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屠天計劃
伊森德雷報出名號之後，我震驚當場，手裡的酒杯都差點拿捏不住。
我這段時間行事已經足夠小心，就怕被天道發現我的存在。自從我粉碎魔軀，換了春秋筆做新的身體之後，天道以為我已經死了。要是讓他知道我不僅沒死，而且比以前還要強大，天道估計會炸！
伊森德雷是誰？
西方神話系統中的眾神之王，類似於鴻鈞道祖的存在，他是可以和天道直接對話的宇宙大咖。我殺了阿克琉斯，搶奪了辛洛斯，和他算是結下了深仇大恨。先不說我能不能打的過他。只要他和天道說一聲，我就直接完犢子。
可是，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中國？
天道是絕對不允許分屬連個神話體系的神明相互串門的，要不然這世界早就亂了。而且。鴻鈞老祖也不會坐視不理。
想到這裡，我心裡不那麼慌了。伊森德雷肯定也是和我一樣隱藏了痕迹，瞞過了天道和鴻鈞老祖。
「我現在可以確定，辛洛斯就在你身上。來吧。跟我來。」
在一個無人的深巷裡面，伊森德雷隨手召喚出一道虛空傳送門，然後邁步走了進去。我一咬牙，也跟著他走了進去。
我的出現在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在我前方是一個廢棄的礦坑，礦坑深不可測，側耳聆聽還能聽見下面有風嗚嗚的吹。風聲很凄慘，像是怨鬼在慟哭。
「這是哪？」我問道。
「西伯利亞魔鬼礦坑。」伊森德雷開了口。
他一說這地名，我立刻想起來了。在網路上有關於西伯利亞魔鬼礦坑的介紹，有人說這裡連通著地獄，也有人說這裡通往地心。
西伯利亞魔鬼礦坑，科學測量出的深度是三萬英尺。然而這絕不是它的真實深度，因為探測器之所以下不去，是遇到了障礙物的阻攔，好像是有一層看不見的力量組織了探測器繼續測量。
我很好奇，伊森德雷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按照常規劇情發展，既然我已經到了國外，他應該無所顧忌對我動手，或者逼我交出辛洛斯才對。
「你無須驚慌，范無命，我讓你來這裡不是為了殺你，也不是為了收回辛洛斯。」伊森德雷淡淡的說道。
「你知道我？」
「當然，你在宇宙虛空無盡深淵王國殺掉戰神阿克琉斯的時候，我就已經洞察到了你的存在。我不知道你後來是如何瞞過天道的耳目存活在世間，但是只要你還帶著辛洛斯，你就絕對無法瞞過我。」
「看來，我真的不應該帶上這把劍。」
說完，我長嘆一口氣，顯化出辛洛斯的本體，雙手捧起恭恭敬敬的遞給伊森德雷。
這把劍已經和我生出了感情，也是我戰力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心裡一萬個不捨得。可是和我的命相比。我還是情願捨棄它。
令我吃驚的是，伊森德雷並沒有伸手接辛洛斯。反而抬頭望向天空，沉聲說道：「既然來了，就現身吧。」
空中傳來一股強大的神念波動，無聲無息，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這是赤裸裸的精神威壓，憑我太初情根的神魂以及春秋筆化出的肉身，居然無法抵抗，直接雙膝跪了下來。
伊森德雷面色嚴肅，身上也發出眾神之王的威壓與空中的那道神念相抗衡。
沒有風，空氣已經凝固了。
過了一會，伊森德雷收起了自己的威壓，同時空中的神念之力也消失了。一個面容清癯，身穿五彩霞衣的老道士憑空顯現，輕輕的落在地上。
等他倆都收了神通之後，我這才敢從地上站起來。
「哼。來就來了，在我的地盤還非要故弄玄虛，難道我還會怕了你不成？」伊森德雷說道。
「呵呵，老道沒想到下面還有一人。這才用出神念感應。伊森，他是誰？」老道士看著我說道。
「人子，范無命。」
「范無命？他不是已經死了嗎？」老道士吃驚的說道。
「鴻鈞，同在東方天地之內。我就不信你會看不出來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鴻鈞？難道這個老道士就是鴻鈞老祖？
怪不得會有這麼強的神之威壓，我早就應該想到了。能讓眾神之王伊森德雷慎重對待的人，除了天道就是鴻鈞老祖。
鴻鈞老祖圍著我轉了一圈，一邊轉圈一邊用手指掐算不停。面露苦惱之色。最後用手在我頂門上面一按，我立刻覺得有一股暖流從他手心灌注進我的身體中。
這股暖流迅速流遍我的四肢百骸，人體內的三百十六十個穴道，一個都沒有放過。
我一直保持靜止。絲毫不敢亂動，直到鴻鈞老祖收回這股暖流。
「瞧出來什麼沒？」伊森德雷說道。
