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夜：冰之夜（二）①
陽光照在冰塊上，融化了冰。
樓雷冥站在一棟紅色的洋房前面，他只是來解決一件拖了很久的事情。
「請問找誰？」一個陌生的男人拉開了房子的門。
「艾娜在不在。」樓雷冥是來找她的。
「你是什麼人？」男人看著樓雷冥，臉上閃過不快。
「我問你艾娜在不在。」樓雷冥並沒有要回答那男人的意思。
「是誰啊？」艾娜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了出來。
「找你的。」男人一臉不耐煩地走開了。
艾娜走了過來，看到是雷冥，她驚訝地愣了愣。「雷冥……」她看著樓雷冥嚴肅的臉，沒什麼好預感。
「我只是來找你聊一下過去的事，出去聊？」樓雷冥後退了一步，等著艾娜的回答。
艾娜看了看樓雷冥：「好。」雖然不知道雷冥到底找她做什麼，但是她絕對能感覺到不會有什麼好事。因為，她這是第三次見雷冥臉色這麼難看。
當然，第一次是憐若羽死的時候。『
第二次是她左手執皮鞭抽栩諾憐的時候。
而，現在，則是第三次。
「埃雷曾經告訴過我，你們的祖父是吸血鬼。」樓雷冥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不知道這回事。」事到如今，艾娜只能先裝傻了。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只是個中級吸血鬼獵手，怎麼能活三百年。」樓雷冥隨意地說了句別的。
「當然長壽之水啊……」艾娜已經開始面色難堪了。
「一瓶長壽之水只能將人類生命延長到兩百多年。」樓雷冥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個。
「不過，要是吸血鬼就不一樣了，長壽之水只可以修復吸血鬼的身體，因為吸血鬼本來就有永恆的身軀。」
「你想說什麼？」艾娜已經不再隱瞞了，她打算攤牌。
「你是吸血鬼。」樓雷冥停下了腳步，看著艾娜。
「那又怎樣？」艾娜也看著樓雷冥，竟然面不改色。
「吸血鬼即使是隔代遺傳也是百分之百的幾率，這是神對吸血鬼和人類通婚的懲罰。」樓雷冥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這是埃雷在死之前留下的。」樓雷冥一直沒有去看那封信，直到前天。
如果早些看了這封遲拆了三百年的信，或許就不會釀出三百年前的那場禍了。
「……」艾娜搶了過來，掏出了信封里的信紙。
「我的摯友，雷冥，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接下來我將要告訴你的故事希望你一定要相信。」樓雷冥只看了那封信一遍，就把內容深深地記在了腦子裡。
「如果我被殺了，被吸血鬼把體內的血吸幹了，那兇手一定就是艾娜；雷冥，先不要太吃驚，聽我講一個故事。」原來，埃雷早就知道自己會被殺了。
「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我的祖父是吸血鬼么？我的父親是個吸血鬼和人類的混血，他不到三百歲就死了，他是自殺的，他不想為難我母親，你也知道，我母親是個吸血鬼獵手。」埃雷很少提起自己的故事，雷冥也只認識他母親。
「很幸運我沒遺傳到吸血鬼的因子，儘管要努力地做上高級吸血鬼獵手得到長壽之水，但也要比每天擔心將來要好，假設你，知道自己的將來迎接的將是亡靈之森，或者自殺，你會怎麼樣呢？但是我妹妹，她卻遺傳到了祖父的血緣，她是個吸血鬼和人類的混血。」
「我是在不久前發現的，那是個深夜，我從外面回來，卻看到她把我們養的狗歐力咬在嘴裡，她的嘴唇上沾滿了歐力的血。」
「我當時就明白了，妹妹是一隻吸血鬼，怎麼說吸血鬼的因子儘管是隔代也會被繼承的，而且愈是隔代的，嗜血的性格愈明顯。當然，這些是我去了圖書館查資料才發現的，然而，我還查到了更有趣的事。」
「吸血鬼就算是隔代，被繼承的幾率也是百分之百，那為什麼我沒有繼承呢？！」
