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沒錢了
「原來是這樣!」周天唏噓不已,沒想到鬼眼竟然是這樣的身世來歷。
兩人說著話,慢慢悠悠的溜達著,又走回了馬亮家裡。
「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你開這一路也夠辛苦的!」廖亦剛說道,然後又用羨慕的口氣說道:「還是年輕好啊!一天一夜,都沒見你怎麼累!」
周天笑了,他可不會告訴師兄他有解除疲勞的本源決。
山裡的夜晚,很寂靜,關了燈,一片漆黑,五個人開車辛苦了一天一夜,一沾枕頭就呼嚕連天起來。
周天這一夜連夢都沒做,一覺睡到大天亮。
起床后,看到早他一步起來的兩個教授,精神已經好了很多,正對著馬亮家院子里活動活動鍛煉身體。
吃過飯,鬼眼背上雙肩包,又遞給周天和廖亦剛一人一個包,然後和背著一個簍子的馬亮出了門。
……
白果兒在醫院走廊里盯著自己的手機,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
沒想到電話求了一大圈,受盡了嘲笑和趁人之危的話后,最後一個能幫忙的人都沒有。
那天,她當著柳秀芬的面撕了離婚協議,周天從家裡離開后,柳秀芬就跑到白果兒的房間把她訓了一頓,本就憋著氣,第二天一大早,柳秀芬就覺得肚子不舒服,還一個勁兒的往下墜,非常難受。
白果兒帶著她去醫院做了檢查,結果發現她竟然真的被周天說中了,得了子宮癌!
柳秀芬得知自己得了這個病後,嚇壞了的同時,把得病的根源就賴在了周天的身上。
「要不是他咒我,怎麼會得這種病啊!早知道,早就把他趕走了!」柳秀芬在醫院裡跟白果兒連哭帶嚷的,引來了不少圍觀看熱鬧的。
白果兒覺得這樣下去太難看了,就不顧柳秀芬的哭鬧,給她辦了住院手續!
等到住進了病房,醫生又告知,柳秀芬不僅要手術切除子宮,後期還需要化療。
但是現在還不能保證手術后,癌細胞會不會繼續擴散,所以,讓她們儘快交齊費用,準備手術。
好歹白家還有些家底的,那些人把他們踢出公司,但也沒做絕,每個月還是會給她們分紅。
可是,當白果兒拿著柳秀芬給她的卡去繳費的時候發現,裡面居然沒有錢。
白果兒很奇怪,怎麼會沒有錢呢?每個月分紅不說,柳秀芬自己還有將近一百萬的存款。
「媽!你卡里怎麼沒有錢了?」白果兒回到病房問柳秀芬。
「沒有錢?不可能!」柳秀芬一聽就急了,「還有不少……哦,我想起來了,前兩天你不在家,麗麗裴少他們來過,他們說陸少對上次的事情很生氣,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計較了,然後他們說……」
白果兒一聽這話就急了,「他們說什麼了?和你沒有錢了有什麼關係?」
柳秀芬有些不敢看白果兒,執拗的說道:「然後他們說,他們說,陸少手裡有個項目,如果能幫他一下,他就不計較那天晚上的事了……」
「你……」白果兒氣的眼淚都下來了,心裡真想把柳秀芬的腦袋扒開,看看她這個親媽腦袋裡到底是怎麼長的。
「我,我不也是為了你好嘛……」
「為了我好?」白果兒氣的渾身發抖,「為了我好,你就把錢都給了別人?為了我好,你就把你親生女兒當成個物件到處去找買家?為了我好?你是我親媽嗎?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白果兒哭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現在可是要錢救命的,可是家裡僅有的錢都讓柳秀芬自以為聰明的送了人。
雖然肖麗麗和裴少說的好聽,陸少手裡的項目到時候可以算股份分紅,可誰知道這個錢拿出去不是打水漂的!
這個時候,柳秀芬等錢救命,不信邪的給肖麗麗打了電話,結果得到的卻是佔線,裴少也是如此。
白果兒打通了,肖麗麗卻笑著說道:「果兒,你還是那麼天真,你真以為那天周天把陸少打了這件事就那麼過去了?你媽給的那點錢還不夠人家看醫生的,現在好歹陸少不想計較了,如果現在跟他說把錢要回去,那我可真的幫不了你了!」
白果兒咬著下唇,對之前如此信任的閨蜜這麼對她,覺得特別心寒。
可是她也知道再說下去也沒用,掛了電話又給白家親戚打電話。
「這個月分紅不是給了你們了嗎?怎麼還要錢?」白學義的堂兄白學松不耐煩的問道,
「不少了,你們孤兒寡母的每個月能用多少?就算看個病也夠了!」
親戚的冷漠讓白果兒徹底心涼,父親在的時候,這些人哪個不是面帶微笑,噓寒問暖關心有度,可是現在……
在走廊里哭夠了,白果兒回了病房,柳秀芬看到她的樣子就問道:「怎麼樣?」
白果兒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都不是什麼好貨!平時對他們那麼好,用到他們的時候一個個都成了縮頭烏龜!」柳秀芬面目猙獰的罵道。
她原本就眉毛上挑,雙唇淺薄,一副刻薄像,現在更是讓人看著尖酸醜陋。
白果兒悶坐在椅子上嘆氣。
「對啊!還有江公子!果兒,趕緊給他打電話,他肯定會幫忙的!為了得到你他可寧願給周天那個廢物五十萬呢!快點!找他肯定沒問題!」柳秀芬忽然眼睛一亮。
白果兒皺眉,之前在家裡那一幕還沒在腦海里散去呢,怎麼會給他打電話?
