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西門明月的宿命

又經歷了一個白天和一個黑夜之後，我們終於找到了美國人的航天器。遺憾的是，我們的三人的出現顯然嚇到了他們，任憑我們做出無數種表達友好的肢體動作，他們始終不肯開門讓我們進去。

最後我們只好根據地上殘留的腳印去追蹤艾格尼絲等人的去向，這一追蹤就是一天，他們的腳印停留在一個巨大的隕石坑內丟失了。

月球表面殘留著數不清的隕石坑，這個坑顯然是最深的一個，說是坑其實叫做井也很合適。往下看不到盡頭，黑漆漆的一片。我抓起一塊月岩扔進坑裡，沒有任何迴音。

「宋鈺，看來就是這裡了，咱們下去吧。」我說道。

當下我們三人手拉著手，一起跳了下去。開始的時候降落的速度還很慢，隨著越來越深入。月心產生的引力也隨之增強，我們下落的速度也開始漸漸加快。

光線全部消失，我們好像墮入了無邊的黑暗空間中。西門明月猶如八爪魚一般緊緊的抱著我的背，宋鈺顯化成風龍的模樣纏在我的腰間。純凈的漆黑空間，沒有了時間概念。我們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直到我的雙腳踩在了一個很有彈力的結界之上。

我用意念關注雙眼，看清了腳下的東西。這是一個透明的空間結界，廣闊無垠，罩子下面是一片被黑暗所吞噬的大陸。有森林。有高山，有河流，還有數不清的巨大菌類，高大健壯。

除此之外，我好想還看到有體型怪異的野獸在森林中穿梭。

我試著用力踩踏，可是這個空間結界很堅韌，而且彈性特別好，一跳就要好半天才能落地。

「我來破開。」西門明月說道。

她隨手設立北斗群星劍陣，再度七劍合一，一下子就把這個空間結界刺穿了一個裂口，可是還沒等她用劍繼續擴大裂痕，裂口就隨之癒合了，最後嘭的一聲，連她的炫彩之劍都擠了出來。

「把劍給我，我來試試。」

我顯化出上古骨弓，就和我們登月的時候一樣把炫彩之劍射了出去，這一次成功了。空間結界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痕，我和二女趕緊跳了進去。等我們落地之後，空間結界又瞬間癒合了。

我們踩在地上，鼻子聞到了泥土的芬芳和樹木的清香。只覺得心曠神怡，特別舒暢。這裡很安靜，除了樹葉的沙沙聲之外聽不到別的任何聲音。

「無命，這裡有風，好純凈的風神之力啊。我要打坐煉化一下，這麼精純的風神之力我還沒有見過呢。」

宋玉說完盤膝而坐，很快入定。風朝她身上凝聚，發出歡快的一吟唱。隨著聚集的風神之力增多，宋鈺的身體開始散發出綠色的微光。

趁宋鈺打坐的空檔，我和西門明月又開始肢體糾纏。

西門明月的身體雪白，爬在堆滿了黑色葉子的地面上非常醒目。這裡氣溫很舒適，我和她擁抱著翻滾著，好像置身在黑天鵝絨面上。

只是她今天好像不在狀態，完事的時候還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無命，其實你心裡不愛我對吧？咱們就是單純的男女關係，用網路的流行語來講叫做炮友對吧？」西門明月躺在我懷裡，難得用一本正經的表情和我說話。

「你怎麼突然這樣問？」

「從一進來，你的心神就亂了，還不都是因為白輕雪。我說的對不對？你心裡，白輕雪和宋鈺兩姐妹的地位最高。我和血舞、胡媚娘、姑射仙子，甚至包括流風櫻都只是填補你內心空虛的陪襯。對嗎？」

「你別瞎說，我不是那種人。」我有點心虛的說道。

「我不介意這些，你也不用否認。我相信日久生情，只可惜生出的也只是親情而已，不是愛情。」

我不知道西門明月今天為何像是變了一個人那樣，難道這月球真的可以影響女人的心理活動嗎？

我抬起頭仔細打量西門西門明月的臉。她的五官比白輕雪還要完美的多，標準的鵝蛋臉，少一分瘦多一分肥。眉毛硬挺，眉尖又彎出溫柔的弧度。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長長的睫毛下面忽閃著迷人的光澤，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鼻子挺翹圓潤，唇形秀美，微微張開。我看的意亂清明，忍不住吻了上去，舌尖痴纏許久才捨得分開。

「縱然你親的再溫柔，也不過是在服從心底的慾望和不安，都不是愛呀。」西門明月淡淡的說道。

「……」

「我說這話是不是有點煞風景？無命，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從進入這個神明空間開始，我就覺得可能要和你永遠分開了。我不害怕別離，我只是害怕在我和你分開之前。都沒有辦法讓你愛上我。我們之間發生的故事太少了，少到沒有辦法讓你記住我……」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們要分開呢？」我打斷了她的話問道。