「沒……我只能肯定一件事，就算咱們兩個人聯手，也殺不掉他。」鴻鈞老祖苦著臉說道。
「范無命的魂是盤古大帝的情絲所化。除非他自己尋死，就是天道也無法冭滅，這個我可以理解。」伊森德雷說道。
「我指的不僅僅是他的命魂，還有他的這具肉身。」
「什麼？」
伊森德雷也吃了一驚。然後他也學鴻鈞老祖用一隻手按在我的頂門上面，分出一股暖流游遍我全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的身體也是由最精純的宇宙能量質化后形成的嗎？」伊森德雷不淡定了。
能量可以轉化成質量，這一點愛因斯坦已經用只能轉化方程證明過了。伊森德雷和鴻鈞老祖之所以能夠和天道抗衡，就是因為他們的本體是由最精純的宇宙能量組成的。
根據能量守恆定律。不含任何雜質的宇宙能量只能轉移轉化，無法冭滅。
聽到他倆都確認殺不掉我，我的神情也開始放鬆起來。看來我還是低估了春秋筆的神奇，早知道伊森德雷殺不掉我。我都不用搭理他，更不會跟著他來西伯利亞魔鬼礦坑。
不來這裡，我也不會被鴻鈞老祖撞上。
「不是宇宙能量，更像是宇宙未生時期就存在的真正先天之物……哦，我想到了，你是春秋筆的化身！」鴻鈞老祖神情激動的說道。
「鴻鈞，你說的可是盤古大帝用來記錄心情日誌的春秋筆？」伊森德雷問道。
「不錯。這下好了，就算是天道親自出手。也滅不了范無命。」
兩人神情激動，用饑渴的眼睛曖昧的笑容盯著我仔細打量。我被他們看得毛骨悚然，好像一隻被餓狼盯上的羔羊。
……
「范無命，開始我只是想拿你來做實驗。現在看來這個實驗已經不用進行下去，你就是最適合的人選。」伊森德雷一臉諂媚的說道。
「范無命，我知道你在人間的事情，你被天道一手設計。害得你親人離分無法團聚。但是只要你做成一件事，我可以保證天道永遠不會在找你的麻煩，而你將在人間成為真正的主宰，自封為人王！」鴻鈞道祖也是滿臉訕笑著說道。
「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事情？」我滿頭霧水的問道。
「跳下魔鬼礦坑。進入地心迷宮，拿到人類之心。」鴻鈞老祖說道。
「很危險嗎？」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你可能會被困在地心迷宮之中永遠也出不來。」鴻鈞老祖一字一頓的說道。
「……」
「范無命，這是你最好的選擇。我能看出來你的戰力可以隨著時間一直在增長，或許有一天僅憑你自己的戰力就能打敗天道。但是這一天究竟要多久呢？你能等，你的愛人和親人也能陪著你一起等下去嗎？」看出我的猶豫，鴻鈞老祖開始給我講道理。
是啊，我的生命看不到盡頭。但是我愛的人卻沒有那麼長的壽命，陪我一直等下去。
流風櫻不過百年陽壽，即便是晉陞為神明境界，也有壽元大限。姑射仙子壽元可達五百年，范閑是普通人不過百年。小狐狸也有壽元限制……就算是金仙之體的白輕雪。也有千年一次的天劫加身。
以我目前的戰力，要想戰勝天道，不知道多少年以後了。太祖皇帝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我答應你們。但是我要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說道。
「我要和伊森德雷聯手屠天！」鴻鈞老祖說道。
他這句話一說完，天地法象瞬間變幻，剎那之間走過春香秋冬黑夜黎明……
「屠天？你們要殺天道？」我強按下心頭的悸動問道。
「不錯，賊老天已經愚弄了我們億萬年，是時候要他付出代價了！」伊森德雷憤恨的說道。
天道無情，不僅僅是對人類無情，對眾神也是無情至極。東西方兩大神話系統不知道被天道無情損毀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是鴻鈞和伊森德雷費勁千辛萬苦的重建，重建完畢之後等待下一個毀滅。
人類歷史，朝代更迭，王權交替，多少人死於戰亂和天災之中，這一切的背後也都有天道的影子。
現在地球趨於和平，隨著戰略武器的普及，世界已經經不起戰爭的損耗了，第三次世界大戰只要爆發，人類就會徹底毀滅。
鴻鈞老祖說，只要我拿到人類之心，地球就和我的生命同體存在。即便天道崩塌主體宇宙損壞，只要我不死，地球和人類就會安然無恙。
而只要人類存在，鴻鈞老祖和伊森德雷即便是屠天失敗，眾神也會從信仰中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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