「我去問了我母親，而母親的回答，讓我驚訝得害怕。她說，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孩子，只是從人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普通孩子，而我，是為了秘密養活她女兒存在的。換句話說，他們這麼多年來對我的養育只是當作給艾娜儲備的食物，連歐力都不如。」
「現在的我，每天都會被艾娜在脖子上留下兩個孔，我感覺得到，我的血液每天都在減少。照這樣下去，不用過很久，我體內的血液就會被艾娜給吸乾的，所以，我決定在我還清醒的時候，給你寫下這封最後的信。」
「雷冥，雖然很遺憾你不能看到我當上高級吸血鬼獵手的那天，但是我很開心認識你這個摯友。」
原來這才是埃雷死亡的真相。
如果不是三天前他回到了那個他三百年來都沒回去過的家，恐怕他閉上眼睛那一刻都不會知道埃雷到底是怎麼死的。
「是，殺了我哥哥的人是我。」艾娜終於說了真話。
「那你為什麼要陷害憐若羽，還有栩諾憐。」樓雷冥能理解艾娜對於自己是吸血鬼的恐懼，但是他不能認同她把自己的血債推給憐若羽的事實。
「我恨她。」艾娜的臉上，掛著淚水。
「她從來沒有對你做過什麼。」憐若羽是善良的，一直都是，樓雷冥現在相信了。
「她搶走了你。」艾娜看著樓雷冥。
「……」樓雷冥沉默了，竟然，自己會是促使艾娜這麼做的罪魁禍首，真諷刺。「她沒有搶走我，是你推開了我。」樓雷冥認識艾娜比遇見憐若羽早很多，他曾經欣賞過艾娜，但是艾娜那種霸道自私的性格讓他無法認同，所以他放棄了艾娜。
艾娜眯起眼睛，發瘋一般地狂笑著。
「自我了斷對於你來說，或許會是一種解脫。」樓雷冥最後看了一眼艾娜，轉身離去了。
本來，他想他會動手殺了艾娜的，但是看著艾娜，他卻不想下手。
他已經不想再拿起他的武器了，那些冰冷的武器，只會讓他想起自己是怎樣對待最深愛的人，那些冰冷，他不需要了。
對於樓雷冥來說，他寬恕了艾娜。
但是對於艾娜來說，樓雷冥不殺她是對她的殘酷。
因為樓雷冥離開之後，艾娜體內那人類的理智衝破了最底線，她的臉扭曲地只能看到她的猙獰。
樓雷冥的寬恕，給「亡靈之森」又送去了一個失控的吸血鬼。
而她的名字，就叫做艾娜。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死。
也許會被餓死，也許會被其他吸血鬼吃掉，也許，會在舉行下一屆吸血鬼獵手考試的時候被考生殺掉。
然而，到了這個地步，死亡對於她來說，將會是一種解脫。
不過，在解脫時刻來臨之前，她只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一樣，躲在黑暗之中發瘋。
樓雷冥得知艾娜被抓進「亡靈之森」的消息之後，輕笑了兩聲。
他現在要做的，是在他生命結束之前，送給諾憐最後一件來自他的禮物。
陽光照在冰塊上，融化了冰。
樓雷冥站在一棟紅色的洋房前面，他只是來解決一件拖了很久的事情。
「請問找誰？」一個陌生的男人拉開了房子的門。
「艾娜在不在。」樓雷冥是來找她的。
「你是什麼人？」男人看著樓雷冥，臉上閃過不快。
「我問你艾娜在不在。」樓雷冥並沒有要回答那男人的意思。
「是誰啊？」艾娜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了出來。
「找你的。」男人一臉不耐煩地走開了。
艾娜走了過來，看到是雷冥，她驚訝地愣了愣。「雷冥……」她看著樓雷冥嚴肅的臉，沒什麼好預感。
「我只是來找你聊一下過去的事，出去聊？」樓雷冥後退了一步，等著艾娜的回答。
艾娜看了看樓雷冥：「好。」雖然不知道雷冥到底找她做什麼，但是她絕對能感覺到不會有什麼好事。因為，她這是第三次見雷冥臉色這麼難看。
當然，第一次是憐若羽死的時候。『
第二次是她左手執皮鞭抽栩諾憐的時候。
而，現在，則是第三次。
「埃雷曾經告訴過我，你們的祖父是吸血鬼。」樓雷冥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不知道這回事。」事到如今，艾娜只能先裝傻了。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只是個中級吸血鬼獵手，怎麼能活三百年。」樓雷冥隨意地說了句別的。