「無命，我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宋鈺忽然說道。

「為什麼呀，鈺姐姐？」西門明月問道。

「你本是月魔，登臨月球之後。你體內的月魔記憶全部喚醒了。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你體內就會重新凝聚新的魔格，並且直接晉陞為魔尊。本來要晉陞到魔尊很難，都是地字卷天書的功勞。等到你解鎖了月魔被封印的命運，到時候西門明月就不存在了。」

宋鈺說。即將發生在西門明月身上的事情和當初她覺醒風神血脈時一樣，如果沒有強烈的愛恨牽扯，一旦西門明月恢復了完整的月魔之體，西門明月的記憶就會被她選擇性的遺忘掉。

怪不得西門明月今天一直問我愛不愛她，原來如此。

想到這裡。我加倍用力的擁抱她，可是這只是徒勞，恨一個人容易，真正愛上一個人太難。而男人的心並不像胸懷那麼寬廣，現實中的男人做不到韋小寶那樣博愛。

這月球有兩面。月之光面，月之暗面。

光面屬於東方神話系統，有戰力堪比金仙的月仙嫦娥。暗面屬於西方深呼吸同，有同等戰力的月神露娜。

除了月神和月仙之外，月球的神明空間中還應當有一位徘徊於光影之中的月魔存在。只是月魔從一出生開始就失散在人間。黃帝不知道他有這個女兒，所以也沒有想過把她帶到應該屬於她的世界。

現在西門明月誤打誤撞來到月球，正式解鎖了隱藏的命運。要是替天行道沒有消失，還可以幫她繼續隱藏下去，只可惜替天行道已經消失。而西門明月已經開始蘇醒了。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世？」西門明月驚恐的看著宋鈺說道。

「我是風神，是這裡的風告訴我的。」宋鈺淡淡的說道。

西門明月神情黯淡，赤裸著從我懷中逃離，臉上的神情無比糾結。宋鈺沒有點穿她的身世的時候，她還能和我依偎著說些傷感的話。而當宋玉說出事實的真相之後。西門明月終於開始正式覺醒了。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一會溫柔，一會狂暴。與此同時她的皮膚也發生著變化，一會雪白，一會漆黑。最驚人的是她的那張臉。完全模擬了月亮的形態，陰晴圓缺，從黑到白。

又過了一會，西門明月閉上了眼睛，等她再度睜開的時候，眼睛里的瞳仁和眼白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黑一白兩輪滿月，看起來十分詭異。

「北斗群星劍陣！」西門明月高聲喊出。「紫微，破軍，廉貞。七煞……」

她每念出一個名字，就從身體中飛出一柄星劍。西門明月人劍合一之後，她就是劍，劍就是她。等她七柄星劍全部從身體中召喚出來之後，雙手合十。仰面望著天空，口裡大聲喊了一個字：「去！」

七柄星劍化作七道流光飛出了空間結界，無影無蹤。

之後西門明月一步一步朝我走了過來，步步生蓮，光影交錯。

走到我跟前。突然嘔出一口心血吐在在掌心，化成一柄一寸長短的七彩玲瓏的小劍。

「無命，我的情全部凝聚在這柄炫彩之劍當中，我現在把它還給你。」

西門明月把劍交給我之後，身形就在我身邊直接虛化成了鏡像。眼前陡然一花，再看的時候哪裡還有她的影子。

此時從相聚到別離也不過一個時辰的光景，想不到，剛進入這個神明空間就讓我失去了西門明月。

我怔怔的望著前方，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眼裡終於流出眼淚，第一次為西門明月而流。

「無命，你怪不怪我點破西門命運的身世？」宋鈺問我。

「不怪你，就算你不點破，該來的也會來。」

「你不用太過傷心，我相信明月妹子還會重新和咱們相聚。」

宋鈺說，既然兩大神話體系把這裡當做諸神戰場，月之光暗兩面也就維繫不了多久了。等到光暗統一，神明空間破碎之後，西門明月的月魔宿命也就走到了盡頭。

到那時，西門明月就會從她留下的炫彩之劍重新復活。

這裡的風神之力非常充沛。宋鈺僅僅煉化了一部分就吸收不下了。有了風，就可以施展風神的威能。宋鈺帶著朝前方進發，我們現在的目標是儘快抵達戰場。

飛行了半日之後，我們來到了一條清澈透明的光河面前，就是這條河把月球內部的神明空間分割為兩個部分。

宋鈺分出神念靜靜感知風中傳來的信息。許久之後她告訴我：「在光河上中下各有一座神秘的彩虹之橋，三路同時進行著諸神大戰。」

「白輕雪在哪裡？」

「在上路挂帥，和她對陣的正是西方的那位裁決者艾格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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