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回

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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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孤家寡【魏帝】

魏一統九州的初年,滿地哀鳴、遍處苦楚。子令減稅卸賦,與民休養生息,同於朝堂整肅風氣,開拓才選拔制,拔樹搜根,肆搜查各地官員腐敗之跡。

子的雷厲風行使得舉國一片清明,逐漸步入正軌。

漢安十二年,子手持兩份罪己詔,於眾之面揭露魏帝因一己之私殘害忠良、暗促成兩樁血案的事實真相,並奉魏帝之命,以罪己詔為證,重審常猛軍一案以及城氏謀逆案,由尉蔣善、傅李成義、司空付名越、東府司主司江呈軼為主審官,廷尉府、御史台共同參與會審,重新複核證據,查問證,以還英骨忠魂之公,昭告洗雪冤情。

同年秋月,魏帝自稱失德,且病重無法理政,推賢遜能,讓位於東宮子,退居北宮泯秋殿內休養,了此殘生。

寧南權自少年便病根深種。退位后,雖蘇筠侍奉側,情況微好轉,卻終究也強弩之末無挽回。

三日喝湯藥五日施針灸的日子裡,幾乎失了所意趣,活如一具死屍。

幽居泯秋殿後,寧無衡便再沒探望。

庭院的柳樹,一綠一枯,回回反覆多次,機械的履行著它的職責。

新帝登基的第三年,的病勢逐漸惡化到無挽回的地步。奄奄一息,即將離開世,隱約瞧見了寧無衡與城閣淺站的床頭,默默注視著。

知自己的錯覺,還真實的景象。彌留之際,發一聲長嘆,糊裡糊塗的說了一番話,內容概懺悔,但具體說了什麼,自己都記得。

一生都陷皇權之爭,至死也未能掙脫,到最後落得眾叛親離、妻離子散的場,也罪應得。其實後悔,真的後悔。

因怒火懷疑,經寧錚刻意的挑撥,令斬殺城氏一族,也曾片刻遲疑,但很快種猶豫便被對城氏的忌憚所吞噬,促使作了令終生後悔的決定。

想,如今的結局或許就背叛尊師、欺瞞製造血案的報應,亦迷失至尊之位,得隴望蜀、自欺欺的場。

臨死之,想通了一切,放了多年的執念,無盡的懊悔悲泣著離。

寧南權慢慢睡了,一次沒再醒,意識飄離身體的那一刻,彷彿看見自己回到了二十年,還盧氏學塾的日子。

故皆,沖著微笑,恭敬的稱一聲,「子殿」。

慢慢轉身,瞧見了角落裡穿著淺青色紗裙、一直默默注視的城閣淺。

那姑娘,莞爾一笑、嫣然無方....

建四年初春,皇病逝,內宮傳鳴鐘,宏宏之音,送走了位晚景凄涼、令感嘆唏噓的帝王。

(四)歲月靜好

寧平六年,一輛外觀樸素無華的馬車,襯著京畿地區的熱鬧與繁榮,駛入了洛陽城郊的一座莊園之。

一男一女相互攙扶著跳了馬車,一名白髮蒼蒼、身形佝僂的老黃門的帶領,從莊子的隱蔽處往了院。

綠蔭庭院里啼幾聲燕鶯之鳴,遠遠望滿庭芳草與碧相連,春景明、鬱鬱蔥蔥。靜謐幽深處,站著一身穿淺碧色紗裙的女子,正仰頭望著邊飛的那一群白鴿。

「臣弟寧南憂攜妻江氏,拜見城后。」

游廊盡頭響起一記低沉的男音。那女子緩緩轉身,瞧見了游廊向拜禮的夫妻,於急忙走扶起:「二位快快請起,何須行此禮?」

說罷,寧南憂一邊攙著身旁的江呈佳心起身,一邊對面的城閣淺說:「氣轉涼,皇嫂,能否入廳說話?」

郎君心翼翼的扶著妻子的肩膀,面隱隱露擔憂之色。

城閣淺目光略略一掃,落了江呈佳微微隆起的腹,笑意深長的說:「弟妹懷孕了?」

寧南憂神色一怔,堅毅俊朗的臉龐遮一層淡淡的喜悅,淺淺的向城氏頷首:「皇嫂猜得錯。」

城閣淺含笑點頭:「二著實易...如今既然相守,定好好的一起,切莫再鬧矛盾了。」

江呈佳面頰微微一紅,靠郎君的懷莞爾笑了起。

城閣淺凝眸一瞬,轉身移步向一請:「走吧,進廳堂說話。」

說罷,邁著輕盈的步伐往游廊側對面的正廳里行。

三入屋,各自跽坐席位后,江呈佳才開口:「阿嫂,今日...想交還一物。」

城閣淺眼神一頓,由自主的蹙起眉頭問:「難...給盧生的信物?肯收么?」

江呈佳急忙搖搖頭:「並非如此。相反,盧生如今也摯友陪伴,只從種種已經心裡刻了痕迹,若想徹底抹除,也並非那麼容易。

...也打算放了,因此托送了當初交予的信物。樣一,與也算各自收走了當年的憑證,從此兩相安好,再無牽扯。」

城閣淺些意外,默默的看著對面的女郎從蒲團起身,湊到身邊,從懷掏一串顏色仍如新制一般的珠絡,交到了的手。

城閣淺握著手的珠絡,想起了年輕的種種青蔥與美好。

少年的,滿心滿眼的都那高高、冷漠疏離的子寧南權,全然沒注意一直跟身側,體貼照顧、溫柔以待的盧生。

那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並喜歡,所以締結姻親交付的信物,也草草了事,隨便尋糊弄長輩的東西。盧生卻真心誠意的為親手編織了一枚同心結。

