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勝
()汗之軍的狀態是越來越好了,是超出以往的最佳狀態,光是氣勢便是一下子就壓過了楚林軍,勢如破竹般勢在必得,很快,就在這場戰爭的危急時刻轉危為安,甚至佔了上風,風頭很盛,讓楚林軍有點生怯。
坐在觀戰席上的黃騰見了這一狀況,驚了,都忘了喝酒了,喃喃道:「糟了,照這樣下去,怕是要吃虧。」
而空氣中的兩種聲音則是在做著暗自的較量,起初還實力相當,難分高下,可是久而久之,漸漸的,鼓聲已趨於上位,蓋過了那低喃的琴音。
城池上,苦女將又一個楚林士兵踢下了城池,聽出了這兩種樂器間較量所呈現出來的結果,唇畔帶了一抹笑的弧度,停住了動作。
「看來,你選擇了很正確的工具。」這時,一個懶散的聲音在苦女身後響起,話中帶著隱約的笑意。
苦女回過頭,看著眼前站著的這個穿著士兵服的男人,說道:「堂堂的逍遙王爺這幾天一直混在隊伍里當著一個小小的士卒,真是令人意外。」
「呵呵。。。」聽到苦女的話,墨辰忍不住笑了,眼中閃過一抹喜悅,他看著苦女,對她說道:「原來,你注意到我了,我還以為雨元帥你從未留意過我呢。」
「的確未曾留意。」苦女想也不想地回答,一個旋轉,出劍,便將在身後要襲擊自己的楚林士兵砍殺,迅速收劍。掃了眼城池上的狀況,見也顯好,微抿起了嘴。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元素過去。
「噹噹。。。」一聲刺耳的聲響,一直試圖要蓋過鼓聲力量的琴音突然戛然而止,沒了聲音,那幾個做輔的鈴鐺聲也瞬間地停了下來。
「嘩啦!」黃騰手中的酒杯倏地落地,碎掉了。
一聽到琴音戛然而止,他的表情一怔,好久,才回過神來,說道:「不好,不能再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了。」
這樣說著,他又轉過頭,對手下說道:「傳令下去,迅速收兵,擇日再戰!」
說畢,他也不等那士兵回話,就迅速起聲,一甩手,便匆匆離開,施展輕功,直往楚林軍營而去。
楚林軍們收到了命令,也匆匆退兵了。
汗之軍的大家正要去追,卻是被高上青阻止了:「不要追了!收兵!」
於是,汗之軍也回到了城池內,今日這一場戰爭,也算是結束了,結局是以汗之的微勝收尾,倒是個不錯的結果。
苦女看著黃騰飛速趕往那楚林軍營,絲毫不顧身後自己所帶領的軍隊,心中想著真是個任性隨意的將領。
「黃騰是個隨意的人,雖然有當將領的天賦,卻並無心當。只不過欠了楚林國君楚章一個人情才會勉強出任將軍之職,幫助楚章奪取天下大權。」墨辰似乎看出了苦女心中的想法,走上前幾步,與苦女並肩站著,說道。
「他一直是以玩的姿態在這戰場上混的,從未認真過,除了,」墨辰說著,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是被他視為對手的人。」
苦女聽了,轉頭看了眼墨辰,黑髮飄灑,散淡的眉眼,俊雅的面容,渾身散發著那不容忽視的貴族氣質,雖然穿著普通不起眼的士兵服裝,卻絲毫無法遮蓋他那獨特的氣質,像是個有著陽光的人,走到哪裡都會發光,不會被裝扮或人群所淹沒。
「怎麼了?我穿這身有何奇怪的嗎?」見苦女看著自己,墨辰輕聲笑了笑,身開雙手,看了看自己,對苦女問道:「還是說,雨元帥難得的,對我有些動心了?」
骨子裡,一直給人儒雅冷淡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對著苦女,墨辰竟是開起了玩笑,呵呵,或許他們兩個人中,必須有一個人性格妥協,才能更容易先互相了解吧。
這樣想著,墨辰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苦女,他是有十足的耐心。從見到她的第一面開始,他就已下了決定要讓苦女做自己的伴侶,或許讓人難以相信,不可思議,可是,他是逍遙王,他是墨辰,一切的難以相信和不可思議在他的身上,都是合情合理得如此簡單無人懷疑。
原來。。。聽到墨辰的話,看他的神色,那樣的玩笑分明是半真半假,苦女在這一刻莫名其妙地似乎有點明白了墨辰的意圖。真是奇怪,自己怎麼會這樣想呢?
她垂下了眼瞼,想著,被自己奇怪的念頭嚇到了。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態度似乎不知不覺中有了改變。是從,那件披風開始嗎?
「雨元帥。」這個時候,高上青的聲音響起。
身後一陣風起,墨辰已迅速離開。
苦女回過頭,正見高上青帶著眾將上來。
楚林軍營里:
黃騰快步走進聽語所在的帳篷里,正好看見十幾個侍女排成兩列,看著那個坐在琴座上的女子,不敢說話。
他快步地上前幾步,盯著那把琴,看到了好好的一把琴斷了好幾根弦,很是慘不忍睹。順著琴看上去,女子美麗的面容,美麗的眸中隱約有著淚水,如水晶一般鑲嵌其中。她怔怔地看著前方發獃,雙目沒有焦距。嘴角還有血跡。
黃騰緩緩地走上前去,問道:「怎麼了?」
女子勉強地扯出一抹笑,說:「當初答應為他收取天下時,他曾送我這把琴,我說過,若這把琴斷了,就證明我可以離開了。他以為琴永遠不會斷,所以欣然答應了,可是如今,事實證明,這琴是可以斷的,而我,對他已無用處,也是可以離開的。。。」
說著,兩行清淚已從女子的眼中掉落,滑過臉龐,浸在了琴弦上。
不一定。黃騰嘆了口氣,說道:「他還沒有來,你且等等,等他來了,再說吧?」
「不必了。」女子拒絕,說:「我該走了。就讓我走得瀟洒些吧。他那樣的男人,從來不缺女人,而我,我不希望自己毫無價值地留在他身邊,這對我來說,是個侮辱。」
聽著這話,黃騰想要說什麼,卻是最後什麼也說不出口,只是默然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