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二)
跟在熬拓身後,因為身子接二連三的被鞭打,此該又帶著傷,彼岸力不從心的挪著步子,只覺眼前一黑,一個踉蹌向前趴去。
在與地面接觸前一刻,被僵硬的雙臂接到,睜開眼熬拓如刀刻的五官在眼帘前,高挺的鼻子,狹長的薄吻,看到那臉上一閃而過的紅暈,她慌忙掙脫出他的懷裡。
不想又是一陣頭暈,原本要脫離開的身子整個倒在熬拓懷裡,熬拓犀利的眼神一顫,一隻胳膊扶上她的腰,低下頭那淡淡的發香傳進他的鼻里,讓他身下一緊。
「彼岸-----妹妹」有些怯怯的聲音打破兩個人之間的暖昧姿式。
她回頭,「烏娜姐姐。」
「妹妹你們這是?」烏娜掃了一眼熬拓,看向臉上有些紅暈的彼岸又問。
「噢,剛剛頭暈,所以熬侍衛扶了妹妹一下。」她尷尬的掙脫出他的懷裡,卻不想他跟本沒有鬆開放在她腰間的手,「謝謝你,我沒事了。」
見一臉冷漠的熬拓跟本不打算放手,烏娜臉色有些不好的扯了扯嘴角,「我聽說爺派你去服侍蘭姑娘,所以過來看看你。」
「是」放棄掙扎,她淡淡的回道,「姐姐,可否把銳兒還有妹妹換洗的衣服帶到蘭院,只怕妹妹沒時間回去取。」
她輕輕一笑,「妹妹客氣了,那姐姐現在就去帶銳兒過來。」
「那就勞煩姐姐了」因為身子被束縛,她只能微微一笑,算是回謝。
見烏娜離開,彼岸才又開口,「多謝公子,現在可以放開奴家了。」
「你確信你不會在踉蹌的往地上趴?」一把橫將她抱在懷裡,眼神冷漠如冰,「不要在浪費我的時間。」
身子一僵,彼岸許久才回過神來,原來是她高抬自己了,目光望向遠處,直到熬拓回將她送到蘭院的下人廂房離開,她收回眼神。
再一次她認清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一個最低級的奴碑,一個他國的女奴。
對於初見面的蘭姑娘,彼岸並不認為她是那樣像水一樣的女子,倒像一個心機深沉,很會做表面功夫的女子。
烏娜早就鄰著銳兒來了,只是透過找開的門,看向在屋裡發獃的彼岸,讓銳兒一個人在院子里玩,輕步走了進來。
望著沉漠軟弱的彼岸,烏娜突然覺得對於眼前的人,自己一直都沒有看透過,低微不屈,可是卻偏偏讓人難以捉摸。
對任何事情不在乎的樣了,也只有遇到銳兒的事,才會讓她緊張起來,而她身上那股淡定,又總會讓人移不開眼。
「烏娜姐姐,來很久了嗎?」回過神來,發現站在門口烏娜,微微一笑。
走到她身邊坐下,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把衣服脫下吧,我給你上藥。」
忍著疼痛,將衣服脫了下來,只留下紅色的肚兜,白晰的肌膚與紅艷的肚兜,讓此時的彼岸顯得越加嫵媚動人。
一頭柔軟及腰的黑色長發,散落下來,清新可人的模樣,讓走而復返的熬拓愣在了門口。
聽到門外傳來的輕微腳步聲,她微微蹙起眉來,是誰在外面?
「熬侍衛?」烏娜也轉過頭,看向來人一愣。藉此彼岸不著痕迹的拉起外衣將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膚擋住。
熬拓擰著眉目,將手裡的東西往烏娜面前一扔,本能的伸出手,低頭一看竟然是金瘡葯。在抬起頭向門口時,哪裡還有熬拓的身影。
收起一臉的思緒,轉過身子,對彼岸淡淡一笑,「看,這爺身邊冷漠的熬拓定是奉爺的命給你送葯來了。我就知道爺對你的感覺是特別的。」
「姐姐切莫亂說,彼岸只是一個女奴,怎能擾了主子的心思。」眼睛向外望去,見沒有他人身影,才放下心來。
其實這女人之間的爭寵她還是知道一些的,靈雲郡主之所以處處為難她,只怕也是因為耶律狐邪的原因,如今又多出一個蘭主子,這靈雲郡主也不會在多觀注於自己,她只想在回到大周前安安靜靜的當個奴碑保住命而以。
萬不想扯進這女人之間的戰爭,還好沒有人聽到烏娜說的這話,不然又會給自己惹一身的麻煩。
「那不是爺?難道說是熬拓?可是不可能啊,聽說熬拓一直深愛他的內人,從來不會過多看別的女人一眼的。」烏娜疑惑的向著門外望去。
轉過身子拿下彼岸披在身上的衣服,見她趴在床上,才將葯一點點的摸在那還滲著血水的鞭痕,而那瓶熬拓送過來的葯,被她輕輕的收進衣袖裡面。
「其實爺讓你來伺候蘭主子,還是為了你好吧。前些日子在書房外,我聽到靈雲郡主和爺要過你,可是被爺拒絕了,在爺身邊做了奴碑這麼久,還是頭一次看到爺拒絕郡主的要求呢。」摸好葯后,將外衣拿過來輕輕蓋在了她身上。
「爺這樣做也是為了讓蘭主子,所以姐姐還是多想了。」有些倦意的閉上眼睛,又淡淡的開口。
看著她的樣子,烏娜淡淡一笑,「也許吧,好了,看你累的,你先睡一會,我幫你照看一下銳兒,等一會在來叫你。」
「嗯」輕聲應了一聲,這些天一直都在犯困,可能是因為換了環境的原因吧。
烏娜走出去,小心的關好門。
回身一愣,又馬上福了福身子,低聲的叫道,「蘭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