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 試探

第一一四章 試探

「你想說什麼?」我看著金學軍問他道。一大早過來堵我,我相信他不僅僅是想來說一通大道理給我聽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機會讓你為江淮出一份力的話,你會願意么?當然這僅僅是我個人隨口一問,不代表上頭的意思。」金學軍靠在椅背上緩緩說道。

「不代表上頭的意思,你會閑的蛋疼的一大早過來跟我說這麼一大堆?」我聞言在心裡暗自腹誹道。金學軍這話要是擱在20年前,甚至10年前對我說,沒準我大腦一熱還真拍著胸脯答應了下來。可是如今么,想要人給你賣命,就要看你出不出得起賣命錢了。

「你如果想要雇傭我的話,沒問題。接誰的單都是接,事情簡單收費就便宜一點,事情複雜收費就要貴一點。不知道金秘書打算出多少錢讓我幫你辦事?」我吸了一口煙,微微笑了笑說道。

「你不覺得,人還是要有點追求和理想會比較好么?」金學軍明顯沒想到我會直截了當的和他談錢,這讓他覺得感情上很受傷。他微微皺了皺眉在那裡說道。

「追求和理想么,我說個小故事給金秘書聽吧,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興趣。」我將手裡的煙蒂摁滅,抬手摸了摸頭上的半寸對他說道。

「願聞其詳!」金秘書點了點頭輕聲道。

「曾經,有個父親問兒子:你長大之後的理想是什麼?兒子回答:金錢和女人!兒子回答完畢之後,換來的是父親的一記耳光。第二次這個父親又問兒子:你長大之後的理想是什麼?兒子沉思了片刻,很認真的回答父親:事業和愛情!這一次,兒子獲得了父親的讚賞。」說到這裡,我微微一頓,看著一旁側耳傾聽著的金秘書笑了笑。

「那麼金秘書,請你告訴我,兒子兩次的回答,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么?」我接著對金秘書問道。

「你也覺得沒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對吧?那麼,我追求一下金錢。也無非是發展我的事業,這並沒有什麼不妥對嗎?假如今天金秘書前來,是和我洽談業務的。我熱烈歡迎,畢竟沒有人和錢過不去。如果金秘書今天來,是和我探討人生觀和價值觀的,那麼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因為我這個人,早已經三觀盡毀。」說到這裡,我站起身來對金學軍點頭執意了一下,隨後轉身離去。

「那人找你幹嘛?聊了這麼久。」賈佳等我走到身邊,輕聲問道。

「和我說了一通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道理,我深以為然。走吧,出城狩獵去。」我沒有糾結於和金學軍之間的談話,拍了拍賈佳的肩膀說道。

「噗哧,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你以為你是郭靖嗎?待會教我打槍,只是你幹嘛把槍套剪得這麼短啊?勒得人家的大腿好不舒服。」賈佳今天穿了一條羊絨的裙子,上身穿了一件白色蕾絲領的襯衫。襯衫外邊搭了一條針織的披肩,看起來很有復古文藝范兒。不過誰也猜不到,她裙子里藏了一支手槍。此刻賈佳輕挽著我的胳膊在那裡嬌嗔了一句道。

「喲,老程,兩口子這麼親熱啊?又出去掙錢?真羨慕你有個好身手啊,那些喪屍在你眼裡,就是一張張票子。」不要以為賈佳和我之間有了什麼,我們倆是清白的。她挽著我的胳膊,只是看見了對面走過來一個街坊而已。因為我們對外的關係,是夫妻。哪裡有夫妻一起走路,不挽著胳膊的道理?

「你這每天賣烙餅,也不少掙啊。比我們家老程天天出生入死的掙倆要命錢要安全多了。」賈佳很好的扮演著程太太的角色,在那裡和人搭訕著道。

「哪能和你們家老程比啊,他弄一顆腦袋就是10塊錢兒。我特么賣50個烙餅才能抵一顆腦袋錢,幾位還沒吃早飯吧?剛出爐的烙餅,熱乎著呢,要不要來幾個?」街坊掀開罩在手推車上的白紗布,順勢向我們推銷起他的烙餅來。

「來5個吧。」我從身上摸了一塊錢遞了過去,對街坊說道。都是在混生活,都不容易。能幫襯一點是一點。

「好嘞,老程今天開張大吉啊。」街坊麻利地包了幾個烙餅遞到我手裡,隨口在那裡說了吉祥話道。大清早的出門,不管是去幹嘛,都是要圖個吉利的。雖然一句吉利話兒改變不了什麼,但是聽到耳朵里還是覺得很舒服。