「當然長壽之水啊……」艾娜已經開始面色難堪了。
「一瓶長壽之水只能將人類生命延長到兩百多年。」樓雷冥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個。
「不過，要是吸血鬼就不一樣了，長壽之水只可以修復吸血鬼的身體，因為吸血鬼本來就有永恆的身軀。」
「你想說什麼？」艾娜已經不再隱瞞了，她打算攤牌。
「你是吸血鬼。」樓雷冥停下了腳步，看著艾娜。
「那又怎樣？」艾娜也看著樓雷冥，竟然面不改色。
「吸血鬼即使是隔代遺傳也是百分之百的幾率，這是神對吸血鬼和人類通婚的懲罰。」樓雷冥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這是埃雷在死之前留下的。」樓雷冥一直沒有去看那封信，直到前天。
如果早些看了這封遲拆了三百年的信，或許就不會釀出三百年前的那場禍了。
「……」艾娜搶了過來，掏出了信封里的信紙。
「我的摯友，雷冥，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接下來我將要告訴你的故事希望你一定要相信。」樓雷冥只看了那封信一遍，就把內容深深地記在了腦子裡。
「如果我被殺了，被吸血鬼把體內的血吸幹了，那兇手一定就是艾娜；雷冥，先不要太吃驚，聽我講一個故事。」原來，埃雷早就知道自己會被殺了。
「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我的祖父是吸血鬼么？我的父親是個吸血鬼和人類的混血，他不到三百歲就死了，他是自殺的，他不想為難我母親，你也知道，我母親是個吸血鬼獵手。」埃雷很少提起自己的故事，雷冥也只認識他母親。
「很幸運我沒遺傳到吸血鬼的因子，儘管要努力地做上高級吸血鬼獵手得到長壽之水，但也要比每天擔心將來要好，假設你，知道自己的將來迎接的將是亡靈之森，或者自殺，你會怎麼樣呢？但是我妹妹，她卻遺傳到了祖父的血緣，她是個吸血鬼和人類的混血。」
「我是在不久前發現的，那是個深夜，我從外面回來，卻看到她把我們養的狗歐力咬在嘴裡，她的嘴唇上沾滿了歐力的血。」
「我當時就明白了，妹妹是一隻吸血鬼，怎麼說吸血鬼的因子儘管是隔代也會被繼承的，而且愈是隔代的，嗜血的性格愈明顯。當然，這些是我去了圖書館查資料才發現的，然而，我還查到了更有趣的事。」
「吸血鬼就算是隔代，被繼承的幾率也是百分之百，那為什麼我沒有繼承呢？！」
「我去問了我母親，而母親的回答，讓我驚訝得害怕。她說，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孩子，只是從人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普通孩子，而我，是為了秘密養活她女兒存在的。換句話說，他們這麼多年來對我的養育只是當作給艾娜儲備的食物，連歐力都不如。」
「現在的我，每天都會被艾娜在脖子上留下兩個孔，我感覺得到，我的血液每天都在減少。照這樣下去，不用過很久，我體內的血液就會被艾娜給吸乾的，所以，我決定在我還清醒的時候，給你寫下這封最後的信。」
「雷冥，雖然很遺憾你不能看到我當上高級吸血鬼獵手的那天，但是我很開心認識你這個摯友。」
原來這才是埃雷死亡的真相。
如果不是三天前他回到了那個他三百年來都沒回去過的家，恐怕他閉上眼睛那一刻都不會知道埃雷到底是怎麼死的。
「是，殺了我哥哥的人是我。」艾娜終於說了真話。
「那你為什麼要陷害憐若羽，還有栩諾憐。」樓雷冥能理解艾娜對於自己是吸血鬼的恐懼，但是他不能認同她把自己的血債推給憐若羽的事實。
「我恨她。」艾娜的臉上，掛著淚水。
「她從來沒有對你做過什麼。」憐若羽是善良的，一直都是，樓雷冥現在相信了。
「她搶走了你。」艾娜看著樓雷冥。
「……」樓雷冥沉默了，竟然，自己會是促使艾娜這麼做的罪魁禍首，真諷刺。「她沒有搶走我，是你推開了我。」樓雷冥認識艾娜比遇見憐若羽早很多，他曾經欣賞過艾娜，但是艾娜那種霸道自私的性格讓他無法認同，所以他放棄了艾娜。
