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三)

時機(三)

塵土飛揚,無數馬蹄踏著晨路向王庭之外四周擴散而去。

迎著晨陽,彼岸沉陰的臉頰終於揚起了笑意,讓這清晨些許的冷意也醉倒在她柔美的笑容里。因為放入眼帘的是片片綠草,雖然不是很茂盛,但是她相信在往前走,就會是遍地的綠草和鮮花。

身後的大漠離自己越來越遠,壓抑著激動的心情,彼岸緊握韁繩的手指甲已深深陷到肉里,她卻沒有感到一絲疼痛,她似乎看了到家就在前方,而蒼老的爹爹和一臉深沉的哥哥就在那裡等著他們歸來。

微風帶著異樣的氣息襲來,彼岸緊掛住韁繩,眼神警惕著四周,則耳凝神細聽,那是眾馬踏賓士的聲音,難道說是。。。。?

不好的預感讓她月牙眉緊擰在一起,微張的紅唇的慢慢回眸,望著身後那遠處飛起的塵沙,那是馬踏在大漠上獨有的景觀,為什麼他們會如此之快的追來?

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腿用力一夾,彼岸向青草更青處奔去,可是生活地大漠上的鐵騎兵,與她的距離卻越拉越近。

「那是什麼?」看著前方突然出現的烏黑的人群,彼岸驚呼的紅唇啟,雙腿用力一夾,手同時也用力拉起韁繩。

人群?突厥人?漸漸入眼帘的人群,半露在外邊的肩膀,還有那特有的紋身圖案,彼岸心的答案終於明了,眼前是一望無限的草原,跟本不是她熟悉的大周景物。

大周國在匈奴的東邊,而西邊的則是靠游牧生活的突厥國。聽說突厥是相對與匈奴更加野蠻,男子粗獷高大,女人也要強過大周一般男人,靠打獵畜牧生活,常年生活在氈包里,騎術更精闢。

前有狼後有虎,彼岸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定是不能在落入耶律狐邪手中,可是突厥對她來說卻是另一個迷途,低頭看著懷裡已燒得不醒人世的侄兒,彼岸緊咬著牙根。

「前方是何人?」前方的突厥已在眼前數尺停下,一騎在馬上的粗野漢口大喊出聲。

「迷路之人。」用跟角掃了一下漸近的匈奴騎兵,彼岸平淡的回答。

粗野漢子銳利的眼睛打量著彼岸,當看到她身後的追兵時,剛毅的眉目也擰在了一起,冷聲喝道,「大膽,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求將軍救救庶民與侄兒。」彼岸從馬上滑落,抱著銳兒跪在了地上。

在野蠻漢子開口時,彼岸就在打量著他,高大魁偉的身材,粗獷中透著豪氣,鬍子將滿臉的五官遮去了大半,只看得見他一雙劍眉,配著銳利又霸氣的黑眸,渾身帶著一股強罕的霸氣,深沉浩瀚的眼神掃過每一個人,都會讓人低下身子為他臣服。

雖然是只剛剛見到他,但是彼岩的直覺告訴自己,眼前的人可以幫助她,所以沒有一絲猶豫,她直接下馬相求。

毗大都犀利的眼睛掃過跪在地上的女子,目光最後卻落到她從馬上滑下時,從身上掉落下來的通白玉佩,性感冷意的唇才再次張開,「那玉佩你是從何而來?」

玉佩?彼岸微蹙秀眉,當眼光順著他的視線落到自己身邊的地上時,才恍然大悟,一手從銳兒身上抽出,撿起才開口回答,「是一位朋友所贈,他曾說過,如果有招一日有人認得此玉佩,在庶民受難之時,定會出手相助。」

這一次,彼岸亦是再睹,可見此人認得這玉佩,那麼如果把毗內都說過的話講出來,即使剛剛他不想出手相助,她相信現在他一定會不得不管。

「尤閣,把他們帶過來。」毗大都開口,眸子卻看著她身後。

「是。」

另一個粗野漢子聽令策馬來到彼岸面前,躍下之後手輕輕一提,彼岸和銳兒就被他放到馬上,縱身一躍,雙腿一用力,他快速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此時熬拓帶著另一般人馬也到了他們面前,拉住韁繩,熬拓才冷然開口,「請大都王爺將女奴交出,以便熬拓回去交差。」

突厥與匈奴每到交年(年底)走動之時,聯繫最數落的就是毗大都與耶律狐邪,而熬拓是耶律狐邪的心腹,自然認得眼前之人。

毗大都直直與熬拓對視,開始時他真的沒有救這女子的意願,必竟他也看到了後方追來的匈奴鐵騎兵,能讓耶律狐邪四處爭戰的鐵騎兵出動,可是這女子不是一般人。

也許是明明中自有安提成,讓他看到了那玉佩,那是他最寵愛的王弟毗內都貼身之物,是父汗在他出生時賜給他的,他一直隨身不離,不過聽汗都傳來消息說他的王弟失綜,如今見此女子身上拿著弟弟的東西,他不得不救下她,為是了王弟的承諾,更是為了想知道王弟下落。

「告訴耶律狐邪,如今此女子已踏到突厥的土地上,便是我突厥的客人,恕難從命。」強硬的語氣,渾身此時也散發著王者的霸氣。

熬拓的眸子與彼岸對上,沉漠了許久,一拉韁繩轉身離去,身後眾鐵騎兵也瞬間策馬緊跟,只留下一片塵煙,證明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又是一陣塵煙,彼岸被尤閣摟在懷裡隨眾人向領地奔去,一直緊繃的身子終於在這一刻鬆懈下來,她知道這一次她離家真的不遠了,眼前一黑,整個人陷入了黑暗。

感覺到懷裡抱著的身子一松,尤閣一驚,拉住韁繩拖離了眾人,落在了後面,粗壯的胳膊一用力,將欲墜下馬的兩個身子又拉回了懷裡,低下頭髮現雙眸緊閉的女子,方知是暈了過去,才鬆了口氣策馬又緊追眾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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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暴冷酷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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