「開張大吉!」我接過烙餅,點頭對街坊說道。

「老程啊,我擱你那兒買腦袋的錢,不曉得要多久才能夠再存回來喲。烙餅,烙餅唻,剛出爐的烙餅!」街坊將一塊錢放進口袋裡,搖搖頭對我說完,張嘴沿街大聲叫賣起來。

「留著做午飯。」早餐我們其實在家裡已經吃過,我看著遠去的街坊那有些佝僂的背影,將烙餅遞給北北拿著說道。

「你和他接觸過了?給你感覺怎麼樣?」金秘書返回市府大院后,馬上就去見了鄭麒麟。鄭麒麟示意他坐下,然後開口問道。

「不怎麼樣,那傢伙完全就是一個鑽進錢眼裡的俗人。俗,俗不可耐!」金學軍提起我來,是氣不打一處來。半壁江淮,誰見了他金學軍不點頭哈腰的當爺供著?也就是我沒把他當回事。

「哈哈哈,小金呀,我看你是讀書讀傻掉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句話你忘記了?喜歡錢?那都不叫個事兒。錢是我印的,他要多少我給他多少。只是,那也要他有那個本事拿得到才行。」鄭麒麟哈哈大笑著,用手指了指金學軍說道。

「本事不本事的我沒看出來,不過今天早上,他倒是帶著一家子準備出城狩獵。」金學軍等鄭麒麟笑罷,這才開口在那裡接著說道。

「他敢這麼做,肯定是有所倚仗。去一趟棚戶區,和那個史金彪談一談。他和程真之間不是有過節么?讓他帶上人手去試一試程真,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憑仗來和我談錢。」鄭麒麟走到窗邊,伸手將窗帘拉開讓陽光透進屋內說道。

「只是試一試么?」金學軍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輕聲問道。他想知道鄭麒麟想要把這件事情做到一個什麼程度,然後才好去安排具體的事宜。

「讓史金彪放手去做!」鄭麒麟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金學軍對他說道。

「生死不論?」金學軍聞言心裡一驚,趕忙開口確認道。

「市長不是想把那個姓程的收為己用么?怎麼又要史金彪下死手去對付他?萬一把他打死了怎麼辦?」金學軍在心裡暗自想道。

「生死不論,要是程真連史金彪都對付不了,我要他何用?想要我的錢,就要拿出配得上那個價錢的身手。」鄭麒麟看著冷清的市府大院沉聲說道。曾幾何時,這裡車水馬龍的是那麼熱鬧。他在想,有朝一日,一定要把江淮恢復到以前的那種繁華的程度。

「明白了,我這就去辦!」金學軍聞言點頭道。

「金秘書,那個就是史金彪。」鄭麒麟交代下來的事情,金學軍不敢有半刻拖延。叫了幾個市府大院的警衛之後,一行人騎著電動車就去了棚戶區。進了污水四溢,垃圾如山的棚戶區。拐彎抹角的向里走了刻把鍾,有認識史金彪的警衛輕聲在那提醒著金學軍道。

「把他叫過來。」金學軍掏出手帕,捂著鼻子說道。這裡的氣味實在是太難聞了,金學軍只覺得自己有一些喘不過氣來。

「史金彪!」兩個警衛走到正在和手下們吹著牛的史金彪身邊,一左一右站定了喊了一句。

「你特么誰啊?史金彪這仨字兒是你叫的么?叫史爺!」史金彪和手下們吹牛正吹到嗨處,冷不防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回頭一看,是兩個不認識的年青人。噗一聲沖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在那裡說道。自打他到了棚戶區,史金彪這三個字就再也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喊出來。今兒居然有人敢直呼他的大號,這讓他覺得很不爽。

「過去一下,有人找。別炸刺兒,不然弄死你。」兩個警衛掏出手槍頂在史金彪的腰上說道。史金彪的那些個手下正準備在老大面前表現一番,還沒等他們圍過來就看見了警衛手裡的槍。咽了口唾沫,彼此對視了一眼過後,他們又很識時務的退了回去。

「哥,有話好說,咱不至於動槍不是?」史金彪低頭瞅著頂在自己兩肋上的手槍,訕笑著舉起手在那裡對警衛們說道。

「少廢話,快走!」一個警衛拿槍在史金彪腰間杵了一下喝道。警衛們都是武警出身,平日里和史金彪這種混混打老了交道,知道怎麼對付這種人才是最有效的。

「金秘書,史金彪帶來了!」押著史金彪走到金學軍面前,警衛輕聲說道。

「史金彪,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辦。」金學軍將捂在鼻子上的手帕放下來,從兜里拿出1000塊錢來對史金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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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土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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