就算他肯幫忙,白果兒也不想求他。
「你不打我打」柳秀芬見白果兒不肯,他自己拿起電話打給了江浩財。
「江公子啊……哎哎,是我是我……什麼事啊?是這樣的,我讓果兒跟你說啊,你等著……」說完,柳秀芬把電話遞到白果兒面前。
白果兒不肯接,柳秀芬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才無奈的接過電話。
「是我……哦,是這樣,我媽生病住院需要手術,可是我們現在需要一點錢……多少啊?」白果兒看向柳秀芬,柳秀芬跟她比劃了一根手指頭,想了想又伸出一根來,兩根手指頭在白果兒面前比劃了一下。
「可能需要二……不不,不是兩百萬,是二十萬……什麼?」不知道那邊江浩財說了什麼,白果兒愣了一下,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然後呼吸有些急促,看起來很生氣,「別做夢了,留著你的錢見鬼去吧!」
說完,白果兒就掛了電話,扔回柳秀芬。
「怎麼說了?怎麼說著說著就急了?」柳秀芬趕緊問道。
「他……」白果兒的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她真的說不出口,江浩財竟然讓白果兒陪他睡一覺才肯借錢給她。
「沒用的東西!」柳秀芬瞪了不爭氣的白果兒一眼,又撥了江浩財的電話,「江公子啊……」
沒一會兒,柳秀芬也臉色不好看的掛了電話,看著白果兒笑的有些悻悻,「果兒……你看,我們現在也沒辦法,要不……」
「媽!」白果兒猛地站了起來,「你到底當我是什麼?」
說完,白果兒就哭著跑了出去。
柳秀芬一直巴結的那些人,每一個都是各懷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柳秀芬非但不想著這些人醜惡嘴臉,反而把自己親生女兒作為籌碼推出去。
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些天,白果兒不是沒想過自己和周天以後的事情。
儘管那天從酒店回來的時候她是自己提出的離婚,雖然她看到了周天和以往表現的不一樣,但是多年的失望還是促使她提了出來。
可是隨後的一切彷彿都讓她覺得,周天變了,變得是她曾經憧憬過的男人模樣。
但是柳秀芬固有的偏見,又讓白果兒左右為難。
她對周天的感覺一點點的變化著,從最開始的有好感,到後來的逐漸失望,再到對她產生了不一樣的吸引力。
這個過程讓她都覺得像是在做夢。
尤其當她在會所看到周天身邊有一個漂亮妖嬈的女人的時候,那一刻心裡竟然是酸的,是的,她吃醋了。
可是,當周天問她不想離婚就跟他走的時候,逆來順受習慣柳秀芬的白果兒,真的很想就那樣跟周天離開算了。
可是……
白果兒低下頭,她恨自己的軟弱無能,雖然她也曾經對周天的懦弱失望過,可是輪到自己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實在不行,那就只能把房子賣了。
回到病房,柳秀芬正閉目養神,聽見動靜睜開眼。
「怎麼樣了?」她眼神居然是發亮的。
白果兒對柳秀芬更加失望了,和對周天的那種失望完全不同。
「我們現在只能把房子賣了!」白果兒低低的說了一聲。
「什麼?賣房子?你打算以後讓我住哪裡?睡大街嗎?白養活你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孝順我的嗎?」柳秀芬立刻就急了,「人江公子肯幫忙你卻想著賣房子,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白果兒臉上露出倦意,沒想到在柳秀芬眼裡,她一個親生女兒居然還沒有一棟房子重要。
「不賣房子,你打算把我賣了嗎?」白果兒顫抖著聲音問道。
「你再說一遍!」柳秀芬尖銳的嗓音在病房裡回蕩,「你是不是也跟那個喪門星一樣,巴不得我嘎巴一聲死了!啊?我累死累活的還不都是為了你以後能過上好日子?你可倒好,我還沒享上你的福呢,就想著讓我睡大街啦!」
白果兒苦笑著搖搖頭,不管如何做,都換不來柳秀芬一個笑臉。
柳秀芬可不管白果兒怎麼去解決她的難題,躺在床上罵了好久。
不想再聽柳秀芬咒罵,白果兒回家了,她借口回去給柳秀芬拿換洗衣服就離開了。
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白果兒發著呆,不賣房子真的要把自己賣了嗎?
母親惡毒的話在耳邊迴響著,白果兒傷心的想著,究竟是自己命太苦還是老天太不公,為什麼要讓自己經歷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