚毫無預兆掉下來。
「鹿鳴！」見她哭了，蕭弦如以前那般，張開雙臂擁抱她，「是我不好，我沒事的，我以後都聽你的好不好，別哭了，哭的我心疼。」
鹿鳴猛的推開他，一把抹掉臉上淚水，眼中的失望轉換成厭惡：「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後悔了，我不該生下呦呦，更不該等你，你個人渣，你怎麼不死在外面。」
被推的退後的蕭弦，怔怔的望著鹿鳴：「你後悔了？」
「是，我後悔了，我後悔了。」鹿鳴捧著臉，蹲下嗚嗚哭出聲，誰能知道她的哭，知道她的委屈。
蕭弦慢慢蹲下，把鹿鳴摟進懷中：「可我不後悔，你是我的妻，我孩子的媽。」
「夠了。」鹿鳴用力推開他，兩眼冰冷，「怪不得王勝說你是個廢物，你看你就是個廢物，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自大狂妄，自以為是。我以為五年時間，會讓你改變。可是，你變的得更加狂妄自大。」
蕭弦望著她：「王勝說的不算，你心裡怎麼想？」
鹿鳴冷笑一聲：「狂妄自大，自戀，一事無成。蕭弦，你聽好了，我心中只有王勝，沒有你。」
「你急著和我劃清界線，就是還愛著我？」蕭弦好不容易回到地球，見到日思夜想的鹿鳴，他是不會放手的，「我會讓你知道，愛上我是你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至於那個王勝，讓他見鬼去吧！」
「啪！」
鹿鳴狠狠的，甩了蕭弦一巴掌，滿臉冰霜：「蕭弦，愛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自現在起，咱們一刀兩斷，永不相見。」
望著決絕轉身走人的鹿鳴，蕭弦滿臉苦笑：「我這輩子的最大的幸福，是我的女人叫鹿鳴。」
……
吃過早點，蕭弦抱著女兒，拉著余春杏去看房子。
母子倆就買二手房還是買新房，還討論了一番。
余春杏是想著買二手房可以直接入住，不用廢那麼多事。
蕭弦是想讓家人住好點，想買新房，最後還是同意母親說的買二手房，待到以後有錢了，再買個大房子給家人住。
可是跑了幾家房產中介，也沒有滿意的房子。
最後，余春杏說道：「看看新房子吧？不過先看學校，方便呦呦上學。」
蕭弦覺得有理，選了學校，再看房子。
學校旁邊的房子都很貴，余春杏選了離學校遠一點的中檔小區，佳樂花園。
蕭弦進來時，售樓小姐們，只是掀眼皮看了一眼，便各做各作的事。
扣指甲的，咬嘴唇的，雙眼望天的，就是沒有一個人朝蕭弦走去。
余春杏挺尷尬的，小聲說道：「好氣派的地方，咱們看看模型。」
蕭弦笑著點頭，還不忘問懷中的女兒：「呦呦喜歡住什麼樣的房子？」
呦呦雙眼黑亮的如黑寶石，環顧四周，驚訝出聲：「好漂亮哦，粑粑，以後咱們就住這裡嗎？」
蕭弦還沒說話，余春杏忙說道：「咱們看看先。」
呦呦眼中的亮光不再，卻很懂事的點頭：「嗯，奶奶住哪，呦呦就住哪。」
蕭弦心疼的摸摸呦呦頭髮，太懂事的孩子讓人心疼，他一定會讓他女兒，住上這種好看的房子。
不，比這裡還好的房子。
「長眼沒有？知道我這身衣服多少錢嗎？你們賠得起嗎？」一個身著名牌的女人，橫眉怒目沖余春杏咆哮，「穿成這樣出來，自個丟人就行了，還跑到這來丟人。知道這是哪嗎？也是你能來的地方？」
余春杏弱弱出聲：「是你撞的我。」
「我撞的你？好大面子，你身上有什麼東西能讓我撞，窮酸嗎？」名牌女人伸著塗有蔻丹的指甲，譏笑出聲，「我告訴你，我大度不和你計較，賠我衣服后立馬滾出去，別在這礙我眼。售樓小姐你們聾了嗎？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當這是動物園。」
余春杏尷尬的要鑽地洞，早知道就不來看了，還是買二手房來的划算。
抱著呦呦的蕭弦，立馬奔來，站在余春杏面前，面對名牌女，聲音冰冷：「道歉，向我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