忽視了那曾經滿眼的郎君,盲目而任性的追求轟轟烈烈的愛情,最終落得了慘敗而歸的場。無法怨恨什麼,因為自己做的決定。

輕聲感嘆:「沒想到,串珠絡被保存的如此完好。說到底...輩子終究還負了。也好,如此般,正巧斷乾淨。亦必再惦念此事、飽含愧疚。」

心裡了決定,悄悄的將珠絡藏入了袖子,轉臉對江呈佳笑:「夢蘿,謝謝,了結了的一樁心事。」

江呈佳搖搖頭,回以溫柔淡笑。望著城氏的側顏,聲問了一句:「阿嫂日後...當真就住里了么?您當真打算回內宮了?」

城閣淺失神片刻,低眉垂目,沒立即回答。

直到現,心底仍然存留著對寧南權的愛意,哪怕再恨,也沒辦法改變刻骨髓里的喜歡。三年,曾悄悄回一趟內宮,親眼見證了寧南權死的場景,從那以後,便對那座皇城再無任何牽挂。

輩子寧願終生孤老,也願再回到那遍處皆曾身影的地方。

城閣淺凝看著屋外晃動的柳樹,笑著說:「回了。那深宮也算葬送了的一生。如今衡兒已經能夠獨當一面,朝又皆興興向榮之景...無一也甚緊。待里,比住那巍巍皇城之自許多。」

余此殘生,早已註定形單影隻。

(四)遊歷四方(城勉)

探望城閣淺后,江呈佳與寧南憂便了京城,啟程往紅楓庄。行至弘農郊外,卻被一對父子一名青年侍衛攔住了路。

夫妻二從馬車車窗里冒了頭,朝外面看了。

只見方徑,站著一名身形修長的郎君,穿著一身黑衣,手裡推著一架木輪,木輪令坐著一男郎,此穿著打扮清冷至極,一襲雪緞長袍襯得孤傲高潔。木輪的旁邊,還站著一與黑衣郎君比肩的少年郎,生得面如冠玉、氣宇軒昂。

江呈佳仔細瞧了瞧三,瞬即欣喜若狂,著急忙慌的命搬車凳,三兩步奔馬車,徑直向那三跑了,急急的喚了一聲:「阿勉!!!」

木輪坐著的郎君,揚起溫柔莞爾的笑,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寧南憂追了,扶住跑的氣喘吁吁的江呈佳,輕聲責怪:「跑得樣快?也怕跌著。」

女郎的臉頰紅撲撲的一片,轉頭望向寧南憂,眼神晶瑩澄亮,高興的說:「阿勉怎麼會突然現里?難安排的?」

身側郎君低淺一笑:「知想見,便事先讓給城勉寄了書信,邀弘農相見一面。」

江呈佳喜極而泣,捂著唇,顫抖更咽著說:「都說,城家郎君魏與朝最後的那一場戰被敵軍擄,生死明,至今仍無半點消息,沒想到...」

城勉輕聲細語:「確實被敵軍所擄,但...昭遠及營救,才留了一命。」

頓了頓,仰首對女郎問:「阿蘿,些年得還好?」

江呈佳點點頭:「很好,必擔憂。」

城勉笑著,伸手摸索了一,站木輪旁側的那少年便主動,一把抓住了的手。郎君面露溫疼惜之色,低聲對少年說:「嶺漠吾兒,拜見的姑姑姑父。」

少年聽著城勉的話,乖巧轉身,朝江呈佳與寧南憂拱手作揖拜行禮:「侄兒見姑姑、見姑父。」

江呈佳含著淚連連點頭,滿心欣慰的扶起少年:「好、很好...沒想到轉眼之間,孩子都已經么了。」

仔仔細細的將少年端詳了一番,斷的點頭,十分滿意。

城勉聽著女郎的動靜,心只覺得安寧祥。

幾寒暄片刻,木輪坐著的郎君才:「辰早了。今日...只為了再見一面。還趕路,與唐曲便再攪擾了。阿蘿...自此分別,定好自珍重。」

江呈佳一怔,戀戀舍的問:「哪裡?」

城勉悵然,對一嘆,揚起看空一切的笑意說:「地之,雲山川海,哪裡都以。」

聽說完句話,江呈佳心裡便明白,京畿之地早已拘住城勉,山高海闊、南地北,自由隨意翱翔。恐怕此一,便再也見。

江呈佳低眸,強掩著眼底的失落,略略頷首:「好。」

沒阻攔,而移開了步子,選擇讓離開。

城勉輕聲告別後,唐曲便推著木輪,帶著身側的少年往另一條路揚塵而。三的身形夕陽的映襯,拖幾黑影,搖晃著沉浸緋紅色的霞光,逐漸被吞沒幹凈。

江呈佳目送著離開,遙望著暮色的蜿蜒徑,心忍住感慨傷懷。

寧南憂摟著的肩膀:「城勉總算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懷女郎微微點頭,慢慢的垂了濃密的眼睫。寧南憂看著略些失落的神色,便輕聲沉吟:「阿蘿,另一樁事告訴。城清潭死後,兄長親自了趟幽冥地府,與那冥王芥未憐打了一架,將的魂魄收入了觀音士所賜的凈瓶之,放置於窮桑鳳台之蘊養,想必三百年...便能育的仙體,令神魂歸位再回仙族。」

江呈佳萬般驚喜:「果真么!!?」

那雙傳神動的眸子里瞬間流光溢彩。

寧南憂點頭:「真的。」

江呈佳終於雀躍起,撲入郎君懷,嬉笑著摟住的脖子,臉頰猛地親了一口。

兩的影子於餘暉之越拉越長,慢慢的融合了一起,彼此之間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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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為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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