艾娜眯起眼睛，發瘋一般地狂笑著。
「自我了斷對於你來說，或許會是一種解脫。」樓雷冥最後看了一眼艾娜，轉身離去了。
本來，他想他會動手殺了艾娜的，但是看著艾娜，他卻不想下手。
他已經不想再拿起他的武器了，那些冰冷的武器，只會讓他想起自己是怎樣對待最深愛的人，那些冰冷，他不需要了。
對於樓雷冥來說，他寬恕了艾娜。
但是對於艾娜來說，樓雷冥不殺她是對她的殘酷。
因為樓雷冥離開之後，艾娜體內那人類的理智衝破了最底線，她的臉扭曲地只能看到她的猙獰。
樓雷冥的寬恕，給「亡靈之森」又送去了一個失控的吸血鬼。
而她的名字，就叫做艾娜。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死。
也許會被餓死，也許會被其他吸血鬼吃掉，也許，會在舉行下一屆吸血鬼獵手考試的時候被考生殺掉。
然而，到了這個地步，死亡對於她來說，將會是一種解脫。
不過，在解脫時刻來臨之前，她只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一樣，躲在黑暗之中發瘋。
樓雷冥得知艾娜被抓進「亡靈之森」的消息之後，輕笑了兩聲。
他現在要做的，是在他生命結束之前，送給諾憐最後一件來自他的禮物。
陽光照在冰塊上，融化了冰。
樓雷冥站在一棟紅色的洋房前面，他只是來解決一件拖了很久的事情。
「請問找誰？」一個陌生的男人拉開了房子的門。
「艾娜在不在。」樓雷冥是來找她的。
「你是什麼人？」男人看著樓雷冥，臉上閃過不快。
「我問你艾娜在不在。」樓雷冥並沒有要回答那男人的意思。
「是誰啊？」艾娜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了出來。
「找你的。」男人一臉不耐煩地走開了。
艾娜走了過來，看到是雷冥，她驚訝地愣了愣。「雷冥……」她看著樓雷冥嚴肅的臉，沒什麼好預感。
「我只是來找你聊一下過去的事，出去聊？」樓雷冥後退了一步，等著艾娜的回答。
艾娜看了看樓雷冥：「好。」雖然不知道雷冥到底找她做什麼，但是她絕對能感覺到不會有什麼好事。因為，她這是第三次見雷冥臉色這麼難看。
當然，第一次是憐若羽死的時候。『
第二次是她左手執皮鞭抽栩諾憐的時候。
而，現在，則是第三次。
「埃雷曾經告訴過我，你們的祖父是吸血鬼。」樓雷冥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不知道這回事。」事到如今，艾娜只能先裝傻了。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只是個中級吸血鬼獵手，怎麼能活三百年。」樓雷冥隨意地說了句別的。
「當然長壽之水啊……」艾娜已經開始面色難堪了。
「一瓶長壽之水只能將人類生命延長到兩百多年。」樓雷冥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個。
「不過，要是吸血鬼就不一樣了，長壽之水只可以修復吸血鬼的身體，因為吸血鬼本來就有永恆的身軀。」
「你想說什麼？」艾娜已經不再隱瞞了，她打算攤牌。
「你是吸血鬼。」樓雷冥停下了腳步，看著艾娜。
「那又怎樣？」艾娜也看著樓雷冥，竟然面不改色。
「吸血鬼即使是隔代遺傳也是百分之百的幾率，這是神對吸血鬼和人類通婚的懲罰。」樓雷冥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這是埃雷在死之前留下的。」樓雷冥一直沒有去看那封信，直到前天。
如果早些看了這封遲拆了三百年的信，或許就不會釀出三百年前的那場禍了。
「……」艾娜搶了過來，掏出了信封里的信紙。
「我的摯友，雷冥，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接下來我將要告訴你的故事希望你一定要相信。」樓雷冥只看了那封信一遍，就把內容深深地記在了腦子裡。
「如果我被殺了，被吸血鬼把體內的血吸幹了，那兇手一定就是艾娜；雷冥，先不要太吃驚，聽我講一個故事。」原來，埃雷早就知道自己會被殺了。
