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黑白無常
老頭子說到這裡，早已經泣不成聲。
「我家小月今年才8歲，爹娘死的又早。
要是真拿她去獻祭無臉神，我怎麼對得起他那死去的父母？
想來想去，我就打算弄點錢，看看能不能找人疏通一下關係，換成別人家的孩子去獻祭啊。」
老頭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但他的孫女是寶貝，別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寶貝了嗎？
「真不是我說你，其實你根本不必鋌而走險的。
你直接帶著你孫女跑了，這不就得了嗎。」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老頭子又是一臉的驚恐。
「小夥子，可不敢這麼說啊！
你是不知道林家的人到底有多厲害！
去年的時候，有一戶人家獻祭時金銀交少了，結果當天晚上就被滅了滿門。
不僅是那戶人，左右鄰居都跟著遭了殃。
也有人想過逃跑，但都被林家給抓回來了。
我現在七老八十的，又帶著小月，怎麼能逃得了呢？」
以前總聽人說，窮山惡水出刁民。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江北的林家居然如此無法無天。
我實在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拍著胸脯說道。
「你要信得過我，就把這事交給我。
我還不信，沒有人治得了這個林家了！」
我正在那裡說著，胖子又拉著我坐了下來。
「別衝動成林，你忘了咱們此行的目的了嗎？
三天時間就夠少了，你還打算多管閑事？」
胖子的話，確實讓我清醒了一些。
看見我不說話了，老頭子和小姑娘那本來帶有一絲希望的眼睛，又漸漸失去了光彩。
不過那小姑娘非常懂事，此時她在那裡抓著我的手指說道。
「大哥哥，你們去忙吧，只要有爺爺陪著我，小月就什麼都不怕了。」
小姑娘似乎還不知道她面臨的是什麼，臉上仍舊掛著天真的笑容。
不，或許她什麼都知道。
畢竟她已經承受了，這個年紀所不該承受的一切。
我的眼眶漸漸濕潤，但我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慢慢的站起身，想到後邊擦擦眼淚。
不過我剛剛一擦眼睛，卻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情。
老頭所在的這個屋子裡，似乎能看見淡淡的紫氣。
此時我再次打開望山眼前，朝著周圍看了看。
這一看可好，我發現之前那個無臉神像上，居然有紫氣散發。
「什麼情況，這東西居然有紫氣！」
胖子聽見我的話，馬上也跑了過來。
可當他發現我說的是無臉神相，臉上卻露出了一副懷疑的表情。
「你沒看錯吧成林？這東西根本就是個邪神，怎麼會有紫氣？」
是啊，我現在也感覺自己看錯了。
可是我的望山眼，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吧。
我馬上拿起那個無臉神像，在手中仔細的觀察著。
看了一會兒之後，我發現這神像的腦袋，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這個神像，是用泡過的榆木製成的。
不過這神像的臉，卻是一塊紅色的木頭鑲嵌上的。
這東西雖然是紅的，但紅中卻帶著一絲金色。
剛才我所看到的那種紫氣，就是從這一小塊木頭裡散發出來的。
拿起那個神像之後，我又對老頭問道。
「這神像是哪來的？」
「你說這個無臉神啊，之前我們家小月被選中童女之後，林家的人就派人送給我一個神像，說這是無臉神的饋贈。
神像確實和普通的無臉神不太一樣，據說他的腦袋，是用那個大無臉神的殘片雕刻的，因此也帶有一絲神力。
不過我把這東西擺在家裡，倒是沒有感覺被神庇佑，反而越來越倒霉了。」
如果老頭子說的都是真的，這件事情可有意思了。
按道理來說，能散發出強烈紫氣的，應該只有人王像。
現在這個無臉神，居然也能散發出紫氣，二者必定有很強的關聯。
我馬上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胖子。
他思考了一下之後，也感覺我說的有理。
我們兩個商量了一下，不如想辦法混入林家，看看這個無臉神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老頭子聽見了我們的計劃，馬上又說到。
「明天午時三刻，林家就要進行祭祀大典。
今天晚上，他們會派人過來接小月先去準備。
按照林家的規矩，獻祭童男童女的人家，可以派兩個人去觀禮。
我這把老骨頭實在是折騰不動了，不如你們二位假扮是我們的親戚，這樣不就能混入其中了嗎。」
老頭子的辦法不錯，我們倒可以借這個機會去看看那個無臉神。
要是有可能的話，我希望能把小月平安帶回來。
畢竟她還這麼小，人生才剛剛開始，怎麼能就這樣結束呢？
既然做好了計劃，我們馬上開始準備。
晚飯之後，我和胖子就在那裡等著，等林家的人上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著就到了午夜時分。
「這林家的人怎麼還不來？不會是找到了其他的童女吧？」
胖子正在那裡吐槽的時候，只聽見咣當一聲，老頭家的房門直接被踹開了。
與此同時，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慢慢的飄了進來。
這兩個傢伙，一個穿著一身白衣，不帶一絲黑。
一個穿著一身黑衣，不帶一絲白。
遠處一看，我還以為是黑白無常呢。
不過當他們走近之後，我發現這倆傢伙可是有點古怪。
他們居然沒有臉！
他們倆的腦袋，長得跟鵝蛋一樣。
沒有五官，也沒有面孔，實在是詭異非常！
我正盯著他們倆看，那個穿黑衣的突然冷哼了一聲。
「老孫頭，這兩個是什麼人？居然敢這樣直勾勾地看著我們，是不是不想活了！」
被那黑衣一嚇，老孫頭兩條腿抖的跟撥浪鼓一樣。
「二位，這兩位都是我家的親戚，明天跟著過去觀禮的。」
聽老孫頭這麼說，旁邊的白衣突然笑了。
「老孫頭，你們家的人心還真大，拿自己家的孩子祭祀無臉神，居然還有心思去看？
那童男家裡就不行了，聽說要把他們家孩子宰了，一家人跟哭喪似的。
還好我心眼好，怕他們和孩子陰陽兩隔，就把他們一家都滅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