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二)

相遇(二)

那是在她六歲的時候,她清楚的記得爹爹對她說過,彼岸花代表著優美純潔。後來她長大了,在佛經中看到那句『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但是她直到現在也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

李彼岸睜開眼睛時,打量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環境,木架支撐的圍牆,皮毛圍裹著,最上面是純白色羊毛蓋頂,框架是用高等的檀木做成,整體來說雖簡單,卻不失貴氣。

這應該就是大哥口中說過的游牧人的帳包吧?記得初到邊關時,站在城牆上,望著草原上白色的斑點,她好奇的問那是什麼?

大哥說那是匈奴人游牧人住的帳包,安裝簡單攜帶方便,適合隨意而居。

徒然一驚,彼岸坐起身子,緊咬著嘴唇,匈奴人的帳包,她又怎麼會在這裡?她記得在馬上被他索取時暈了過去,記得四周全是騎兵的歡呼聲。。。。。

「你醒了?」布簾被掀開,隨之走進一條身影。

彼岸冷眼看著身穿異服的女子,全身戒備的往後靠了靠,眼睛又往四周掃了掃,除了矮桌和圍著桌子四周鋪在地上的純白羊皮外,乾淨的沒有什麼裝飾。

「銳兒?銳子在哪裡?」

把手裡的水盆放在床邊,看也沒有看她一眼,拿起搭在胳膊上的毛巾放在盆里,才慢條撕理的說,「姑娘叫我烏娜就行,銳兒是誰我不知道,但是大王子除了帶姑娘回來外,還有一個幾歲的小娃。那小娃早就醒了,哭鬧了一陣子,一直說著要找姑姑,不過現在正在阿娜嬸那裡吃東西。」

彼岸黑色的雙眸一斂,微微透著怒意,「大王子?那個叫狐邪的?」

「是啊,大王子可是我們匈奴人的驕傲,從小就被送到突厥做為質子,卻在兩軍打仗時一個人殺掉看守的突厥人逃了回來,單于大悅,於是讓大王子掌管萬人騎兵。」

烏娜把擰乾凈的毛巾遞給彼岸,見她跟本沒有伸手接的意思,走到床邊坐下,拉過她的手放在上面,善意的笑了笑。

「驕傲?強搶豪奪,擄殺婦幼、四處征戰這樣的人也是你們心中的驕傲?」彼岸不屑的瞥瞥嘴,將手上的毛巾撇到一邊。

烏娜一愣,搖搖頭把毛巾拿起來又走到盆邊洗了下擰了出來,走回彼岸身邊坐下,語重心長的說道,「姑娘也許在你們大周人眼裡,我們匈奴人是野蠻人,但是你看我從穿著上與姑娘不同外,其它的地方與姑娘沒有什麼不同,又有誰希望打仗呢?」

滿帶怒意的黑眸,聽到她的話后慢慢恢復了平淡,彼岸再一次重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與大周女子纖細的身子相比,她的身材更與大周男子粗實相似,寬有短小的眉毛,加上帶著雀斑的面容,沒有出色的容貌,但是明亮的雙眸卻讓看的人心裡一暖。

「姑娘恨我們匈奴人也正常,必竟在大周國眼裡我們匈奴是嗜血異族」嘆了一口氣,烏娜轉身拿著水盆走出了帳內。

輕蹙月牙眉,彼岸看著走出去的身影,懊惱自己說了那麼重的話,手摸著身下的純白的羊毛氈子,喃喃自語,「我怎麼說了這麼尖酸刻薄的話?這不是我,我不是這個樣子的。」

嘆了口氣,握在手裡的毛巾還在滴著水,想起那雙明亮的雙眸,彼岸打開毛巾簡單的擦了下臉,心裡卻七上八下的。

為什麼他會帶她來這裡?這裡又離邊關有多遠?已經過了一晚了吧?家裡是不是已經知道她和銳兒不見了?

不多時,烏娜又走了進來,這時手裡端著食物,見彼岸已擦完臉,把食物放在地上的矮桌上,高興的接過毛巾,雙眸顯得越加明亮。

「姑娘,趁熱吃點東西吧」

彼岸臉上微熱,「叫我彼岸就行了,烏娜,我可不可以見見銳兒?」

「姑-----彼岸,還是先吃點東西吧,你說的銳兒剛剛我出去時,看到士兵正好帶著他到大王子那邊,所以這事還要問過王子才行,我看見銳兒挺好的,你就別擔心了。」

牽過她的手,烏娜一臉誠懇的勸道,走到矮桌處跪在羊毛上,拿起壺倒了一杯奶茶出來,霎時牛奶彌散在帳內。

彼岸剛要說話,就聽帳外一陣喧嘩聲,再回頭髮現閃身走進了幾個身影,當目光落到那個熟悉的小身影上時,眼睛一熱,淚霎時流了下來。

「姑姑、姑姑」嬌嫩的聲音,邊說邊衝到她身邊,緊緊的抱住她的雙腿,小臉滿是淚痕。

「銳兒不哭,乖,姑姑在這呢,不哭」

蹲下身子擦著小人臉上的流,自己的淚卻也不停的往下流,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銳兒,不然也不會倫落到此。緊緊的把銳兒摟在懷裡,淚眸冷冷的看向那個奪走自己身子的男人。

「準備一下,該起程回王庭了」狐邪桀驁不馴的綠眸對上彼岸的眼神,是對烏娜交待,亦是說給彼岸聽。

「王庭?不,我要回大周,難道你忘記你的承諾了嗎?在眾部下面前,你做為一個王子怎麼可以出爾反爾?」憤然的站起身,咬著牙縫說出幾句話,聽到身旁的烏娜冷聽一口氣,彼岸冷揚起嘴角,他們都怕他,並不代表她會怕他。

「噢?本王可不記得承諾過放你們回大周」玩味的揚起嘴角。

彼岸冷哼一聲,「你不是答應過我放過銳兒嗎?難道大王子忘記了?」

「本王是答應放過他,也只是說不要他的命而以。」綠眸泛起寒光,「都下去,把他也帶下去。」

身後的部下聽到后,直走到彼岸面前,大手一用力拉過銳兒,不理會他的大聲哭喊直接拎了出去,彼岸要追出去,卻被一旁的烏娜拉住。

烏娜對她搖搖頭,又堅信的對她點點頭,示意讓她放心,見彼岸安靜下來,才鬆開拉住她的手轉身走了出去,帳內只留下彼岸恨意的雙眸,盯著一臉冷漠的耶律狐邪。

見他一步步的靠近,彼岸緊攥著拳頭,抿著乾澀的紅唇往後退著,被身後矮桌擋拌的趴在了地上的羊毛上,緊捏著胸前的衣領,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震撼著她,霸氣的綠眸有著他人不可披靡的王者氣勢。

「怕了?剛剛不是還很厲害嗎?本王還以為大周女子皆這般強悍呢?也不過如此」邪惡的嘴角,蹲下身子捏住嬌小的下巴,手指揣摩著她細滑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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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暴冷酷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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