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一)
彼岸低落的往別苑走,從來沒有這麼恨過自己的無能,如果她不是一個弱女子,有一個強健的體魄,是不是就可以讓銳兒毫髮無傷?
離家也快兩個月了,不知道爹爹和哥哥怎麼樣了?憑自己這樣微不足道的力氣,如何才能逃脫出這個囚籠?淚第一次因為無助流下臉頰,清秀的模樣,此時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楚楚動人。
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逼向自己,彼岸倏然的抬起頭,含淚的眸子沒有一點保留的跌進熬拓的深遂目光里。
「你------怎麼了?」不善開口的熬拓,冷然的唇動了動。
收回自己的心事,彼岸低低的低下頭,兩隻手也因為心事被人看穿而驚慌的捏著自己的手指頭。緊咬著唇,沒有一句話語。
見她沒有說話,熬拓皺了一下眉頭,向左則跨了一步,不在停留的離去。其實他是收到暗衛的消息,不多時右賢王就會找上府來,當然是為了靈雲郡主下午的事爭一個面子。
知道爺在蘭院后,他便親身過來通報,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看來她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不明白為什麼,看著她眼裡倔強的神情,單薄的身子,他有種想保護她的衝動。
為她,他已做出了很多次打破自己禁忌的事情,這也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吧?以後會怎麼樣,只有聽天由命了,想到這裡他不僅為她捏了一把汗,只怕一會右賢王來了,她又要受罪了。
「唉,等一下---」思及許久,彼岸對著離去的身影喊道。
熬拓收住腳,聽到她叫住自己有些驚呀,但表面上依舊平靜著一張臉,回過頭張口問道,「有事?」
「可以幫我請一個大夫嗎?」知道自己的要求可以太過於無理,可是她唯一能求的人只有他了。
深遂幽暗的眸子,打量著眼前的女人,烏黑的長頭辮成丙個麻花辮子自然垂到兩肩前,上面像大多數普通的匈奴碑女般繞著一條絲巾,唯一與眾不同的便是她細的幾乎可以一碰就能拆斷的纖腰,那是大周女子才可以擁有的如水一般溫柔的身子。
「好。」見自己開口,她驚喜的抬起頭,與剛才讓人憐惜的樣子完全兩樣。
淡抹如風一樣的笑容很適合她,讓她此刻看起來異樣的魅惑人心,彼岸眼晴也眯成了一條縫,「謝謝你,謝謝。」
「你回到別苑等著吧,我會讓太夫直接去別苑。」不想在耽擱下去,熬拓收起心思,不等她在說話,交待完便大步離開。
笑容僵硬到嘴邊,看著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彼岸剛剛明亮的眸子也暗了下來,自己是一個異國女奴,能得到他的失舍已經算是老天在照顧她了,對於他離開時的冷淡,她也沒有在奢求什麼。
熬拓是不想讓自己在淪陷到她的笑容里,那樣甜美單純的笑,讓人移不開眼。可是他清楚的知道,她雖是一個女奴,卻也是服侍過爺的女人,那已是爺的女人,而不是他可以在觸的女人了。
巴掌放在一起拍了兩聲,只見一條黑影出現在熬拓身邊,半跪在地上等待著命令。
冷背對著地上的身影,冷漠的開口,「找個大夫到別苑,記得交待大夫要細心的照看。」
「是」黑影領命后,霎時消失,似人的錯覺,皆不認為有人出現過。
過後,熬拓才大步的向蘭院主室走去,挺拔的背影傲然的震抑的讓人皆低下頭來,這就是所謂的主者氣勢吧。
彼岸前腳剛到別苑,大夫後腳就到了,這讓她著實歡喜了一時。把過脈后,大夫說只是驚嚇過度,在加上鞭傷,才會導致發燒,只要喝一計葯就沒事了。
拿過大夫開的藥單,彼岸又犯起愁來,她要怎麼出府抓藥,即使能出得了府,她也沒有銀子啊。走到床邊坐下,伸出手探了一下銳兒的額頭,見沒有一點起色,心裡暗暗著急。
這時,被緊關的門突然被猛然的推開,只見幾個侍衛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其中一位開口問,「你可是彼岸?」
「是」彼岸不明白怎麼回事,從床邊也站起身來。
明眼看得出來,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只不定這次又是什麼事情要找到她身上,彼岸嘲諷的揚揚嘴角,心裡也做好準備,只是當眼光看向床上時,看到銳兒一臉的燒紅,這讓她著實放不下心來。
聽到她承認,幾個侍衛沒有在多說,大步走上前來,架起她走接走向門外。彼岸沒有掙扎,也沒有叫囂,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想到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一個奴只有當啞巴的份,哪有能力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