「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我的祖父是吸血鬼么？我的父親是個吸血鬼和人類的混血，他不到三百歲就死了，他是自殺的，他不想為難我母親，你也知道，我母親是個吸血鬼獵手。」埃雷很少提起自己的故事，雷冥也只認識他母親。
「很幸運我沒遺傳到吸血鬼的因子，儘管要努力地做上高級吸血鬼獵手得到長壽之水，但也要比每天擔心將來要好，假設你，知道自己的將來迎接的將是亡靈之森，或者自殺，你會怎麼樣呢？但是我妹妹，她卻遺傳到了祖父的血緣，她是個吸血鬼和人類的混血。」
「我是在不久前發現的，那是個深夜，我從外面回來，卻看到她把我們養的狗歐力咬在嘴裡，她的嘴唇上沾滿了歐力的血。」
「我當時就明白了，妹妹是一隻吸血鬼，怎麼說吸血鬼的因子儘管是隔代也會被繼承的，而且愈是隔代的，嗜血的性格愈明顯。當然，這些是我去了圖書館查資料才發現的，然而，我還查到了更有趣的事。」
「吸血鬼就算是隔代，被繼承的幾率也是百分之百，那為什麼我沒有繼承呢？！」
「我去問了我母親，而母親的回答，讓我驚訝得害怕。她說，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孩子，只是從人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普通孩子，而我，是為了秘密養活她女兒存在的。換句話說，他們這麼多年來對我的養育只是當作給艾娜儲備的食物，連歐力都不如。」
「現在的我，每天都會被艾娜在脖子上留下兩個孔，我感覺得到，我的血液每天都在減少。照這樣下去，不用過很久，我體內的血液就會被艾娜給吸乾的，所以，我決定在我還清醒的時候，給你寫下這封最後的信。」
「雷冥，雖然很遺憾你不能看到我當上高級吸血鬼獵手的那天，但是我很開心認識你這個摯友。」
原來這才是埃雷死亡的真相。
如果不是三天前他回到了那個他三百年來都沒回去過的家，恐怕他閉上眼睛那一刻都不會知道埃雷到底是怎麼死的。
「是，殺了我哥哥的人是我。」艾娜終於說了真話。
「那你為什麼要陷害憐若羽，還有栩諾憐。」樓雷冥能理解艾娜對於自己是吸血鬼的恐懼，但是他不能認同她把自己的血債推給憐若羽的事實。
「我恨她。」艾娜的臉上，掛著淚水。
「她從來沒有對你做過什麼。」憐若羽是善良的，一直都是，樓雷冥現在相信了。
「她搶走了你。」艾娜看著樓雷冥。
「……」樓雷冥沉默了，竟然，自己會是促使艾娜這麼做的罪魁禍首，真諷刺。「她沒有搶走我，是你推開了我。」樓雷冥認識艾娜比遇見憐若羽早很多，他曾經欣賞過艾娜，但是艾娜那種霸道自私的性格讓他無法認同，所以他放棄了艾娜。
艾娜眯起眼睛，發瘋一般地狂笑著。
「自我了斷對於你來說，或許會是一種解脫。」樓雷冥最後看了一眼艾娜，轉身離去了。
本來，他想他會動手殺了艾娜的，但是看著艾娜，他卻不想下手。
他已經不想再拿起他的武器了，那些冰冷的武器，只會讓他想起自己是怎樣對待最深愛的人，那些冰冷，他不需要了。
對於樓雷冥來說，他寬恕了艾娜。
但是對於艾娜來說，樓雷冥不殺她是對她的殘酷。
因為樓雷冥離開之後，艾娜體內那人類的理智衝破了最底線，她的臉扭曲地只能看到她的猙獰。
樓雷冥的寬恕，給「亡靈之森」又送去了一個失控的吸血鬼。
而她的名字，就叫做艾娜。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死。
也許會被餓死，也許會被其他吸血鬼吃掉，也許，會在舉行下一屆吸血鬼獵手考試的時候被考生殺掉。
然而，到了這個地步，死亡對於她來說，將會是一種解脫。
不過，在解脫時刻來臨之前，她只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一樣，躲在黑暗之中發瘋。
樓雷冥得知艾娜被抓進「亡靈之森」的消息之後，輕笑了兩聲。
他現在要做的，是在他生命結束之前，送給諾憐最後一件來自他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